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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軍報]平民學者方永剛的百姓情懷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7年04月05日 15:43 來源:
專題:[時代先鋒]方永剛:他與真理同行

來源:解放軍報

2月1日,方永剛從大連210醫院轉到北京301醫院治療,離開大連時部隊官兵和群眾為他送行的場面非常感人。 

  我是農民的兒子。每當想起生我養我的父老鄉親,我的感情就找到了歸宿。

    ──題記?方永剛


    2007年2月1日,春寒料峭。黃海之濱,大連某機場。

    來自陸、海、空軍部隊的軍人們等待著,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拿著千紙鶴等待著,白髮蒼蒼的幹休所老幹部、街道的老大媽們等待著,胸前飄著紅領巾的孩子們等待著……

    這是一支自發送行的隊伍。今天,方永剛要轉院到北京301醫院治療。

    “來了,來了!”方永剛從一輛麵包車裏走下,人們擁上前去。

    “方教授,保重!”軍人們舉臂行禮。“孩子,早點回來!”兩名老大媽緊緊攥住他的手……

    這些人與他非親非故,只是聽過他講課的聽眾,一些人甚至與他只有一面之緣。

    飛機躍上藍天,牽引著記者的思緒:一堂課的魅力有多大?讓人們唸唸不忘;一位軍校教官的魅力有多大?讓人們依依不捨……

    “俺們的方教授,説的都是農民心窩子裏的話”

    説起“俺們的方教授”,大連旅順口區雙島灣鎮臺山西村農民、村幹部肖淑琴講了一段動情的故事──

    “那年,上級提出俺們村不能再種苞米了,要種一千畝大櫻桃。農民想不通,不種苞米俺們吃啥?整天吃櫻桃?上級讓俺們村幹部做村民的工作,俺們也想不通啊,難死啦!”

    “就在俺犯愁的時候,方教授來俺們鎮講課,上來就説俺村種櫻桃的事兒。方教授説,我們老家也種苞米,我小時候就是吃窩窩頭長大的。靠種苞米,一輩子別想富,苞米一畝地能賣幾個錢?種大櫻桃就不一樣了,一棵樹頂幾畝地。這就叫農産品産業結構調整。”

    “農民們又説,你城裏人站著説話不腰疼,將來大櫻桃賣不出去,還不是爛在家裏?方教授説,優質品種就不愁銷路,大連人吃不了,咱村的大櫻桃還能坐飛機賣到日本、韓國呢!”

    “那咱就少種一點試試唄,為啥一種就是一千畝?聽到村民們這樣問,方教授又説,産業要形成規模才有效益……最後,方教授還跟鎮上的幹部説,農民種地,顆顆汗珠摔八瓣,哪能把錢往水坑裏扔?幹部不但要把道理講清楚,還要儘量從科技上、資金上幫助農民。他建議,能不能鎮上先給村民辦小額貸款?”

    “聽到這裡,農民就樂了,大夥説看看俺們方教授,説的都是咱農民心窩子裏的話!那天回家,俺的腰板挺得直直的。來到鄰居家,一推門看見他家有人沒去聽課,俺就把方教授説的話學了一遍。他家人説,有這樣的好事,千萬別落下俺。俺説:誰叫你不聽課,該!”

    那年,臺山西村種上了漫山遍野的大櫻桃。

    “多虧方教授懂得多,看得遠。今年俺算了一下,起碼能掙四五萬元!”聽説方永剛病了,肖淑琴眼圈紅了:“今年櫻桃下來,俺要挑個兒最大的,給方教授送到北京去,讓他嘗嘗……”

    説起這件事,大連市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大連講師團團長王衛説:“方教授常説,一個學者掌握的真理再多,如果不能讓群眾感覺到真理的價值,就會讓真理貶值。所以,他總是把黨的方針政策與群眾的切身利益聯絡起來,讓群眾不僅看到眼前,更看到長遠,一下子就説到老百姓的心坎上,因此他和老百姓有共同語言,是個群眾歡迎的大眾學者。”

    的確,進城20多年了,方永剛依然保持著農家子弟的本色。

    他的岳父回俊才教授,把自己的女婿稱為“大俗人一個”。他記得,方永剛當新郎第一次和女兒“回門”,帶的禮物不是名酒名茶,而是他家鄉的粘豆包。他説,方永剛平時最愛吃的是蘸醬菜,每年春天逛早市,都要買點苦苦菜、小根蒜、蒲公英,回家津津有味地蘸醬吃。對自己的家鄉蘿蔔溝,他從不忌諱,總是挂在嘴邊上,説自己就是一棵“大蘿蔔”。他還有一套“理論”,説蘿蔔在蔬菜裏的食用性和兼容性最強,可以生吃、涼拌、素炒、做餡,也可以燉羊肉、燉豬肉、燉牛肉、燉大蝦,和什麼都可以配菜……

    説到這裡,老人似有所悟:“我這個姑爺,和什麼人都説得來,確實有點‘蘿蔔精神’!”

    “他張口用不了三分鐘,群眾就知道他在説老百姓身邊的事兒”

    2001年,方永剛在大連旅順口區鐵山鎮講課。一傳十,十傳百,很多農民都放下手裏的農活趕來聽課,過道上都擠滿了人。

    “方教授啊,你説中國要加入WTO了,加入啥WTO啊,咱莊戶人可別讓它‘踢’著啊!”聽著聽著,一位農民喊了一嗓子。“是啊,咱種的糧食都不好賣,外國糧食進來更完了!”台下,頓時議論紛紛……

    於是,一場臺上台下的對話開始了。方永剛問大夥兒:“咱中國盛産小麥,可是大家知道,為什麼我們的小麥做麵包掉渣嗎?”“我們的小麥品種不行。”“對,中國進口的小麥,主要是優質特種小麥。國家是時時注意保護本國農民利益的。同時,我們中國農民也要科技種田、改良品種,這樣才能在國際農産品競爭中展現我們農業大國的風采……”

    談起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給中國農村經濟帶來的影響與黨和政府採取的對策,方永剛一口氣講了一個半小時。

    課後,一位農民驚訝地問:“你這個教授,還知道小麥做麵包掉不掉渣啊?!”一名坐在擔架上來聽課的80多歲的老人,拉著方永剛的手問:“孩子啊,你怎麼會説農村話呢,你怎麼知道農村這麼多事情呢?”

    方永剛説:“老爺爺,我就是農民的孩子。北京替咱農民制定政策的幹部祖輩也大多是農民,農民的孩子是不會讓農民吃虧的!”

    那天,方永剛成了小鎮的“大明星”。農民們説:“教授到俺家吃飯,再給俺説説!”漁民們説:“教授,今天俺們不打魚了,想聽你多講講!”

    這些年,每當面對台下聽眾一雙雙火熱的眼睛,方永剛心中總在想:“現在有報紙、有廣播、有電視、有網絡,大家為啥還愛聽我講課?時間就是金錢,大家為啥願意坐下來聽我一講半天?關鍵在於黨的創新理論説的是老百姓最關心的事情,和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關!”

    因此,方永剛有一個執著的信念:如果説真理是璀璨的珍珠,實踐就是孕育珍珠的大海。傳播者應當善於把黨的創新理論還原到群眾的生活中去。否則,就成了蹩腳的復誦者。

    他有一種神聖的憂思:“不要小看這個事情呀,一個教物理學的教授講課群眾不愛聽,群眾不會懷疑電子繞著原子核轉。講政治理論的教授,你講的東西群眾不愛聽,群眾搞不好就要懷疑這個理論,這是天大的責任啊!”

    為此,每堂課前,他都要弄清楚聽課對像是幹什麼工作的、大家關心的話題是什麼,不少聽眾對記者説:“方教授張口用不了三分鐘,我們就知道他在説老百姓身邊的事兒!”

    為了這個“張口三分鐘”,方永剛每次給學員上課之前15分鐘,依然在互聯網上查找最新信息。他到瀋陽軍區部隊講課,每到一地先問哪有網吧。一名陪同他的幹事納悶地問:“您是教授,隨便講點什麼就夠我們學的,為啥還這麼辛苦地查資料?”方永剛説:“我就怕你們都知道的事情我還不知道啊!”

    回憶起方永剛的講課,大連輕工學院宣傳部幹部柳金紅説,1997年方教授來學院講世界文化競爭,正是《泰坦尼克號》熱映的時候,他上來就從“傑克”和“露茜”講起。大連市地稅局幹部呂瀅説,方教授來我們局講課,上來就説恭喜大家,今年大連市縣域財政收入突破了30個億,這裡面有大家的貢獻,一下子就拉近了和稅務幹部的距離。

    這些年,方永剛作為“大連論壇”的主講員,對駐地大連的民情、社情更是瞭如指掌。他病倒後,大連市委書記張成寅到病房看望他,動情地説:“我聽過你的課,你對大連各行各業的了解,不比我這個書記差!”

    “他雖然穿著軍裝,卻總是很快就把自己融進各行各業的聽眾”

    大連造船廠,中國第一艘國産導彈驅逐艦的搖籃。

    一次,方永剛講課之前,先對工人師傅們深鞠一躬,即興講了一段話:“我當了20年的海軍,馳騁在祖國萬里海疆的戰艦,很多都是在座的工人師傅們一釘一鉚建造的,你們用滿是老繭的雙手,托起了人民海軍。現在,你們又在為部隊生産更新更好的艦艇。戰友們請我轉告師傅們,在未來戰場上,他們一定會開著你們生産的軍艦勇往直前,用勝利的捷報回報師傅們的辛勞!”

    掌聲響起,不少老工人眼裏涌起了淚花……那堂課,方永剛講的是《亞太戰略格局和中國海軍》。3個小時的課,工人師傅的心潮隨著他的話語起伏。他講到中國海軍現代化戰艦跨洋出訪時,師傅們自豪地歡笑;他講到中國海軍與世界海軍強國的差距,師傅們深深地沉思;他講到造船業與國家整體實力和民族形象的關係,師傅們更是激情難抑、摩拳擦掌……

    “他雖然穿著軍裝,卻總是很快就把自己融進各行各業的聽眾。”很多聽眾這樣評價方永剛。

    理論工作者的生命力在於與人民群眾血肉相連。方永剛常説:“我是農民的兒子,知道臉朝黃土背朝天是啥滋味。現在我不幹農活了,卻吃著農民種的糧食;不生産一根棉紗,卻穿著工人紡織的衣服;我的工資,都是納稅人的貢獻。想想這些,我的感情就找到了歸宿,就從心底涌起一種傾儘自己的所能來服務群眾的熱望。”

    樸實的情感,讓他的使命感更加厚重。每堂課一開始,他總是告訴大家:“我講的什麼地方大家覺得有疑問,馬上告訴我,不用傳紙條。”他説,不要小看群眾提出的問題,他們常常一張嘴就問到點子上。

    2006年4月,方永剛到大連莊河市農村宣講科學發展觀。一開始,有個人就問:“科學發展觀跟農民有什麼關係?”方永剛説:“我也是農村長大的,我對農村比較了解。咱們這裡的日子為啥過得這麼紅火?我認為,你們是取到真經了,這本真經就是科學發展觀!”

    隨後,方永剛就一口一個“咱農民”:“黨中央為啥給咱農民送了一個‘大禮包’,免除了老祖宗延續了2600多年的農業稅?咱這裡的農民為什麼能像城裏人一樣享受到社保、醫保和養老保險這‘吉祥三寶’?咱農民為什麼現在總愛説‘既要金山銀山,又要綠水青山’?這就是科學發展觀裏面説的以人為本、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大家説,科學發展觀是不是咱農民的發展觀?與咱農民的關係大不大?”

    方永剛話音剛落,那個提問的農民就站起來説:“教授,俺明白了!”

    在講台下,方永剛從來不以教授自居而疏遠群眾。每次回家探親,他都走東家、串西家,和鄉親們“拉呱”。遇到放羊的老人,他就蹲在路邊,抽起老人的旱煙,問老人今年母羊又下了幾個羊羔,地裏的收成怎麼樣……

    如今,“老方家的永剛説……”已經成為蘿蔔溝鄉親們的口頭禪,他們相信永剛説的話。

    “講政治理論課,教員返場謝幕的誰見過?方永剛就能做到”

    方永剛講課,課堂上掌聲不斷,笑聲不斷。他有個美稱:“東北理論界的趙本山”。

    給城市職工講貧困地區農村經濟的脆弱性,他講了一頭驢的故事:我們老家農村有一家人有頭母驢,一年下了一頭騾子,這個騾子賣800塊錢,這家人一年的日子就好過了。這家人就想,要是驢每年都下一頭騾子,説不定還致富了呢。可是,第二年這頭驢得病死了,這家人為了救驢花了不少錢,今後想要再養驢還得花錢,所以啊,這頭驢又讓這家人返貧了……

    給中小學生講鴉片戰爭,他這樣説:英國人來中國賣刀子叉子,中國大門關得“噔噔”的,英國就販毒賣鴉片,結果又被林則徐在虎門一把火燒了。英國人賠慘了,照著中國大門“咚咚”開了幾炮。道光皇帝還納悶呢,這是誰打我呢?趴在炮臺一看,哎喲,來了一群黃頭髮藍眼睛的人……

    給農村群眾講“經濟全球化”,他這樣説:我們加入人家的經濟俱樂部,就像跟人家打牌,必須得按照人家的規則出牌,底牌怎麼扣、幹不幹“鍋”、扣“大鬼”算多少分,都是人家説了算,不跟你討論。所以,經濟全球化是“雙刃劍”,發展中有機遇,也有陷阱……

    説起方永剛的授課藝術,瀋陽軍區聯勤部政治部主任隗學軍感慨不已:“精彩的文藝演出,演員有返場謝幕的;講政治理論課,教員返場的誰見過?方永剛就能做到!”

    “黨的創新理論本身就是和群眾生活息息相關的樸實道理,如果一番‘解讀’反而讓聽眾覺得‘陌生’了,就背離了傳播的目的。”説到這裡,方永剛對自己的角色有一個頗具新意的定位:“我要當一個群眾喜歡的‘政治翻譯’。”

    所謂“政治翻譯”,在方永剛看來做的是一種“讓人聽懂理論”的工作。自己出身於農村,保持著群眾喜歡的“草根語言”風格,但要把理論的精髓用生動通俗形象的語言表達出來,還需要經過長期的摸索、鍛鍊。

    為此,方永剛孜孜以求。第一次給群眾講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方永剛在家裏搞了一次試講,讓當幼兒園老師的妻子坐在他對面扮演“聽眾”,修改之後,他又把研究中國語言文學的岳父請來“試聽”。

    於是,他上課時,對於“和諧”的解讀通俗又傳神:“和,左邊是禾,右邊是口,有糧食入口就是有飯吃。諧,左邊是言,右邊是皆,意思是人人開口有話講。引申意思就是人人就業,經濟充分發達;人人暢所欲言,政治充分民主。大家説,這樣的好日子誰不想過啊!”

    於是,在他的口中,黨的創新理論既準確,又生動;既富有人情味,又洋溢著濃厚的百姓生活氣息。在家裏,每週和岳父一家會餐,飯桌上他也一邊嚼著大蔥蘸醬,一邊縱論天下大事,岳父總是樂呵呵地説:“永剛‘廣播電臺’又開播了!”侄子侄女則管他叫“小喇叭”。

    2005年正月,方永剛回家鄉過年。在三哥家的炕頭上,他和鄉親們聊起了周邊國際環境。當時,他表姐一個在外交部工作的兒子也回家過年。方永剛把他講得連連點頭,説:“你今天講的這些話,在文件上很難找到,卻完全符合中央的外交政策!”

    這年夏天,方永剛來到瀋陽軍區衛生技術幹部訓練中心講課。中午吃飯時,他意猶未盡,又和幾位領導在餐廳裏討論起來。廚師劉師傅緊貼著門口聽,越聽越高興,忍不住打開一瓶珍藏十幾年的山東景芝白幹,也不徵求領導意見,就斟滿一杯酒走到方永剛面前,真誠地説:“方教授,敬你一杯酒,你講的全是我們職工想聽的話!” (解放軍報 李選清 司彥文 武天敏 錢曉虎)

 

責編:多國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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