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層板林場場長于士濤(記者 田明 趙海江/攝)
央視網消息:皮膚黝黑,臉龐上兩團鮮明的壩上“高原紅”——塞罕壩千層板林場場長于士濤儼然一個地地道道的“山裏人”。他調侃説:“10年前我也是一個臉色白凈的‘帥哥’。”
塞罕壩機械林場共有6個分場,于士濤是分場場長中最年輕的一位。從小生活在平原地區的于士濤,在來塞罕壩之前就沒有見過大山。在河北農業大學林學院上學的時候,塞罕壩作為全省林業系統的典型,讓于士濤心生嚮往。2005年畢業時,正趕上塞罕壩招人,于士濤二話沒説就報了名。他覺得,“既然學林,就要到一線去,把學到的東西用到實踐中。”
剛到塞罕壩的時候,于士濤覺得哪兒都新鮮,跟著營林區主任跑前跑後,勁頭十足。 可是沒多久,激情消退,隨之而來的各種困難考驗,幾乎讓他無法承受。
進入11月,塞罕壩的天氣就像發了瘋的怪獸,西北風裹著雪花刮個不停,大家縮在屋裏還覺得很冷。“廁所在室外,每次出去方便都要下好幾次決心。”于士濤笑著説。 這樣惡劣的天氣裏,于士濤每天要到山上和老師傅們一起間伐樹木、修枝打杈。
單調乏味的體力勞動還能忍受,最折磨人的還是精神和心理上的不適。白天辛苦工作一天,到晚上,其他人都下山回家了,于士濤一個人守在林區值班。“寒冷漫長的冬夜,連個説話的人也沒有,我只能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數著窗外的星星。”深夜裏的孤單寂寞,讓這位80後男子漢偷偷掉過眼淚。
父母的勸説,讓他選擇了堅持。電話那頭,父母苦口婆心地説:“你剛參加工作就打退堂鼓,這樣沒長性可不行,絕不能眼高手低、好高騖遠。”在老家務農的父母,説不出什麼大道理,但這幾句樸實的話,已足以讓于士濤不安分的心暫時沉靜下來。
説起心態的轉變,不得不提到于士濤的一位師傅——顧殿江。顧師傅50多歲,不怎麼愛説話,但業務熟練。千層板林場佔地184平方公里,無論哪片林地的位置、面積和生長情況,顧師傅都心知肚明,這“絕活”讓于士濤暗暗稱奇。“從顧師傅身上,我開始真正了解塞罕壩,真正讀懂塞罕壩人。” 工作之餘,顧師傅就給於士濤講老一代造林人堅守深山、爬冰臥雪的事兒,于士濤經常聽得鼻子發酸。
“想想前人在那樣艱苦的條件下,幾十年如一日地紮根基層、執著追求、無怨無悔,再看看自己,堂堂七尺男兒遇到一點點困難就想退縮,真丟人。這點苦和前人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從那時起,于士濤暗下決心:“一定要幹出個樣兒來!”
有了目標,自然就有了奔頭。在塞罕壩工作的12年間,于士濤從一名基層林業幹部逐步走上分場場長的領導崗位。他和團隊開展了大徑極材培育、珍稀樹種培育、優質樹種引種和樟子松嫁接紅松等項目研究,並利用塞罕壩氣候、環境、資源優勢,發展森林生態旅遊和綠化苗木銷售、承攬綠化工程等産業,傳承並豐富了一套適合塞罕壩地區特點的森林經營模式。12年來,于士濤主持完成營造林近10萬畝,完成病蟲害防治近5萬畝,完成育苗近200畝。
“如果滿分是10分,你給自己林場生活的幸福指數打幾分?”記者問于士濤。 “9.9。”于士濤不假思索地説。0.1分扣在哪兒?他坦言,孩子不在身邊,是他最大的遺憾。 壩上沒有學校,教育條件匱乏,於是,于士濤把家安在80公里之外的圍場縣城。如今,孩子已經6歲多了,由奶奶帶著,他經常幾個月才能見孩子一面。“工作太忙了,孩子跟我不親,完全把我當陌生人。”眉宇間,于士濤有些落寞。
于士濤曾問過妻子付立華:“你怎麼肯願意留下陪我?”妻子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説:“哪是因為你,我留下是因為這片林子,因為塞罕壩。”
“我們林業有個説法,叫‘適地適樹’,意思是環境條件要跟樹種特性相適應。我們倆之所以選擇了塞罕壩,或許也是因為符合這條定律吧。”于士濤説。
創業難,守業更難。塞罕壩在發展過程中,創造出一套適合林場特點的經營模式,在搞好森林經營的同時,發展森林旅遊、綠化苗木和風電等一批優勢産業,讓綠水青山成了金山銀山。
今年5月,于士濤獲得了“河北青年五四獎章”。領獎回來,于士濤默默地把獎章塞到書櫃最不起眼的地方,將心態“歸零”。“幹林業的都默默無聞,也高調不起來。因為你做的事情,差不多40年以後才能看到結果。”于士濤説。
林場50多年的發展,經歷了老、中、青三代,“老一輩的成果在我們手上可不能毀了”。 身為第三代務林人,建設塞罕壩的歷史重任已經責無旁貸地落在了年輕一代的肩上,于士濤説,這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來源:河北省委宣傳部 河北日報/記者 李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