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TV.com消息(360度):今年是新中國成立57週年,也是“11?27烈士殉難”57週年。非常巧合的是,從1949年10月1日新中國誕生,到11月27日烈士殉難,恰好也是57天。
57年前的此時,白公館、渣滓洞的志士們,正在經歷一場生死考驗。在紅岩檔案解密前,我們360度節目組專門拍攝了一個系列節目,從今天起連續播出。透過這些剛剛解密的檔案,讓我們感受那段真實的歷史。
在兒時許多的夜晚,總有一些夥伴陪我入夢,但是當我慢慢長大,夥伴和夢想卻都模糊在喧囂的世界中。每當我從黑暗中醒來,孤獨--常讓我想起她們……
在我到達的第二天,重慶結束了57天的乾旱,下起了入夏以來的第一場雨,雨中的陵園沒有多少遊客,只有我獨自找到了那副破舊的欄杆。很少有人會知道這裡埋著小説《紅岩》的作者羅廣斌,做為倖存者,他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寫進這裡--他選擇了墓園,便放棄了墓碑。我早就聽説羅廣斌在創作小説《紅岩》之前還寫過另外一份獄中報告--一份寫給黨的秘密報告。在塵封了57年後,這份報告終於被解密了,報告是根據他的親身經歷和獄中部分同志的討論整理而成,1949年12月25日,重慶解放第25天,羅廣斌把報告交到了黨的手上。我一直渴望知道一個已經公開的故事,為什麼還有一個秘密的版本!在那些還沒有公開的部分裏,究竟又隱藏著什麼?我渴望知道那部血寫的歷史與墨寫的故事有著怎樣的不同?
下面的報告是根據集中營(渣滓洞、白公館)裏所能得到的各種零星材料,經由部分同志的討論、研究而組織出來的……
上世紀四十年代末的重慶像一隻蟲蛀的蘋果--外表光鮮,骨子裏卻散發著腐敗的氣息。生活在這座城市裏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聞到它,只不過有人要掩蓋它,有人卻要説出來。1948年初,重慶的工廠學校裏開始悄悄地流傳一份油印的小報,這份叫作《挺進報》的刊物是重慶地下黨的機關報,它總能在第一時間把獨裁者最害怕的聲音傳遞到萬山包裹之下的重慶,它甚至還寄給了國民黨在西南的最高長官--這讓獨裁者萬分恐懼。1948年3月,國民黨西南軍政長官朱紹良下令限期破獲《挺進報》,於是特務打入聯絡站,抓獲了叛徒任達哉。
這段情節與小説和電影裏的描寫基本一致,但不同的是,任達哉不是甫志高,他不了解黨的重要情報,也不熟悉《挺進報》的全部情況,他其實只認識一個人,這個人叫楊清。楊清--真實姓名叫許建業,是重慶地下黨負責工人運動的主要領導人,是小説中許雲峰的原型之一。在當時,許建業的身份是嚴格保密的,連在他身邊工作的同志都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唐咏梅:我們叫他老許,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是寫《紅岩》的時候才知道他的名字。很正派,高高大大的,穿一個長袍。我們兩個經常茶館、飯館,不是在車上碰頭就是電影院門口,我們兩個還看過電影呢!我都記得看的《居裏夫人》,我去劃的票,他沒看完,他有事就走了,他就把我當個妹妹一樣對待,確實很好,印象很深。
和小説裏描寫的一樣,叛徒帶領特務在茶館裏抓住了許建業。但當時他們都不知道這是一個何等重要的人物,也不知道圍繞著後面的一系列事件--這是序幕的開始!這是另外一份在十年前解密的檔案,它的作者在小説中叫徐鵬飛,我們早從無數文藝作品中認識了他。
電影片段:許先生,老實告訴你吧,明天所有的報紙上都會出現一條意外的消息。
其實他的真名叫徐遠舉,身份是國民黨保密局西南特區區長、西南軍政長官公署二處處長。
楊明:這個人在雲南被俘,被俘了以後押到重慶來,押到西南公安部了以後,我們是重慶公安局,因為我們要了解一些情況,這樣的話去審訊過他。在我印象當中,我感覺徐遠舉這個人,由於過去的立場不一樣,他是蔣介石陣營的忠實執行者,因此帶著這樣的階級仇恨對待革命人民,對待革命人民。但是被捕以後,這個人我感覺他還是實事求是的,凡是他犯的罪行他都還是如實地交待。
這是解放後根據徐遠舉的審訊筆錄整理而成的,對於化名為楊清的許建業,它是這樣描述的:楊清,身體強壯,氣宇軒昂,我問他的姓名、年齡、籍貫、住址,他一字不答,經由各種酷刑拷打,幾上幾放,只説他叫楊清,鄰水人,住在過街樓某旅館。經過調查,過街樓根本沒有這個旅館。從他身上檢查,也無片紙只字。經過一天一夜的審訊,用盡各種手段,不得要領。而此時,與老許失去聯絡、心急如焚的唐咏梅意外地從一個小特務的口中知道了許建業的情形。
唐咏梅:他説,那個(特務)江開又來説,他們抓到一個人,不知道他説了他的名字沒有,他説,哎呀!上電刑,他都不招啊!(特務)江開説,看他那樣子我都想洗手不幹了,他説得多好聽的。我聽他説上了電刑都不招,我一下眼淚就流出來了。
對於今天的人們來説,這些刑具帶給我們的感受可能更多的是對好奇心的滿足,而對於曾經身處其中的人來説,那是一場惡夢。
厲華:這方面出現過很多令人髮指的一些東西。比方説國民黨軍統在審訊張長鰲、尚承文這兩位烈士的時候,面對軍統特務這兩個烈士就是不招,最後敵人急起來以後用電刑來打他們,電刑就是當時的手搖發電機,放到他們手上,當時兩個人被打得渾身抽搐,這個檔案資料記載,當時兩個人抽搐得身體都開始縮小了,但這兩個人仍然是咬緊牙關不説,這個軍統特務兇殘到操起旁邊的一個十字鎬,把兩個人的頭給劈開,叫你不説,用十字鎬給你打下去,這是在渣滓洞白公館死得最慘的兩位烈士。
英雄無疑是真正的英雄,但故事卻不似我們熟知的故事。否則,按照慣常的思路,敵人的線索就該在這裡斷掉。那麼就不會有江姐入獄,成崗被捕。是什麼,讓順理成章的故事發生了逆轉?明天請繼續收看紅岩檔案解密之二--許建業的意外。
責編:唐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