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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瑜姐在那邊等我們!”
清涼中學坐落在距中江縣城110多公里的山裏,每當暴雨如注的天氣,從唐家大河壩那邊來上學的孩子們都能看到他們的班主任、英語老師張瑜在風雨中守望的身影。34歲的張瑜像媽媽一樣關心著她的學生,學生卻總是悄悄地稱她為“瑜姐”。
16年,張瑜堅守著家鄉的教育事業,默默奉獻,純樸恬淡,在清涼中學書寫著自己的人生。
“趕鴨子上架”教英語
曾經,清涼中學教師奇缺,尤其是英語教師。
中師畢業的張瑜被學校安排教英語,但是她只學過初中英語,中師三年沒有上過英語課。初中生教初中生,這真是“趕鴨子上架”。於是,張瑜利用業餘時間刻苦學習,不僅積極參加市縣各種培訓,取得了英語專科、本科文憑,而且每逢寒暑假還自費到成都的英語培訓班學習。
2001年9月17日,在連綿的秋雨中,剛生了小孩沒幾天的張瑜經過20多裏泥濘道路的折騰,坐“滑竿”回到清涼中學。當天下午放學後,她的寢室外面站滿了拿著英語書朗讀的學生。寢室裏,張瑜斜躺在床上,床沿邊、書桌前、屋角裏,或坐或站或蹲,擠滿了正在聽寫英語單詞和默寫課文的學生。
原來,張瑜一回到學校就向前來看望她的英語課代表提出要求:每天放學後,她所教兩個班的學生分組到她的寢室來逐一過關,作業完成後馬上拿到寢室裏來給她改。學校領導、親屬要她保重身體,以防落下後遺症。她卻説:“我不能因為自己生了孩子而耽誤了別人的孩子。”
就這樣,學生上課時,她坐在床上批改作業、試卷或與其他代課教師交換意見;下課後,學生就到她寢室接受過關考查和輔導補課。
2001年10月5日,産後僅26天,身體還很虛弱的張瑜站到了教室裏的講臺上。
很快,張瑜被學校安排做英語教研組長。從一個不會教英語的老師,迅速成長為學校英語教研組長,她轉換角色,開始研究全校的英語教學工作。
“英語教學是整個農村學校的難點。”
“學生的英語學習對老師的依賴性強。”
……
基於這些從教學中得出的認識,張瑜提出了自己的英語教育模式——“提興趣、轉得勤、盯得緊、必過關”。同時,她還經常利用學校廣播在課餘時間播放英語歌曲、英語影視對白,堅持每學期舉辦英語演講比賽等,營造出濃厚的英語學習氛圍,讓學生感知英語之美、英語之趣。
張瑜在指導學生。光明日報通訊員 熊偉攝
教育學生就是“做針線活”
“自己的孩子需要什麼樣的教育,我就給學生什麼樣的教育。”這是張瑜的一個原則。
“教育學生就是‘做針線活’,一針一線都要細心,要對準,才能穿針引線。”張瑜的教育理念質樸而實用。
“孩子們苦啊,有的早上四點就出發上學,特別是冬天、下雨天,學生娃兒常常是滿腳泥濘,看了真讓人心疼。”最讓張瑜心疼的是,每年11月至來年2月,天氣寒冷,有一些孩子依然光著腳板來上學。這些孩子90%都是留守兒童,父母遠在千里之外,收入微薄。
儘管出生在農村的張瑜上有父母、祖母,下有女兒,負擔很重,但面對困難學生,她卻是那樣的大方慷慨。
2001級2班的李勇因家中天災人禍面臨輟學時,張瑜為其支付學雜費等560多元,而當時她的月薪才200元左右。
2005級1班的向力,兩歲時母親喝農藥自盡,父親外出打工音信全無,後來家中又遭火災,房屋被燒得精光。向力初中三年,除去學校和上級的各種補助,其餘費用張瑜全包下了,給他買衣服、文具等,累計1500余元。
家住清涼三村的龍彥,父母遠在他鄉,一個人留在家裏讀書。張瑜每逢雙休日就讓龍彥吃住在她家,給他洗衣、洗頭、加餐,關懷備至,就連回娘家、趕集也帶上龍彥。
這無數的“針線活”,張瑜大都不記得了,但是她的學生和同事卻都記得,記得她關切的眼神、甜美的微笑、真摯的鼓勵。
“瑜姐的‘針線活’做得好。”中江縣教育局局長吳潤賢對記者説,“我們教育系統的同仁和當地百姓現在都稱呼她‘瑜姐’,名聲傳得遠了。”
現在,清涼中學不乏家住中江縣城、德陽城區的學生,也不乏大英、三台等外縣市的學生;更有學生辭別在上海、浙江等地工作的父母,隻身一人背著行囊到清涼中學,指名要在張瑜班上就讀。
2012年7月1日,張瑜面對黨旗莊嚴宣誓,成為一名中國共産黨員。
清涼中學水塔上有一種植物——鐵線蕨,它只生長在乾淨、陰涼、濕潤、堅硬的石頭上,只需一點兒泉水和一絲陽光,就莖如鐵絲、葉似碧玉,四季常青。
“有人説女人如花,我只願自己像校園裏的鐵線蕨,做一根普通的草也很好啊。”張瑜説。(光明日報記者危兆蓋 光明日報通訊員 吳潤賢 鄒紅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