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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走基層 尋找最美鄉村教師》系列報道,我們要來認識一位藏族老師--錢哇瑪尚。
地處高原的青海省教育資源匱乏,在一些偏遠山區,辦學條件差,師資嚴重不足。許多山區教師利用有限的資源為孩子傳授知識。青海省互助土族自治縣松多鄉海拔2800米的大山深處,有這樣一所鄉村小學,雖然遠在深山無人知,卻有著一個美麗的名字——“花園小學”。三個年級的18名學生在同一間教室上課,藏族老師錢哇瑪尚就在這裡十年如一日,一個人守護著這座“花園”。
一套深藍色的西裝,上衣兜裏別著一桿鋼筆,這就是藏族老師錢哇瑪尚一年四季不變的行頭。在我的印象裏,這是上個世紀末期知識分子中最流行的裝束,在這個海拔2800米的偏遠山村裏卻顯得格外與眾不同。這身西裝已經成了錢哇老師的標誌,村民們都戲稱他為“西服老師”。我問他為什麼喜歡這樣穿,他説,這是對“職業的尊重”。
從互助縣城出發,汽車在蜿蜒的山路上爬行了一個半小時,終於來到了祁連山東南腳下的花園村。正是盛夏時節,漫山遍野的油菜花美得像一幅畫。“花園”的名字美,花園小學卻出人意料地寒酸。這裡是青海省最貧困的鄉村,花園小學也是鄉里條件最差的學校。學校裏沒有自來水,孩子們要到附近的小溪裏打水。
第一次見到錢哇瑪尚的時候,你很難相信他只有38歲。眼前的錢哇老師皮膚黝黑、眼角深深的魚尾紋顯現出常年風吹日曬的印跡,但他的眼神和話語中卻流露著斯文謙和的氣質。 錢老師已經從教17年了。他剛來的時候,學校還有4個老師。由於山高路遠、條件艱苦,幾名老師先後離開。錢哇瑪尚主動要求留下來,成為學校唯一的老師。
每天早上八點半,錢哇瑪尚老師就開始連軸轉地給孩子們上課。花園小學共有18個孩子,最小六歲,最大的九歲。由於18名學生分處於三個年級,錢老師便將黑板一分為二。
馬不停蹄地上完課,在課間休息時間,錢老師趕忙拿出從自家帶來的米,用這口破舊的大鐵鍋為孩子們熬稀飯。由於家住的遠,同學們中午不能回家吃飯,只能吃從家帶來的幹饃饃。錢老師便用自己的米給孩子們熬點稀飯喝。儘管只是一頓簡單的稀飯泡饃饃,可孩子們卻吃得十分香甜。
有時候,他也給孩子們“開個小灶”——每個孩子發一袋方便麵,幾塊大白兔奶糖,這對孩子們來説,就是最豐盛的食物了。
為了讓最小的孩子也能聽懂,錢老師獨創了一些看似奇怪的綜合課:例如把語文和美術結合,數學和體育結合,讓孩子在趣味中學知識。
花園小學教師 錢哇瑪尚:它們相差多少個啊?21個。他比她多跳了21個。這個同學比那個同學少跳了21個。
花園小學最困難的是教具短缺,為了增加學生的理解能力,錢老師就自己研究、琢磨,動手製作了許多教具。
花園小學教師 錢哇瑪尚:誰能幫我撥一個十啊?好的,你來。
上完體育課孩子們開始踢足球。然而,當看到他們腳下的足球時,我震驚了。這是一個用廢舊報紙做成的足球,錢老師把平時看過的舊報紙攢下來,緊緊地團成一個球,外面再牢牢地裹上幾圈塑料膠帶,就成了孩子們最心愛的玩具。紙足球輕便還有彈性,孩子們至少能踢上一個星期才會破掉,到現在,錢老師已經做了380多個這樣的紙足球了。
花園村有五個自然村,散落在花園小學方圓五公里外的山上。每天放學,錢老師都會把孩子們送出很遠的一段山路。年齡太小的孩子,他會親自送他們回家。
花園小學教師 錢哇瑪尚:下溝的路長是你啊,吳枚文。路長負責安全,不要到危險地方去。你到前面去,你的腿子比較疼一些。
這個男孩叫東明正,他腳部患有先天性的骨骼錯位,鄉里的醫院治不了,家裏又沒錢帶他去大點兒的醫院看病,孩子的腳就一直耽擱到現在。錢老師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
花園小學教師 錢哇瑪尚:家庭作業能獨立完成嗎?
今年9歲的東明正家在學校5公里外的拉卡村,從六歲起父母外出打工,他跟奶奶一起生活。錢老師不僅經常送東明正回家,還用自己微薄的工資給他買課本、買衣服,貼補學費。
花園小學教師 錢哇瑪尚:這是愛心人士送來的,給孩子買課本用的。
東明正的奶奶:坐下錢老師,快坐下坐下。
對於相依為命多年的祖孫倆來説,錢老師就是他們的親人。雖然經常送學生回家,錢老師卻只有週末才能見到跟東明正同歲的兒子更噶。由於家住的遠,錢老師一週才能回家一次。有時候,週末還要去學生家裏補課。這讓他對妻子和9歲的兒子感到歉疚。
錢老師愛人 賈賽藏姐:他就為了孩子經常出去,星期天他就給孩子們補課啊什麼的,他經常就晚上回來,有時候覺得累,有時候一想,他的學生也相當於我們的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