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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腿書記”鄧平壽:百姓心中不倒的豐碑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7年06月17日 09:17 來源:新華網

專題:公僕楷模鄧平壽

    虎城不是城,是渝東最偏遠的鎮。

    初夏的清晨,我們的車行進在縣城通往這個鎮的唯一一條公路上,蜿蜒的道路兩旁群林密立,遠處青山靜默、窗外細雨蕭蕭。四個月前,同樣一條路上,一輛靈車送回了一個人──這個鎮的黨委書記鄧平壽。

    “虎城的事一天沒做好,我就一天不離開虎城。”鄧平壽兌現了他的承諾,而且永遠都不走了。

    2007年2月5日,他回來的那天,上萬群眾自發走在街道兩邊,既是迎接他,又是為他送行。七里長路,到處都是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濕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泥腳書記”為民而生,農村是他的歸宿

     

     

    “泥腿書記”鄧平壽永遠活在人民心中。(攝影 新華網記者朱繼東)

    1月14日,下午三點多,重慶市梁平縣虎城鎮黨委書記鄧平壽病倒了,大家連夜將他送往重慶的大醫院。幾年來,他在修路的工地上累倒過,在檢查蠶桑的現場吐過血,切掉過一葉肺,在下村的路上走腫了腳,一個星期邁不動步……而這次,他倒下以後就再也沒能站起來。“泥腳書記”是百姓對他的昵稱,仿佛也註定了他的宿命,鄧平壽離開虎城的最後一站,就是桑田。

    1月14日是個星期天,下著小雨。早上7點,鄧平壽帶著幾個鎮幹部步行去千丘村查看良種桑苗移栽情況。走訪了幾戶人家,爬了幾個山頭。雨越下越大,大家都淋濕了。

    “那天早上,鄧書記還來我們村看大家栽桑樹,還站在雨裏和我打招呼……”千丘村村民唐春藝提起來就抹眼淚。那天遇見他的村民很多,趙明全、劉明國、楊嗣才、孫澤壽……在田間地頭見到鄧書記實在是太平常的事情,但是大家都沒有想到,那會是他們見鄧書記的最後一面。

    “我一直以為他是突然發病的,後來才知道,那天從下村開始,一路上他肚子都在疼,只是沒告訴我們。”鎮組織委員廖銘至今還懊悔不已:“平時走路愛説話的他,那天也沒有力氣説話。他是一直強打著精神在工作啊!”快到中午12點,他又急忙帶著大家趕往達縣的黃庭鎮和南嶽鎮,找鎮上的負責人談打通邊界公路的事。回來後,他就病倒了。

    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他惦記的是什麼?

    “不要給組織添麻煩,幫我把今年的黨費繳了。”彌留之際,鄧平壽留給小女兒最後一句話。

    “你安心養傷,我的病沒大礙,等我好一點,就來看你。”住進重慶醫院的當晚,鄧平壽在電話中安慰因車禍受傷的“小徒弟”陳剛。這個鎮上知名的企業家面對記者哽咽了:“師傅現在終於可以真正休息了。”

    “袁老大,你們村的桑樹栽得怎麼樣了?要栽好。”1月15日清晨,大興村村主任袁永福在電話裏聽到了那個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卻是那麼微弱。“書記,你咋了?”“你莫管。”電話裏傳來“嘟嘟”聲。袁永福沒有想到,鄧書記的最後一個電話,就是打給他的。他從此牢記著一個使命:大興村創“桑蠶萬擔村”,引進生絲加工廠,讓百姓有錢掙,是鄧書記未盡的心願,一定要把它實現了!

     幹事者未必風光,有時流汗流血又流淚

     

     

    在虎城鎮,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鄧平壽的幾個綽號--“泥腿書記”、“草鞋書記”、“挎包書記”、“田坎書記”。這是他生前走鄉串村穿過的鞋。(攝影 新華網記者朱繼東)

     

    在虎城鎮,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鄧平壽的幾個綽號--“泥腿書記”、“草鞋書記”、“挎包書記”、“田坎書記”。這是他下鄉經常用的挎包,裏面裝的是他為村民服務菜單工具──桑剪、嫁接刀和蠶藥等。(攝影 新華網記者朱繼東)

    “事業成功離不開幹事者,但幹事者未必風光,有時流汗流血又流淚。”這句話,仿佛是鄧平壽的一幅素描。

    在鄧平壽留下的一大堆筆記本裏,有兩篇報摘吸引了記者的視線??人民日報刊登的評論“幹工作要敢於負責”和“為幹事者呼”。這兩篇文章,他去世前曾在全鎮職工大會上組織大家學習過。他常對身邊的幹部説:“沒有不講理的群眾,只有不會幹工作的幹部。”

    小時候當面工,步行十幾裏路用麵條換小麥的經歷,讓鄧平壽下定決心:哪怕勒緊褲腰帶,也要千方百計把致富路修到百姓的家門口。“現在虎城的村際公路硬化才達到95%,村組公路硬化才達到70%,只有80%的村民吃上了自來水和安裝了閉路電視……我的目標,就是要讓這一切都變成100%!”去年,他向全鎮人民描畫虎城的美好藍圖。

    1998年,剛出任鎮黨委書記的鄧平壽,帶著大家硬化虎城鎮連接縣城的唯一公路??高旱公路。“硬化這條路需要不少錢,經過我們爭取,上級撥一部分,鎮上出一部分,但還差一些,需要大家投工投勞……”鄧平壽在村裏大聲做動員。大家沒什麼動靜。“這路不修不行啊,一到雨天都是泥;農副産品運出去賣好難;修個房子的材料還得靠肩挑背磨,咱們出點錢,也是為了後代好。”他一邊苦口婆心講道理,一邊&&捐了500元錢,那時候他一個月工資才400塊錢,村民們看到書記捐錢了,而且修路也確實是大家受益的事,開始紛紛響應。

    為了節省開支,鄧平壽帶著幹部和村民自己動手修公路。抬石頭、敲竹樁、挖路基,他樣樣搶先幹。山裏荊棘多,螞蟻毒性大,他總是走在前面拿砍刀為大家開路。有一次,在鎮政府的食堂裏吃飯,鄧平壽一直站著吃,大家覺得奇怪,他笑著説,山裏螞蟻把屁股咬了,坐不得了。

    為了籌集修路的資金,每修一條路,鄧平壽都要挨家挨戶做工作。碰釘子、受委屈是常事,群眾看到他一來,兩肩門“哐啷”一合,走了,死活不打照面。虎峨路是虎城境內最長的一條路,硬化虎峨路的時候,碑埡四組包括組長在內的全部村民都拒繳修路費。牢騷、閒話象利箭一樣襲向他:“瞧,鄧平壽又來要錢了。”他又著急又憋屈,這個鋼鐵漢子流淚了,人們呆住了:他們看到書記吐過血,但從沒見他流過淚。

    為什麼這麼多人反對?鄧平壽陷入了沉思。回到鎮裏,他組織幹部連夜開會:“這個組所在位置偏僻,村民居住分散,公路如果沒有別的支道與他們連接,群眾得不到益,那對他們不過是畫了一張餅!”修路計劃迅速調整。幾天后,正準備再去做群眾工作的鄧平壽一行迎來了碑埡四組的組長,組長包裏裝著各戶的修路費,一分不少。鄧平壽百感交集:“只要真正痛了百姓的痛,真正理解了百姓的苦,百姓是多麼理解和相信我們啊!”

       他把老百姓舉過頭頂,老百姓把他揣在心裏

    從小家境貧寒的鄧平壽,是在鄉親們的接濟下成長起來的。在他心裏,百姓是自己的父母,農村是自己的歸宿,他與老百姓血脈相連,永遠分不開,也割不斷。“沒有鄧書記,就沒有我這個家啊。”談起鄧書記,唐春藝就悲從中來。

    唐春藝的丈夫在外地打工被切斷了四根手指,為貼補家用,她在家裏養起了蠶。鄧平壽到她家了解情況時,看到一家幾口人擠在一間只有20平方米的房子裏,養的蠶都快爬到床上去了,鄧平壽著急了,想盡辦法替這個困難家庭四處貸款,找相關部門辦批地手續。房子總算建起來了,鄧平壽又拿出100元錢,讓他們做起了豆腐生意。兩夫妻很快還清了貸款,還開起了副食店,生意紅火,日子有了滋味。唐春藝一家卻若有所失:“鄧書記再也不能來我們的小店和大家擺龍門陣了……”

    如今,虎城的老百姓都很失落。以前每逢趕場天,他們都會到鄧平壽的辦公室去坐一坐,聊聊天,問這問那。可現在鄧書記離開他們了,再也不會站在鎮政府大院門口和大家打招呼;再也不能在自己的大杯子裏泡滿濃濃的老蔭茶,招呼大家“喝一口”。

    “鄧書記走了,我們心痛啊!”採訪中,不同的人念叨著同樣一句話。

    在鄧平壽的辦公室裏,有一張棕色的人造沙發,沙發坐墊已經發白。前鎮長、現任鎮黨委書記趙洪越指著沙發對我們説:“這都是老百姓的屁股坐的。”這張沙發,也曾經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神經:“為什麼村民的屁股爭著往那擠,而我辦公室的沙發無人問津?”但跟著鄧平壽下了一次村以後,他的心就象被雨水沖刷過一樣明凈:“他是用自己的腳在丈量虎城的土地。哪棵桑樹沒刷白,哪條路跨了石頭,他都曉得;看到路上有人挑擔子吃力了,他就上去幫著挑一段;群眾笑嘻嘻地給他端出一杯水,他遞去一支煙;年長的人管他叫‘平壽’、‘壽兒’,那模樣,就象在叫自家的孩子。這樣的幹群關係,哪是辦公室裏坐得出來的。”現在的趙洪越深感肩上責任重大:“我超越不了他,我只希望自己能沿著他踩下的腳印繼續前進。”

     

    “田坎書記”鄧平壽勞碌、為民的一生告訴我們,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永遠都會受到人民的愛戴,這樣的好幹部是我們這個偉大的時代最需要的。(攝影 新華網記者朱繼東)

    在洪泰煙花公司副總經理陳剛的家裏,有一隻風乾的大柚子,他説:“這是師傅留給我的,我捨不得吃。”

    鄧平壽去世後那幾天,剛做完骨折手術的陳剛幾乎天天在為鄧平壽守靈。當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想起師傅時,眼淚還是會止不住地往下掉,妻子很納悶:走南闖北,什麼風浪沒見過。怎麼這麼多愁善感了?

    2006年3月,虎城對外招商引資,陳剛前來辦廠,鄧平壽做通村民的思想工作,為工廠騰出土地,並親自拿著尺子給工廠量地。在他的支持下,一個月後,鎮裏最大的企業??洪泰煙花公司建成了,一下子解決了800多個農民的飯碗。一個月下來,鄧平壽也多了一個“徒弟”,這個徒弟是自己找上門來的。陳剛説:“他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我。不論在哪個方面,他都足以成為我的老師。”

    碰到鄧平壽步行下村,陳剛總會停下車,要送他一程,而他從沒上過車,只是大聲問問工廠的情況,工人的福利好不好。週末回家,鄧平壽偶爾會拉上“徒弟”到家裏吃飯,吃完飯,還要把家裏個頭最大的幾隻鮮柚,還有陳剛愛吃的泡菜裝進口袋讓他帶走。

    而如今,沒能請師傅吃上一頓飯,成了陳剛永遠的遺憾:“每次他都説,企業還在發展階段,要節約。等將來發展好了再吃。”

     不怕天牌打地牌,只要對得起群眾

    鄧平壽是一個有個性的人。採訪中,我聽到一種新鮮的聲音。

    虎城是革命老區,下川東第一塊赤區在這裡建立。從小聽著江姐、劉胡蘭的故事長大的鄧平壽,老區人民勤勞、正直的特質早已溶入了他的血液裏。他最喜歡看的電視劇是《上將許世友》,並立志要做象許世友那樣正直、無私的人。

    在他辦公室的墻上,寫著他為官的座右銘:“位不在高,勤政則名。官不在大,為民則靈。”鎮黨委書記,説是個官,卻又是個最小的官,最難當的官。“我鄧平壽不怕天牌打地牌,只要能對得起老百姓。”他的剛直不阿,在虎城,也留下了不少故事。

    2006年4月,鄧平壽下村扭腫了腿,下不了床。電話響了,是鎮裏幹部打來的:一輛運煤車從虎城經過,把鎮上的公路壓壞了,老百姓攔住車,要求車主賠償養路費,車主態度惡劣,不僅不肯賠錢,還想開車硬闖。鄧平壽説,路是老百姓出錢修的,一定要讓對方賠償損失。挂了電話不到半小時,電話又響了,是縣裏一名領導打來的:“鄧平壽,聽説你們鎮的人把運煤車給攔住了,你們這樣做,會打擊企業的積極性。”電話裏的口氣,一半是施加壓力,一半是説情。鄧平壽態度堅決:“路是老百姓的路,老百姓用自己的辛苦錢修的,我要對老百姓負責。”縣領導一聽發火了:“你是怎麼做的群眾工作?一點工作方法都不懂!”鄧平壽的牛脾氣也上來了:“我是不懂,我只懂原則。你能做好,那你來試試?”

    對領導,他敢頂撞,對家人,他不留情面。

    2006年秋天,鎮裏電力線路改造需要砍掉鄧平壽二姐家的兩株柏樹,二姐死活抱住樹不準砍,鄧平壽知道後,跑去把她拉開:“你不得了!這地是集體的,給我砍!”樹被砍了,二姐氣憤地指著他的鼻子罵:“你這麼絕情,以後莫叫我姐了!”

    “人活著要講人格,做人如果不正直,就活得沒有人味了。”鄧平壽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鎮裏修公路,不少人想從他這裡走後門,包工程。有一個人還深更半夜硬塞了2000元錢給他,他吼著追了出去:“拿回去,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那人只好接了錢,鄧平壽又拍著他的肩膀説:“你真想修好路,來競標就是嘛,質量要做好!”

      清廉為官孝為先,“十榮十恥”傳鄉間

     

    在許多人眼裏,鄧平壽是一個千金難買的好兒子。工作再忙,每個週五的晚上,他都會和自己的老母親聊天,同時打上一盆洗腳水,把母親那雙長滿老繭的腳放在水裏泡一陣,仔細地洗了又洗。如今,快90歲的老人始終無法相信兒子已經永遠離開了這個事實,每天扶門期盼成了老人寄託哀思的唯一方式。(攝影 新華網記者朱繼東)

    走進這個鎮黨委書記的家,記者們震撼了:狹小昏暗的廳堂除了幾把椅子一無長物;臥室墻上釘著一排釘子挂衣服;床上發黃的舊蚊帳;掉漆的長條凳起碼有20多年“工齡”;蒙著油煙的土灶臺上放著鍋碗瓢盆……

    鄧平壽最貴的衣服,是一件90元錢的風衣。穿的時間長了,後擺已變形上翹。“我要求入黨,不是為了給人民當老爺,而是為了把自己的一切交給黨安排,黨叫我幹啥就幹啥”,這是鄧平壽內心最樸素的想法,他也讓這個信條在虎城紮下了根。

    虎城鎮的經濟在重慶的鄉鎮中處於中上游水平,但要講待遇,橫向比,虎城鎮的幹部應該是最低的,很多該發的獎金都用於搞建設了。“也就是他能服人,剛開始,幹部們也有意見,但是看到他自己都這麼艱苦樸素,也不好意思跟組織提要求了。”鎮裏的組織委員廖銘説。

    漸漸的,虎城的幹部不僅習慣了不和其他鄉鎮幹部比待遇,還習慣了捐款。鎮裏有個“永不消失的光榮榜”,榜上公佈的都是捐款人員及數目。鄧平壽捐錢數目,總是最多的:他每年捐款不少於5000元。他過世後,小女兒找出各村開給父親的修路捐款收據,就有近8000元。而大家都知道,鄧平壽家並不寬裕,他一個月工資1000多元,要贍養88歲的老母親,弱智的哥哥,多病的妻子……

    鄧平壽的母親以前逢人就誇:“我有這麼好的兒子,到哪去找哦。”如今,她每天扶門而望,期待兒子回家,那滿是皺紋的眼角淌著兩汪永遠也拭不幹的淚水……

     

    5月21日,重慶人民大禮堂,優秀共産黨員鄧平壽的先進事跡感動現場所有人,汪洋等重慶市領導流下熱淚。(資料圖片)

    每週五的晚上,是一家人最快樂的時光。鄧平壽回家了。吃過晚飯,他會陪母親聊天,然後打上一盆洗腳水,把母親那雙長滿老繭的腳放在水裏泡一陣,然後輕柔地搓洗。還時不時地問她:“還咳嗽不?最近腳還痛嗎?”冬天冷得快,他就把母親的腳放在懷裏焐著,直到暖熱了才走。夏天鄉下蚊子多,他怕點蚊香的味道把母親嗆著,就爬到母親床上趕蚊子,把蚊帳裏的蚊子都驅趕凈了,再讓母親就寢。

    孝是鄧平壽生命裏最重要的部分之一。在辦公室墻上,貼著他自創的“敬老十榮十恥”:以尊敬老人為榮、以歧視老人為恥;以愛護老人為榮、以損害老人為恥;以服務老人為榮、以背離老人為恥;以關心老人為榮、以冷漠老人為恥;以幫助老人為榮、以刁難老人為恥;以優待老人為榮、以吝嗇老人為恥;以孝敬老人為榮、以虛冷老人為恥;以贍養老人為榮、以遺棄老人為恥;以感恩老人為榮、以吃定老人為恥;以照顧老人為榮、以排擠老人為恥。

    他去世以後,這“敬老十榮十恥”在虎城鎮廣為傳頌。

    鄧平壽走了,沒有留下多少遺物。但虎城的山山水水,都刻下了他的印記。看到桑樹,村民指著説??這是鄧書記帶著我們種的;看到柚林,村民告訴我們??這是鄧書記引進的品種;走在路上,村民停下步子??修這條路時,書記暈倒過。

    採訪的最後一天,也是一個雨天,我們去墳上看他,青石的墳塋,沒有碑,沒有墓誌銘;離家不遠,沒有路。

責編:孫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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