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石頭,就在大連醫科大學實驗動物中心後面的院子裏,它和其他幾隻金毛獵犬從第一眼看到我們,就開始一邊亂蹦、一邊狂叫;我突然感覺自己的陌生和冒昧是如此的不受待見,當王靖宇教授和王曦走過去稍作安撫,他們便都平靜下來,只是原地不動地用發問地眼神看著我們;當我們試探著完成了一天的拍攝,第二天,我試探著闖進石頭的視線,它卻變得平靜,一聲不吭沒,眼睛裏透著溫和,我猜想,它已經認識了我。
就像那些熱愛著自己專業的人一樣,王靖宇教授研究動物行為學多年,也力圖在自己的領域裏做一些大膽的嘗試。從去年買來幼犬,到現在已經一年多的時間,他沒少在這幾隻純種犬身上花費心思。以前就聽説過研究動物學科的人,要想對淳樸、真誠得多,這次見了王教授更是證實了這一點。他話不多,表情也不是很豐富,但是能夠明顯感覺到他對專業的熱愛和鑽研,他樂此不疲地向我們介紹實驗動物中心的其他犬類、兔子和白鼠,就在他的辦公室裏還養著伴隨他二十多年的烏龜。尤其是給我們講解幾隻犬之間的微妙關係:誰是老大,誰總受欺負,誰總看見誰就躲,誰總是老好人總會協調好關係,當然,最後總不免對石頭讚揚有嘉……這時,方才感覺犬之間關係之微妙,並不亞於人;而且就王教授講解時的投入和生動,能感覺到那種超凡脫俗的真誠。
| |
編導:張麗穎 |
被折磨得時間最長、最疲憊的就是王曦,這位生物遺傳學碩士研究生,在王教授的帶領下當起了馴犬員。不巧趕上他身體欠佳,從第一天到拍攝結束,都一直在不間斷地咳嗽,持續拍攝時,大家都能相互感覺到彼此的疲憊,當我們奮不顧身的拿起礦泉水往自己嘴裏灌時,王曦正把自己的水倒在手心裏,平靜地看著石頭伸出大長舌頭來舔。他不時地感受到石頭的情緒,感受到它累了、它渴了、它暈車、它不安……他也不時地跟我們溝通如何能夠更好的調動石頭的情緒以配合拍攝,偶爾會帶出幾句山西老家的方言,一系列的疊生詞諸如“小罐罐”、“小毯毯”之類不絕於耳,能感覺到那種自然淳樸的真誠。
和尤亮只是接觸了短短的兩三天,只知道她是大連市殘聯歌咏隊的主唱;她的思維之敏捷、表達之清晰,絲毫感覺不出她因為眼睛看不見所帶來的閉塞和孤僻;她的笑聲之爽朗、表情之燦爛,很難聯想到她在七年前所遭受那場不幸。她不知疲倦的配合我們拍攝,有時候卻不知自己走錯了方向,我也記不清多少次拉著她的手把她帶到鏡頭前,她卻依然是笑嘻嘻的,放佛我們在玩捉貓貓的遊戲;但是我不懂牽引盲人走路的技巧,有幾次她險些被絆倒,但是她的手放鬆地搭在我的手上,能感覺那種平和沉靜的真誠。
就像《導盲犬小Q》裏的小Q,百米之外,只要王曦一聲呼喊,石頭便不顧一切地狂奔過去,儘管奔跑過去毫無嘉獎,但是石頭奔跑的過程卻永遠是那麼投入充滿熱情,它對人的真誠別無他念,是純粹的真誠。
大連,一個不平凡的海濱之城,現代化、古老式的有軌電車,寬闊無比的星海廣場,依山傍海的濱海路,一眼望去,讓人充滿遐想;在那兒的拍攝持續了近一個星期,王教授、王曦、尤亮和石頭跟隨我們輾轉于不同的地點,感謝他們的不辭勞苦,感謝跟隨拍攝的兄弟姐妹,感謝何磊用心記錄的美麗時空……(編導:張麗穎)
責編:戴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