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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印象》(二)《石城疏影》

 

CCTV.com  2009年07月09日 17:35  進入娛樂城堡  來源:CCTV.com  

  

 

作者 朱可

 

自駕車來到南京,説來就來,也可能説走就走,一切都得乘興。南京曾經虎踞龍蟠,也曾經隔江猶唱,北方的嚴正氣象與南方的柔媚風姿,如春末夏初的紅綠相映,正恰到好處。看過了秦淮水,我決意再去看山。伴著一路行車,白蘭花的清香時斂時散,在車內輕輕盪漾。

車漸近紫金山,叢林如蓋,濕翠沁人。這裡完全是另一種氣息。不是旅行中的遊玩,我更像是來尋訪山林,探問隱蹤,所有都很美好,不用面朝大海,這裡就是春暖花開。

來到中山陵,“天下為公”與“博愛”的陵門巍然肅立。直望其上,山勢和緩,幾處藏藍琉璃瓦的頂與檐之間,也不知隔了多少級臺階。中先生當年艱辛跋涉,尋求“三民主義”的迢迢長路,就從這兩重門的境界與情懷中起始。

在夾道的松柏間行走,一樹投影下來,折疊在臺階上,夠踏上好幾級。走走停停,或回身,或仰望,累了就在旁邊歇腳。一道道臺階染了深青色的水漬與日痕。算下來,中山陵已歷經八十多年風雨。

登臨中山紀念堂,俯瞰整個中山陵,是如洪鐘般的形狀。紫金山又名鍾山,陵園的設計大概也是暗合此意。很久沒見到四週這樣茂盛又濕潤的綠,這時才能體會呼吸的清新和身心的愉悅是何等相關。

拾級而下,從一條小路出走。這裡靜謐如同午後的庭園,不聞人語,偶有鳥鳴,還有風拂樹葉的聲息,正適合“小園香徑獨徘徊”。拍幾張照片,記錄一塊太陽的斑點,一片葉子的風情,靜聽春末夏初的林間密語。

在紫金山南麓,明孝陵是現存建築規模最大的古代帝王陵墓之一,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和皇后馬氏就合葬於此。

 

 

在翁仲路上仰視石人,我嗅不到這些文臣武將的鼻息,只觸得到它們垂下的衣袂和低懸的寶劍。石像端然肅立了幾百年,儀態威嚴,卻因飽經風雨而神色模糊,不知所思。樹影婆娑,在這些明代石刻上播撒了星星點點的光影,時而停佇,時而搖曳,像一隻螞蟻爬過時間的背脊,一忽兒又會是多少年。

在石象路兩旁,駐守明孝陵的石獸各具情態,像是一處叢林,有各色奇異的動物分佈,有些我也叫不上名來。它們在路兩旁或蹲或立,彼此注視了幾百年,仍然不疲不倦。我也乾脆席地而坐,與那栩栩如生的石馬來個相看兩不厭。看著看著,這憨態可掬的石馬仿佛縮小了身形,可以由人耳鬢廝磨。

林中布穀聲聲,像時鐘的滴答催人。正要與石獸告別,卻見迎面而來的外國朋友帶著一群孩子,個個鮮活討喜。忍不住揚一揚手中的相機,邀請他們來張闔影,就在這明代石像中間。不同國度,不同膚色,不同年歲——既有存在了六百多年的明代石像,也有初涉塵世的嬰兒,這樣古今中外的際會實在奇妙。

午後陽光混合著草木的氣息發酵起來,醇厚如蜜。戀人們在陽光下享受相依相偎的甜蜜時刻,空氣忽然變得異樣,沒有暖風也讓人熏醉。面對風車,我總會心動。這不單與童年有關,風車讓不可捉摸的風有了重量和顏色,有了聲音和溫度。

從凝固的時光中抽身,駕車自由奔走,我來到長江邊。行駛在建成不久的南京長江三橋上,感受一種對稱的美。在速度之中,路燈像風中的雛菊,在我經過時微微點了點頭。遠望蒼茫江面,隱約可見南京長江大橋,那還是課本中的記憶,我尤其記得橋頭堡上飄揚的紅旗。江面不遠處升起尚未合龍的架子,是京滬高鐵正在興建。漫步江邊,立上堤壩,看江水涌起又退卻,自然就吟咏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裏”。

特地選擇不開車,也不備地圖,在城市裏隨意行走。搭乘地鐵最初並無目的,下到一處地鐵口,發現一號線終點在奧體中心,我為自己找到一個方向。

奔馳在地下,燈光照耀依然是白晝。許多站名中帶了“宮”或者“門”字,古色古香,不知頭頂是哪一個朝代的建築。恍惚之間,讓人感覺這是一條在地下流動的秦淮河。

 

 

在奧體中心下車,走出站臺,天空特別藍,白雲也特別純凈,眼前是嶄新的現代建築,我仿佛闖入了一幅巨大的立體圖畫。體育場上的紅色斜拱如兩條虹影,勾勒出一個熱情開啟的貝殼兒;體育館一半潛于水中,一半棲息地面,在陽光下閃著鈦白的光澤,是未來派的太空站。這些龐大的建築讓人吃驚與讚嘆。這片新區需要的是時光的浸染,讓人們的記憶與樹木一樣,就此紮根下來,靜靜等候枝繁葉茂。

南京,我還會説來就來。

 

 

責編:吳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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