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如何維持

------——2003年8月4日《國際觀察》

央視國際 2003年08月04日 23:33

　　主持人（水均益）：大家剛才看到的這些畫面是最近一段時間，發生在西非小國利比裏亞首都蒙羅維亞的真實的場景，那些利比裏亞的孩子們對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還不太了解，他們在恐懼當中等待著戰亂的早日結束。那麼就在3個多小時以前，一支192人的先遣部隊，已經飛抵利比裏亞的首都蒙羅維亞，這些來自西非國家的士兵，沒有佩戴藍色的鋼盔，但是他們卻執行著與聯合國維和人員同樣的任務。同時，在聯合國和西非國家共同體的努力下，利比裏亞現任總統泰勒，也終於明確了離開利比裏亞的時間。那麼這些是否預示著利比裏亞人盼望了14年的和平很快能夠到來呢？我們先來通過一個短片了解一下最新的情況。

　　在最近的兩個月裏，利比裏亞首都蒙羅維亞的戰火，已經吞噬了一千多人的生命。8月1號，聯合國安理會通過了向利比裏亞派遣維和部隊的1497號決議。

　　當地時間今天下午，北京時間今天晚上，由兩個營的尼日利亞軍人組成的西非維和部隊，首批部隊抵達了蒙羅維亞國際機場，開始在利比裏亞執行維和任務，此前利比裏亞總統泰勒曾經表示，他將在8月11號辭去總統的職務，並且離開利比裏亞。

　　泰勒（利比裏亞總統）：“下週一（8月11日）上午11點59分之前，我會辭職。我的繼任者也將同時出現，最重要的是剛才我説的，辭職和離開都會發生。”維和部隊到了，泰勒也答應離開，但是國際輿論普遍認為，對利比裏亞的將來現在還遠沒有到了可以樂觀的時候。

　　主持人：今天在演播室裏，我們請來的兩位嘉賓，一位是中國社會科學院西亞非洲研究所的賀文萍女士，另外一位是我們的新聞觀察員張郇。

　　我們在這兒搞到了一幅蒙羅維亞的一個衛星的地圖，我們可以一起來看一看。通過這個圖，我們可以看到，主要這一大片這是蒙羅維亞的市區，在畫面的右下角是總統府，前一陣叛軍、反政府武裝和政府軍來回爭奪的就是這兩座橋。我想這個衛星圖，就是總統府的衛星圖還是非常的清楚。實際上，現在據説西非的維和部隊到達的是在總統府東北一點的，大約開車將近有40分鐘這麼一個車程的蒙羅維亞機場。那就是説，現在給很多人的感覺，維和部隊幾百人，一二百人，因為先頭部隊才192人，到達並沒有在衝突雙方交戰最激烈的地區，而是遠遠躲在機場，這個東西是一個什麼樣的安排？

　　賀文萍（中國社會科學院西亞非洲研究所副研究員）：我覺得聯合部隊首先只是一個象徵性的，因為在前一段，我們都知道蒙羅維亞利比裏亞的戰事是處在焦灼的狀況，有關的各方，美國出兵以泰勒的下臺為前提，泰勒的下臺以為維和部隊的抵達為前提，而西共體的出兵以美國跟他同時出兵為前提，所在這種焦灼狀態

　　之下，必須有人先邁出第一步，最近的事態發展，我們可以欣喜地看到，最終是西共體邁出這第一步，他往前走一步。這走一步，派出了原來是300人，現在是首批部隊190幾人，我覺得一個是象徵性的意義，還有一點，起一個很大的心理作用，心理的作用超過了軍事上的作用。

　　主持人：什麼樣的心理作用？

　　賀文萍：對兩方面來説，一方面對利比裏亞的老百姓，一百多萬人，蒙羅維亞，他們覺得維和部隊終於來了，他們在心理上看到了和平的希望，給他們一種希望，對泰勒是心理上的壓力，因為維和部隊來了，你説的原來前提條件兌現了，就加大他下臺的壓力。所以剛才我們在短片裏看見，他自己表態，到8月11號，就要下臺了，新的就要上臺了。另外還有一個作用，它起動了艱難的國際維和部隊的進駐這麼一個過程。正因為有了這個開始，維和行動終於提到了議事日程上。

　　主持人：張訊怎麼看維和部隊先頭部隊到達的意義？

　　張郇（新聞觀察員）：同時，根據聯合國的決議，授權派遣維和部隊的決議，這是第一步。美國人也在做他的一點事，三條軍艦，2000多的陸戰隊員，再加上2000多的水兵，4000多人，現在據説就在利比裏亞的近海，現在蒙羅維亞人很多在海灘上站著，在望著，但是現在看不見這個軍艦。據説西非的維和部隊第一批到達以後，這批軍艦可能會開到岸上的人看得見的地方，但是最終這批部隊什麼時候上岸，還是一個未知數。

　　主持人：回到現在西非維和部隊的到達，今天按照賀女士的説法應該是一個分界線，一個很直接的問題，他們到了，打了這麼長時間，死上了千人的戰火能停下來嗎？

　　賀文萍：這個很難説，不可能以這麼一個小小的部隊，兩百多人。

　　主持人：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賀文萍：太大了，不可能兩百人到了，和平就能到來，太天真。如果你持這樣的想法的話，那就太天真，對戰爭的殘酷性缺乏一個認識。

　　張郇：但是我覺得維和部隊到達，這是一個檻，一個標誌性的東西，應該説雙方，無論是泰勒也好，反政府武裝也好，都表示，來了以後，我們一方面會撤出市區。泰勒説，我會下臺。但是這個事情，在西非的很多事情非常得複雜，這個事情能夠維持多長的時間，可能會有一兩天，甚至於兩個星期的緩解，但是最終到底能不能實行，很順利的，聯合國的維和部隊進來，因為和平，先不打仗，這只是第一步。

　　主持人：對，所以現在人們很關心的問題，仗怎麼能夠，剛才我們從畫面裏看到，打得非常的慘烈，而且這種打法基本上甚至於超過巷戰的，你看那些基本上是小孩大概是，青少年的感覺，提著槍。

　　張郇：沒有受過任何的軍事訓練。

　　主持人：沒有受過任何的軍事訓練，貓著腰，提著槍一邊打一邊跑，這樣的打法，幾百人的維和部隊，怎麼能夠停止呢？

　　賀文萍：現在的和平進程，我的感覺就像在下棋，就是你挪一步，我走一步，你再走一下，我再往前挪一步，現在西共體先往走一步，接下來要泰勒挪第二步。因為泰勒並沒有限定説你必須來多少的維和部隊，沒有給一個數字、規模上的調整，他只是説你來，我才下臺。

　　主持人：現在説到泰勒，他已經把話放出來了，而且他也有很準確的時間，幾月幾號，8月11號中午11點59分，為什麼選擇這麼一個時間？

　　張郇：但是你注意，他可能會在這個時候下臺，但是他沒有説什麼時候離開利比裏亞，他沒有説離開。我注意到美國的《新聞週刊》前兩天採訪了一下泰勒，最後一個問題很有意思，就問泰勒，你有退休的計劃嗎？泰勒説，我確實有退休的計劃，我想在利比裏亞，利比裏亞到現在沒有一位前任的總統是活著在這裡生活的，你看都已經死了，前任的總統也死了。我想在這裡當一個活著的前任總統，所以我在這個國家有五千畝的咖啡種植園，我想在那裏渡過退休的生活。當然，這是他的願望，但是我想如果沒有足夠的壓力，他當然是會願意實現他自己的願意，所以這是一個問題，他會下臺，但是他會不會離開，什麼時候離開。

　　主持人：8月11號，這個日子為什麼呢？

　　賀文萍：因為這是一個他執政六週年的紀念年，他正好六年前的這一天他上臺，所以他想選一個紀念性的日子。

　　主持人：這個有什麼意義呢？

　　賀文萍：他也是緩兵之計，因為在這之前，西共體找他談，西共體的協調小組專門找他會談，給他三天的時間，給他一個最後通牒，説我們現在西共體的部隊要來了，你所説的前提條件現在我們已經實現了，一來，給你三天時間，收拾好你的東西，趕快走人。他説三天不夠，他在調價還價，要求後延一點，延長，所以挪到8月11號。另外他給人家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湊整數，我們也覺得可以理解，不在乎這幾天，再延長幾天也可以接受。

　　主持人：這次的維和部隊按照聯合國的決議，當然是分步驟的，第一批是叫做西非國家共同體派的幾百名，三千多名，總共應該是，今天應該是第一批，大概是五六百人要達到。人們可能要問，西非國家共同體跟利比裏亞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先派的維和人員是尼日利亞國家的士兵，我們也做了一個短片，我們一起來看一下，然後繼續我們的話題。

　　西非經濟共同體成立之初，其15個成員國將促進經濟領域的合作與發展確定為這個組織的宗旨，但是在地區安全遭到戰亂威脅的時候，這個西非唯一的地區性國際組織，也不得不承擔起更多更沉重的使命。西非共同體從1975年成立到現在，已經有了多次派出維和部隊維護地方和平安全的經歷。2002年9月，科特迪瓦發生大規模武裝衝突戰亂，西共體立即派出了一支由塞內加爾、貝宇、加納等國家組成的維和部隊，穩定了科特迪瓦的局勢。

　　在尼日利亞部隊作為先頭部隊，今天進駐利比裏亞之後，按計劃，未來近兩個月中，來自加納、馬裏、貝宇、塞內加爾和多哥的3250人的維和部隊也將陸續進駐這塊是非之地。

　　主持人：在北京時間今天下午的6點多鐘，第一批西非維和部隊的士兵已經到達了蒙羅維亞的機場的停機坪上，在一個小時以後，我們收到了一批最新的維和部隊到達的畫面。我們現在一起來看一下他們到達的情況。當時到達，當地是下著瓢潑大雨，大家可以從畫面上注意到，他們坐著有聯合國字樣的飛機，但是這些士兵基本上是綠色的迷彩和鋼盔，而沒有像一般傳統上的聯合國的維和人員藍盔。據準確的消息，現在第一批人員大概是192人，他們的設備一共是3萬多噸，大概是三萬三千磅這樣的設備，大概是一噸半左右的設備。而且據説，他們的使命，第一批人的使命就是呆在機場，這是他們的發言人，也是他們當地的司令官

　　説的，我們不離開機場。那麼有一個很明顯的問題，你呆在機場起什麼樣的作用呢？

　　張郇：這是第一批，實際上是建立一個橋頭堡，後續的部隊還可以在這個機場落下來，如果下來了以後，機場如果守不住，後續部隊就沒有了，這是很簡單的。但是問題是什麼呢？問題是總共後續部隊是三千多人，利比裏亞的一個將軍説，要制止蒙羅維亞這樣的屠殺，如果屠殺還在進行的話，需要五千人。全國，因為叛軍佔了五分之四的土地，隨後在很多的地方有戰鬥，全國需要一萬二。那麼實際上現在到了一百多人，只是第一批，如果全到了，在10月1號以前，聯合國的部隊全到了，也遠遠不夠真正有效地把它分割開來。所以我想真正如果要平息這場戰亂，可能政治、外交上的東西還是必須的。

　　主持人：賀老師，您是研究非洲問題，特別是是西非問題的專家，能不能給我們談一談，第一批西非國家的共同體，當然主體我們現在看到的主要還是尼日利亞的士兵。我們知道，尼日利亞在早幾年，實際上在利比裏亞執行過維和部隊，他們這次去和以往有什麼不同嗎？他們扮演了什麼特殊的角色呢？

　　賀文萍：這是因為利比裏亞的地理位置決定的，因為利比裏亞，我們看地圖，它就在西非的海岸邊上，所以在非洲國家的維和，現在是全非有一個非洲聯盟，非洲聯盟有一個非統，那麼在全非如果是大的範圍內的維和，由非統出面，那是以前，現在是非盟出面，非盟自己也有一個安全的機制。在地區、次地區，如果這個衝突是低烈度的，或者是地區化的衝突，就需要次區域性組織，所謂的次區域性組織，就是比非統要低一次，在區域性的組織裏。比如南部非洲的話，有南非發展共同體，簡稱叫南共體，出面維和。

　　主持人：我們現在的畫面，就是這次參與利比裏亞維和的幾個西非國家，尼日利亞、貝寧、多哥、加納、馬裏、塞內加爾。

　　賀文萍：因為地理位置決定了，尼日利亞是非洲地區的一個大國。從90年到97年，西非國家的經濟共同體的部隊一直在利比裏亞維和，那次比較成功，所以實現泰勒在1997年通過協議，最後是選舉上了。

　　主持人：一般人的理解，有沒有這個問題，因為同是非洲人，利比裏亞也是非洲人，西非國家，等於他們的鄰國、鄰居派來一些部隊來幫助他們維和，畢竟好像是鄰居，或者帶有點親戚關係的話，好處理一點，文化也了解一點，語言也了解。

　　張郇：希望是這樣的，人們有好多的願望，希望是這樣的。但是從西非國家比較重大的一些地區衝突而言，往往西非國家還不能比較完全做到維持和平。比如利比裏亞隔壁的塞拉利昂，塞拉利昂內戰的時候，西非國家也派了維和部隊，但是後來是英國、法國的維和部隊再進去，跟他們一塊兒幹，最終才把局勢穩定下來了。

　　主持人：西方有這樣一種説法，最終還得是由非洲以外的人組成的哪怕是聯合國，甚至是美國單挑的。

　　張郇：不一定是非洲以外的，真正是以聯合國名義派出來的。

　　主持人：也有不太成功的例子吧？

　　張郇：那當然了，問題是只是美國出來，它也有不成功的。但是做的時候，計劃的時候，都是有這樣的計劃。所以説有可能，比如原來的很多的維和部隊也是從非洲的國家，他們是藍盔部隊，可能從軍事部署上，從計劃上，可能更週密一點，更專業一點。

　　主持人：這次根據聯合國的決議，是要西非國家維和部隊先去，10月1號由聯合國的維和部隊接管，這裡面美國人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可能有待於進一步的澄清。為什麼在先期，聯合國只提供物資和後勤保障，還有飛機，但是不直接提供聯合國的維和部隊呢？

　　張郇：聯合國的維和部隊，從開始決定要組建到派出來，一般需要四到六個月。

　　賀文萍：過程比較長。

　　張郇：因為選擇人，還有很多的規矩，因為它沒有一個常備的部隊，從某一個國家選，也不是常備的。

　　主持人：我知道，聯合國有一個維和的應急的機制。如果是這樣的話，效率太差，打得一踏糊塗了，人死了很多了。

　　張郇：這個，當然我們希望以後的機制能夠更應急一點。

　　賀文萍：有機制，但是沒有部隊的兵源，一般聯合國的部隊開赴到非洲維和，其實兵源也是來自非洲國家，只是頭盔和帽子換了一下顏色，我們經常看見還是用黑皮膚的聯合國維和部隊在非洲維和。西共體的部隊因為比較成熟了，過去90年到97年，本來就在利比裏亞為維和。

　　主持人：因為這批尼日利亞今天到的士兵，是直接從鄰國的塞拉利昂飛過去的，而不是從尼日利亞飛過去的。

　　張郇：這樣的話，他的後勤保障方面，相對路線短得多。

　　賀文萍：過去西共體的部隊之所以遲遲疑疑也不去，主要是考慮經費的問題，因為他説我們沒有錢。

　　張郇：現在依然考慮經費的問題。

　　賀文萍：這個問題是一個很大的制約因素。

　　主持人：美國現在還是這個問題，因為利比裏亞還是呼籲最直接的最管用的，他們認為最好是美國，美國難道是經費的問題嗎？

　　賀文萍：美國就是採取模糊戰略，他就是完全不願意去，以前一直是躲躲閃閃，迫於國際的壓力，有的時候不得不往前挪一步。比如我派一個軍事評估小組去，堵堵國際社會的嘴，局勢白熱化了之後，他説好，我派三艘戰艦再過去，可三艘戰艦從東非之角，橫跨地中海，再到利比裏亞的海岸，要花費至少十幾天的時間。

　　張郇：問題是這樣的，實際上要要求美國派維和部隊的呼聲早就有了，一個多月前，利比裏亞這個問題剛出來的問題，我們就在談，美國為什麼不派。當時我們説美國人可能由於怕索馬裏的事情，或者是他的兵源不夠，現在看來，美國確實是從心底裏不太願意派維和部隊。

　　主持人：或者説美國把這個問題當成一個政治問題來看？

　　張郇：對。他希望這個局勢，西非的國家進去，當地的周邊的國家承擔更重要的角色，他自己能夠再退到後面一點，他一直希望能指揮這些部隊，而不是讓他的大兵到非洲的叢林裏去。

　　賀文萍：這次聯合國8月2號通過的1497號決議，也是美國起草的決議，召集聯合國趕緊開一個緊急會議，授權美國在這幾個決議……

　　主持人：是不是美國感覺擔子太重了，或者是壓力太大了？

　　賀文萍：沒有，他把球完全踢給聯合國，這是他的考慮。因為在這個決議裏，首先根本只字不提美國是否派兵，或者是派過去的海軍、陸戰隊員是否登岸，都不提，決口不提。只是説國際社會可以授權組織維和部隊到那兒去，至於美國的作用不提。過去提供後勤支援的西共體説了，你不派也好，退而求其次，你給錢也行，錢只給一千萬。

　　張郇：一千萬美元只夠用五天，維和部隊的人員都到了，所有的費用打上去，只夠一天的。

　　賀文萍：我們只要比較一下這兩個數字，薩達姆的人頭值多少錢？兩千五百萬。整個維和部隊才出一千萬，所以比較這兩個數字，就很清楚了。

　　主持人：不管怎麼説，現在終於在14年內戰之後，在最近這兩個月激烈的衝突當中，死了上千人，這樣一種情況，對利比裏亞的老百姓來講總算比沒有好，有了一定的力量，下面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就是説，這個部隊，這個維和的計劃，怎麼樣具體的實施，才能如願地停止這個衝突呢？

　　賀文萍：像我剛才所説的，像下棋一樣，必須我走一步，你得接著走一步，如果中間有一步，有一個人卡殼了，不挪動這一步，又陷入一個僵局。比如説泰勒的下臺，他能否8月11號按期下臺，這是問題的關鍵。

　　主持人：他要不下臺怎麼辦？

　　張郇：我覺得泰勒在現在的情況下，他那天不下臺的可能性我覺得不大。但是問題是接下來總統誰當，現在兩派的武裝部隊裏面的人員都不能佔據最重要的兩個職位，就是總統跟副總統，副總統還是從反對派裏面出。所以這裡面還剩下很多未知的問題，因為從利比裏亞的歷史看來，很多的問題暫時看來是解決了，但是沒有根本上解決，所以説可能即使現在這段時間，比如2003年，十月份維和部隊去了，這個仗打得差不多了，但是我覺得真正要和平，利比裏亞人要有指望，還是取決於全國的部族的和解，真正從機制上建立一種和解的機制，這樣才有希望，這個問題是靠維和部隊沒有辦法解決的。

　　張郇：我覺得他不下臺的可能性比較小。

　　賀文萍：我覺得這個還是一個問號，一個問號需要打在這兒。因為從泰勒過去的所言所行看，變數是非常大的。前不久，甚至又説我不下臺了，甚至又説。有的時候答應到哪個地方，就説我時間沒定，只是去，現在又答應了一個11號，還有幾天，泰勒有的時候一日三變。

　　張郇：議會還要通過法律的程序。

　　主持人：我們的時間馬上就快到了。但是雖然我們談得很愉快，但是這是一個很沉重的話題，儘管我們在節目前面，也讓觀眾朋友看了一段利比裏亞最近戰亂的情況，還有很多老百姓受苦受難的樣子，我們希望和平能夠早一天到利比裏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