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孕育希望：最美的國歌唱給林爸爸！

這個孩子漂亮麼？林川小學年齡最小的學生，6歲。他給我唱《小雨》，我記住了最後一句“我要快快長大……”

 

採訪中,我問他們會寫漢字麼？他們點頭，在本子上留下的是這些字跡……

或許，比林強更幸福的是新入學的孩子們。山外的世界像一張大網，緊緊地拉扯著他們的夢想──第一次看見的那塊紅布，原來就是鮮艷的國旗，是祖國的象徵；電視裏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飛奔的汽車，看得頭都昏啦！還有林爸爸幫著修建的簡易體育場，我們每天都在雙杠上翻騰旋轉……幾天看不到林強，孩子們就纏著村裏的大人問，林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呀？

 

他們也給林強寫信，字跡那麼稚嫩，稱呼也是五花八門：“敬愛的林校長：你的生活好嗎？你離開一個月了，我做夢都夢見你，醒了就不見你了。我很想念你，我要聽你的話，聽老師的話，一定好好學習……林川小學學生：且沙扭呷。”“親愛的林爸爸，我是吉覺大地，你比我父母更親，沒有你，我只能在家放羊……把1看成樹木，把7看成挖鋤。”還有這些畫，這個叫菲日的孩子，在每幅畫上都放了一個盛滿水的杯子，我問他，這是慶祝的意思嗎？他點頭。再問，這是要送給林爸爸的嗎？他更使勁地點頭，用手指在落款的地方比劃了一下，那裏寫著：“送給林校長 菲日”。

在孩子的眼裏，這個總是微笑著的林校長，是爺爺，是伯伯，是爸爸，是叔叔，不管喊什麼，只要林校長不老，怎麼都好。有一次，吉地史日看見林強頭上的白髮，一下哭了，喊著：“林爸爸，你不要老，我不要你老。”林強這才明白，孩子們的感情有多深多真，以後每次下村前，除了準備一堆行頭，帶好玩具和書，還得老老實實把頭髮染黑。一臉嚴肅的吉列史耳村長在説起自己小外孫和林強的感情時，竟眉飛色舞起來。他説彝語，我們聽不懂，但他的神情比翻譯小妹更快地告訴我們：林強教小外孫翻跟鬥，他喜歡著咧！人家走了才兩天，小外孫不幹啦，天天跑來糾纏我，林爺爺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嘛？

村長吉列史耳。始終嚴肅得很。反復説著林強兄弟，累壞了彝語翻譯的小妹。直到我問他，小外孫想不想林強啊？他眉開眼笑，説話的語調也高了很多……

這是抓拍的村長接手機的鏡頭。他顯然不大適應我這樣“跟蹤”，一直把臉背過去。為了不嚇壞村長，我只留下了他的側影……村長其實很辛苦，為了迎接林強第二天下山，他走了半天的山路來到縣裏。我們也有幸從他這裡知道了更多“好兄弟林強”的故事！

 

林強看好的體育苗子……看她笑得多美！

集體唱國歌！林強説，第一次聽見他們唱國歌的時候，那畫面美得讓他直想哭！

這不，聽説15日林強要下村，五個孩子14日就上山了。我們花了六七個小時鬼哭狼嚎往返的懸崖陡坡，他們竟來回跑了四趟，迎、接、送，一程又一程，最後還要自己返回去。山裏的孩子果然厲害。難怪林強的目標遠不只放在林川小學，他還惦記著培養優秀運動員呢。我問他，這些孩子將來怎麼辦？他説，幾年後可以把有發展的學生選送到縣民族小學繼續學習。馬上到來的8月份，他還計劃花上1萬元，把村裏的老師和3個孩子帶出大山，到城裏轉轉，坐坐火車汽車，住住賓館，逛逛動物園。

臨走，我們喘著粗氣，極度疲勞讓人著實沒有力氣回頭多看兩眼林川，但心裏的溫暖卻和這裡的溫度一樣高漲。阿布洛哈的第三帶村民，正用眼睛用心在感受著太多的第一次。和林強當初預想的那樣，不遠的地方，是越來越明朗的天外天，而這些屬於未來的孩子，正不斷強健著飛出大山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