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在沿黃河中上遊各地的採訪中發現,目前黃河仍面臨著工業污染治理舉步艱難,生活污水和農業退水污染不斷加重的狀況,污染形勢依然十分嚴峻。在污染最嚴重的甘肅至內蒙古河段,甘肅的煉油、寧夏的造紙、內蒙古的稀土都是具有代表性的污染源,結果一路下來,記者看到的是“人人造污染”的現狀。黃河從上而下,每一個城市都是一個大污染源,在蘭州、白銀、石嘴山、巴彥淖爾、包頭等地,都存在著大大小小的排污口,泛著臭味的污水“嘩啦啦”地流進黃河。(8月23日新華每日電訊報道)
黃河流域是中華民族的發祥地,孕育了光輝燦爛的華夏文化。如今,黃河之水不再被比喻成“跳進黃河洗不清”,隨著流域內污染負荷的增加,跳進黃河只能喝污水,甚至是毒水。 一些群眾説,他們已成了“污染難民”,莊稼澆的是黑水,村民喝的是毒水,他們恨透了污染企業。
黃河流域的污染讓人觸目驚心,而又痛心疾首。黃河絕不能再走東部發展先污染後治理的老路,必須在向東部沿海地區招商引資的同時也應借鑒一下這些地區歷史上是如何應對環境污染問題的,從東部發展中吸取教訓,從源頭上控制污染,走一條良性循環的科學發展之路。説到東部沿海地區發展對環境的影響,特別是對老百姓賴以生存水域的影響,有一首民謠非常形象:“六十年代淘米洗菜;七十年代飲用灌溉;八十年代開始變壞;九十年代魚蝦絕代。”這首民謠基本描述了上個世紀不同發展時期水質的變化。再看近年來淮河和太湖流域治理水污染所花的代價,就更清楚地看到東部沿海地區在經濟發展中也曾遭遇環境受污染的困境和制約性矛盾,從而痛定思痛,在新一輪發展下決心不能再走污染──治理──再污染──再治理的老路子。承載全國六分之一人口的中國第三大河流淮河,是我國投入最多、開展污染治理最早的大江大河。而時至去年底,淮河污染嚴重反彈,主要水質污染指標已達到或超過歷史最高水平,污染由地上波及地下,直接影響1.3億居民生活。淮河污染治理耗時10年,國家、地方和眾多企業投入600多億元鉅資, 而距離最初讓淮河水質變清的目標還相差甚遠, 千里淮河兩岸居民成天都在為飲用水發愁。不讓黃河成為第二條淮河,不僅是黃河流域的政府、企業和廣大人民群眾的責任,更是每個炎黃子孫的責任。
23日胡錦濤總書記就“十一五”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等在河南等三省調研時強調:“必須加快轉變經濟增長方式,積極推進經濟結構的戰略性調整,實現節約發展、清潔發展、安全發展和可持續發展。”“東污” 西進,是造成黃河流域污染的主要原因之一。在黃河流域,工業結構性污染十分突出。隨著西部大開發戰略的推進,一些東部污染企業在招商引資的旗號下乘機大量涌入西部地區,儘管這些“東資”西進短時間內確實使一些地方的經濟總量有所增長,然而這種“東資”帶來的還有“東污西移”,破壞了西部地區脆弱的生態,加劇了環境的進一步惡化。在黃河流域各省區的發展戰略中應當把環境與生態保護、水質的維護和提升作為重中之重,在西部大開發中可以通過立法拒絕污染項目,特別是防止東部地區的淘汰落後項目轉移到西部。與此同時,強化環保部門的職責,切實依法保護水資源,使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取得同等效益。但願黃河不要因為被污染而咆哮,期待她為受到精心的保護而歌唱!(作者:梁江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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