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小秋(左)演出《荒山淚》 扮演張慧珠
央視網消息 “作為一名京劇藝術的傳承人,既要堅守傳承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又要創作出唱得響、留得住的傳世之作,並把文化藝術根植於民、服務於民,讓民族的文藝屹立閃亮於世界。不辜負人民對我們這一代京劇人的期望。”遲小秋作為代表參加了中國文聯第十次全國代表大會。
做程派標準傳承人
遲小秋每次唱《鎖麟囊》都有新傳承新發展。2014年,她為紀念程硯秋誕辰110週年而搬演的10齣風格各異的程派大戲,幾乎場場爆滿。“吸引觀眾的還是經典作品的魅力,我只不過忠實地再現了程派藝術的精髓。”19歲就獲得中國戲劇“梅花獎”、走上鋪滿掌聲和光環藝術之路的遲小秋,卻始終難得地保持著一份謙遜和冷靜。
1983年,遲小秋拜在程硯秋大師嫡傳弟子王吟秋門下,前來參加拜師儀式的劇作家翁偶虹毫不吝嗇地讚許她是“程派藝術的標準傳承人”。遲小秋19歲獲得梅花獎,在這樣的年齡獲得中國戲劇最高獎項,至今尚無第二人。而對遲小秋來講,與其説梅花獎是榮耀和資本,不如説是激勵和鞭策。
遲小秋並非世家出身,可她悟性很高,一點即通。更重要的是,她學戲認真,肯下苦功。“我記得以前在遼寧阜新的時候,劇團條件不太好,時常沒電,我就每天一早點著蠟燭到練功廳練功。”遲小秋説,她沒有一天不喊嗓,沒有一天不練功,《荒山淚》中的圓場,她已練過上萬遍。
除了溫習老師傳授的劇目,遲小秋還時常翻閱程硯秋的文集,揣摩大師的藝術。這麼多年的梨園生涯,藝術已經成為遲小秋生活的主要部分,她在不斷思考中提高、昇華。除了程派的藝術,還有程派的精神——不斷創新,銳意前進。遲小秋説:“今天的社會和觀眾都與過去不同了,必須在遵循大師藝術原則的前提下適當調整,適應今天的觀眾和市場。”
四十年一直在爬坡
從藝近四十年,遲小秋似乎一直都在辛苦地爬坡,從未敢放鬆。
上世紀九十年代,京劇發展陷入低谷。很多同事、同學都轉行了,就連遲小秋的琴師都去唱通俗歌曲了。但她卻宛若世外高人不為所動。為了練好《荒山淚》裏的三起三坐,她不知道流了多少汗,練了多少遍,練到半月板都出了問題。“不管是三起三坐,還是水袖,在舞臺上不過是幾秒鐘的精彩,背後卻是成千上萬次的重復。我們這行就是這樣,沒有人後吃苦,就沒有人前的光彩。”
曾經,作為瀋陽京劇院的頭牌,遲小秋獲得了無數的榮譽,還擔任了瀋陽京劇院副院長。不料,她卻毅然決定離開並於2005年調入北京京劇院。去北京,從某種意義上來説,意味著重新開始,這對於已過不惑之年的她來説,真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但是,“唱戲就要到最廣闊的舞臺”,為了恢復程派眾多的經典劇目,遲小秋還是毅然決然地主動迎向了這個人生的重大轉捩點。
從一個熟悉的地方到一個全新的環境,遲小秋內心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可是她不服輸的性格、堅韌的個性、發揚光大程派的願望和努力,都令她只能咬牙承受。剛到北京的幾年間,她就重新排演了《鎖麟囊》《竇娥冤》《玉堂春》和《碧玉簪》等一系列程派名劇,推動和保護了程派藝術的傳承和發展。
讓戲曲與時代同行
“不進則退,觀眾的水準和欣賞品位也在提高,時刻監督你。”遲小秋説,自己接受觀眾洗禮的時間較長,看著戲迷群體慢慢在變化,現在進劇院的“黑頭髮”越來越多了。
遲小秋與其他專家一起精簡了程派名作《鎖麟囊》,將演出時間由原來的2小時40分濃縮為2小時15分。“把碎場子精煉,讓觀眾一氣呵成地看完,劇情顯得更加合理,舞臺也更乾淨。”遲小秋説,她一直堅持從演戲、看戲中找靈感,整理、創新傳統經典劇目,讓戲與時代同行。
北京京劇院赴巴西演出,戲碼中就有遲小秋主演的《鎖麟囊》。遲小秋起先還擔心國外觀眾未必看得懂,可令她詫異的是,老外們的每一次喝彩幾乎都恰到好處。一名巴西觀眾還在演出後談道:這齣戲講的是好人有好報。
原來,工作人員在演出開始前就對這齣戲做了介紹。演出中,字幕用葡文、英文、中文等語言文字同步播放,並且這位翻譯對劇本和唱詞的理解和翻譯非常到位。正是臺前與幕後的緊密配合,才使得每一句旋律都唱到外國觀眾的心裏去了。
作為承上啟下的一代,遲小秋深感責任重大,她雖未正式開山收徒,但也已開始帶學生,培養青年一代。遲小秋説,“對恩師、對戲迷、對生活,我都心懷感恩,我所能做的就是儘自己最大努力,把程派藝術傳承下去,發揚光大。”
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文聯第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中國作協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開幕式上強調:文藝,因時而興,乘勢而變,隨時代而行,與時代同頻共振。我們要堅持不忘本來、吸收外來、面向未來,在繼承中轉化,在學習中超越,創作更多體現中華文化精髓、反映中國人審美追求、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又符合世界進步潮流的優秀作品,讓我國文藝以鮮明的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屹立於世。
遲小秋正用一生唱一齣大戲,牢記使命,不忘初心,永遠前進。(文/劉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