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漢明:對,了解不到真相的。
主持人:這個原因是你辭去記者的工作,然後40天跟他們住在一起、吃在一起,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佔才強:講這個辭職,當乞丐的原因非要從小曹講起。
主持人:跟他有關係嗎?
佔才強:對,跟他有關係。
主持人:這個小曹我們知道,我們後來在《南方週末》報上看到一篇關於他的報道,説過你給了他一些幫助,甚至給他找了工作。
佔才強:他就跟我講,很多乞丐 你別看在城市裏面天天跪在街頭,很多人過年的時候,回去帶著錢,然後開了商店,買了彩電,蓋了樓房,有的乞丐一個月可以乞討四五千塊錢,然後給我講了很多這方面的事,從那時候起……
主持人:你們坐不住了吧?坐這兒浪費時間幹嗎?
佔才強:然後他還講,實際上上班的人挺累。
主持人:他説你這樣的,説咱們這樣的人。
高漢明:自由自在的好。
主持人:然後你就辭職了。
佔才強:不是這個原因。當時我是一個記者,基本的新聞敏感還是有的,當時就感覺到小曹和他的那個群體,有很多秘密你不知道。
高漢明:有很多秘密,有很多故事。
佔才強:那時候生成一種情結之後,就覺得自己這輩子就要去做這個事,非做不可,如果不做的話,以後説不定會感到後悔。
主持人:就是一定要和小曹他們一樣過真正的乞丐生活,是吧?
佔才強:真正的乞丐生活可能也達不到,就是成為他們的同類。後來當了乞丐之後,有一點沒做到,就是跟他們同吃,這點實在是做不到。
主持人:突破不了這一關。
佔才強:他們都是從垃圾桶裏面摳出來,擦一擦然後就吃了。
主持人:你是在哪兒吃呢?
佔才強:我那時候主要是偷偷地上餐館。
主持人:一到吃飯的時候 “佔乞丐”沒了
佔才強:那段時間請小曹吃得比較多。
主持人:小曹那段日子過得挺好。
佔才強:那段時間很滋潤的。
主持人:但是有一點,你為什麼一定要辭職呢?你不辭職,請假行不行?比如説我帶職留薪,一年或者半年。
佔才強:離開報社還是捨不得的,走的時候心情也比較難受,但是離開以後就無所顧忌了。
主持人:因為佔才強的這份投入,所以我們在他的介紹中,我們看到了很多種類型的行乞方式,有些是我們聞所未聞的,有些甚至是我們想象不到的。我們先來看第一種類型,請放短片。
剛才我們看到的是一個什麼?
佔才強:“學生乞丐”,準確地説應該是假扮學生的乞丐。因為從我們體驗的這段時間,這一類乞丐我們沒有碰到一個真的。一個是他的身份,他不是學生,第二個就是他的紙上寫的內容,基本上是千篇一律都是很悲慘的身世。原則上,我們從理性的角度來看不提倡施捨,你提倡的話,會縱容他這種行為。他假扮大學生,這種乞丐為什麼能夠長期存在,就是因為有人施捨,給他們創造了生存的環境。但是從感情的角度講,他不是到了那個份兒上,他不會放棄尊嚴跪在街頭,從這個角度就是看大家自己的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