“跳橋秀”的拷問
“跳橋秀”的拷問
當無力者看中一座橋,這座建築就開始承擔交通意義之外的社會功用,它在此時轉化成了信訪局,勞動仲裁部門,公安局,法院甚至——情感的宣泄口。
當陳富超爬上橋,當章俊帶著幾個農民工爬上高樓,想用被一些媒體稱為“跳樓秀”這種極端的方式來解決他們面臨的麻煩時,事實上是在提示這個社會,那些所謂正常的麻煩解決程序出現了問題。儘管絕大多數的他們確實是在作秀,但在大橋和高樓之上的他們,在現實中,覺得沒有充分的渠道來維護自己的權利和權益,他們是無可選擇的弱者。
儘管這種“跳樓秀”讓社會支付了較高成本,但真正製造這些成本的卻不是這些農民工。
“好心辦壞事”的廣州推人老伯充當了一個社會仲裁者的角色,而真正的仲裁者卻似乎總在缺位。
而更加需要警惕的是在類似事件中公眾的日趨麻木和厭倦,這個社會是否正在失去同情心和正義感?正是這樣的同情心才會為遭受冤屈的弱者帶來溫暖和希望。唯有這樣的同情心存在,才能讓無力者找到更多的路,而不是爬上一座橋。
“麻煩”終結者
兩年來的債務糾紛,把陳富超逼到了海珠橋頂。他試圖通過生命的賭注來換取債務糾紛的解決,五個小時,城市裏數萬人受阻,矛盾僵持。
三分鐘,老人用簡單粗暴的方法,解決了這個公眾麻煩的製造者,也觸怒了公眾的道德底線
本刊特約撰稿/劉剛 (發自廣州)
清晨7點,這座古老的橋甦醒了。在趨密的車流中,它將迎來每日的早高峰。
這是5月21日的廣州。
這座橋連接著海珠和越秀兩個城區,在那裏已經有76年了。海珠橋,是這個城市中心的大動脈,每一秒鐘都有汽車和行人從這裡通過。
橋北,62歲的何長順推著破舊的自行車上橋了。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準備著生意的開張,他是個賣私彩的,熙熙攘攘的人流是他的潛在主顧。
橋南,66歲的退休工人賴健生也出門了。這一天,他要去對岸的醫院看病。
半個小時後,大動脈堵塞了。
持續到中午12點多,整整5個小時,數萬人受牽連。這是4月1日以來“大動脈”第12次堵塞了。
麻煩出在一個同時上橋的白衣男子身上,他叫陳富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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