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隊在鯨魚湖紮營以後,27號上午,隊員們準備到距離營地東北方向幾公里的地方進行火山岩的考察。由於油料有限,所以只有6名隊員駕駛1號2號兩輛小車向火山岩行進。隊伍精幹,行動快捷靈活,可是一旦遇到危險就會顯得勢單力孤。
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行進,陳曉夏他們到達了預定的科考地點。此時隊員們看到在遠處的地平線上有許多人影在晃動。由於有了上次在多格錯仁強錯核心地帶發現牧民的經歷,所以大家以為是當地藏民,並不十分驚訝。
然而繼續往前走隊員們卻發現,這一群人裏面有兩輛的車。一輛是卡車,一輛是北京吉普——他們不是藏民,而是漢族。而且人數較多,手裏面似乎都提著一個東西。隊員們頓時感到有些緊張。
為了保證安全,丁林隊長決定兩輛科考車一前一後拉開距離前進。第一輛車向前走時發現,這些人的樣子像是在當地撿牛羊糞,沒有很大的威脅。但是再靠近一些後,卻發現這些人手裏都統一拿著一個白色的編織袋,神色有些可疑。隊員們上前問他們是幹什麼的,他們回答説是來撿牛糞的。然而此時這個回答讓隊員們感到很驚訝。首先這麼多人同時跑到一個地方來撿牛糞這本身就很奇怪,再説這裡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牛糞可撿。
而後再問他們是幹什麼的?他們又有人説是在下游撈蟲子的。什麼是撈蟲子呢?實際上“蟲子”是當地人對於鹵蟲的一種俗稱。鹵蟲是一種生活在高原水域中一種小型的甲殼動物,含有非常豐富的蛋白質和脂肪是水鳥的理想食物。近些年人們發現,把鹵蟲曬乾後可以作為優良的魚類的飼料,它的價格非常高,在水産養殖業中鹵蟲被稱為軟黃金,價格曾經達到每噸60-70萬人民幣。因此在鯨魚湖一帶捕撈鹵蟲的現象非常普遍。這一行為不僅破壞了高原上非常脆弱的生物鏈,而且捕撈人員也經常獵殺過往的候鳥和當地的稀有動物,使這裡逐漸形成了新的生態危機,目前針對這一現象當地動物保護部門也進行了一定的管理。
然而撈蟲子的季節一般是在每年的9月左右,而現在已經是10月底11月初,絕對不是撈蟲子的好季節。可見他們的這種説法並不可靠。隊員們沒有更多地與他們交流,繼續趕路上山考察。
在隨後的科考過程中,隊員們注意到剛才遭遇的這20多個人,正在慢慢向科考區靠近,其中的一輛大卡車已經發動起來。此時,丁林隊長提醒留守在山腳下的司機要注意,如果他們太靠近時,必須要跟他們進行交涉。隊員們密切地注意著這群人的舉動,發現他們正在進一步向前靠近。此時,一種不祥的預感向隊員們襲來,這群人應該就是人們一直所説的盜獵分子。
這時隊長丁林發現,他們距離科考隊的車越來越近了。於是丁林馬上下山與最靠近科考隊的兩個人進行交涉,希望他們不要太接近科考工作區。他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開了。然而沒過多久,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
包括車輛在內的這20多人,開始呈扇形向6名科考隊員逐漸靠攏。雖説他們自稱是撿牛糞的,但他們每個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地上,而是一直在觀察科考隊員的一舉一動。這夥人距離兩輛科考車越來越近,為了保證安全,在相距幾十米的時候,科考隊決定開車離開了這個火山岩科考區。
離開自稱是撿牛糞這些人之後,隊員們又意外發現了有狼在附近出現。沒多遠又發現有一張野牦牛皮在地上攤著。這張野牦牛皮是比較新鮮的,內臟和肉全都沒有,從牦牛皮的劃痕看像是完整地被人為剝下來的。而且附近的車轍印與剛才遭遇的一群人的車轍印完全一樣。這進一步證明了那夥人的身份。
在返回營地的路上,陳曉夏他們突然發現與2號車失去聯絡,使用電臺呼叫對方,卻始終沒有任何回音。1號車隊員立刻又與設在鯨魚湖大本營聯絡,可是2號車也沒有回到營地。此時大家都非常擔心走在後面走2號車的安全,擔心他們會不會和剛才那夥人再次遭遇發生危險。為了同伴的安危,丁林決定掉頭回去,一定要找到2號車。
一直在呼叫的電臺突然傳出了一些噪音,伴隨著雜音傳來了2號車的應答聲。原來2號車無法與外界聯絡是因為電臺出現了故障,其他方面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這時大家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雖然是虛驚一場,但是這一天的經歷讓隊員們更加了解了可可西裏,這片美麗而神秘的土地並不僅僅吸引著科學家、探險家,更有一些貪婪的目光在注視著這裡。希望更多的人加入到保護可可西裏的隊伍中來,共同守衛這億萬年時光造就出的神奇!
責編:戴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