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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師湯國民,在教書的十多年裏,他一直在資助貧困生,由於工資低,他先後利用節假日去打工,挖煤,收破爛、打鐵等收入來把一個個輟學的貧困生拉進了課堂,完成了學業。十多年,他資助了五十多名學生,當然也包括我在內。
今年暑假,在湯老師的老家見到他,湯老師一見到我就格外高興,師生多年未謀面,一見如故。
留守生——湯老師心中的痛
與湯老師聊得最多的是他現在的生活,他還是那麼關愛他的學生——留守生。
是的,湯老師現在的班六十人中“留守生”就有五十多人,在一個班,可算是一個龐大的了,這龐大的“留守”隊伍讓湯老師真的頭痛。
很多家長常年出門在外,甚至多年不回家。其子女或留給老人照料,或托給親友管護。偷偷出去上網的學生是“留守生”;抽煙打架的學生是“留守生”;談情説愛的也是“留守生”。
湯老師不得不對這些特殊的學生進行關愛,視生如子。就是假期,他也在電話裏與學生交流,有時直接去家訪。
家訪留守生,湯老師摔成腰椎突出
與湯老師面對面坐著交流,只看著湯老師用手按著腰部,吃力地撐著身子站起來。
我問老師怎麼了,湯老師苦笑著説,腰椎間盤突出,是以前留下的後遺症。
原來,湯老師以前年輕時為了貧困生下過苦力,留下了腰痛,但是,今年三月一天,湯老師班上一名叫陳志豪的同學兩天沒來學校,打電話又聯絡不上,於是湯老師不顧雨天就騎上電動摩托前往陳志豪的家,由於陳志豪家離公路還有五六里,湯老師把電動摩托停在公路邊一個店上,冒著綿綿細雨來到陳志豪的家,院子裏卻竄出來幾隻大狗,湯老師當時慌了神,拔腳往外跑,結果從兩米多高的堡坎摔了下去。
湯老師就這樣被摔傷了,他對誰也沒有説,回到學校仍然堅持上課,他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才利用放學時間去鎮上一個理療處進行理療,一個月後才有所緩解。這期間他沒誤學生一節課。但現在他的腰椎仍然很疼。
看到貧困生,湯老師仍然慷慨解囊
湯老師班裏留守生多,但留守貧困生也多。
覃正艷、李星星、楊波,就是他班貧困留守生。通過家訪,湯老師了解到,覃正艷沒有父母,與外婆生活在一個破爛的房子裏,靠著外婆每個月幾百塊的低保度日子。湯老師看在眼裏痛在心裏,為覃正艷買了衣服,幫她交了部分生活費。
一位浙江的好心人長期與湯老師有聯絡,通過湯老師聯絡上了覃正艷,他決定資助覃正艷上大學。
而李星星,從小父親去世了,寄養在他的姑姑家裏,而他的姑姑家也不是很富有,李星星與姐姐的學習的一切費用全靠母親打工供給,湯老師也慷慨為李星星交了生活費。
楊波,從小母親去世,與奶奶一起生活,全靠父親在外打工維持一家生活,雖然成績不是很好,但在湯老師的支持與幫助下,也在努力學習。
為突發病的留守生支付醫藥費
湯老師在班上算是一個十分愛心的老師,為了留守生,他給孩子們母愛般的關懷。有時學生生病,讓湯老師最為頭痛,既要到醫院守候,又要墊付醫藥費,還要忙於上課。
一天下午,李星星,在課堂上突然暈倒,正在批改作業的他忙趕到教室,把李星星送到醫院,自己墊付錢為他交了住院費,安排住下來後,等到李星星趕到醫院時天已黑了,湯老師又忙著趕往學校上晚自習。下晚自習後又忙於批改那些留下的作業,到晚上十一點後才感覺自己很餓,原來自己還沒吃晚餐。這時學校食堂早關門了。
湯老師班上還有一個長期患癲癇病的同學,叫吳易兵,該生沒有規律發病,有時是白天,有時是夜間,一發就是三五個小時,這可累壞了湯老師,該生隨時發病都得由湯老師守護,有時晚上發病,湯老師一守就是一晚上不睡覺,自己腰椎痛也不顧。
尋找逃學的留守生,不分白夜寒暑
不守紀律的留守生最讓湯老師擔心,有些留守學生泡網吧幾天不到學校,並且留給湯老師的電話號碼也不是真實的,這下苦了湯老師,又只得家訪。
倪天傑就是其中一個,上學期有好幾天沒來學校,湯老師家訪到他家裏,倪天傑的爺爺奶奶也不知去向,只知道這孩子上學了。家訪中湯老師還了解到倪天傑從小母親就離他而遠走他鄉,父親為了尋找母親也一直在外打工。留下他與爺爺奶奶一起。
學生沒來上學,湯老師只得到處尋找,在鎮上的各大網吧尋找遍了,都找不到倪天傑的影子。湯老師白天找不到,於是晚上去尋找,冬天的天氣十分寒冷,一下晚自習,湯老師顧不上休息,又到網吧去尋找。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半夜把這學生找到了,該生並沒有上網,而是被網吧老闆扣留下來了,他還欠老闆五十塊錢,湯老師知道情況後,從口袋裏把錢摸給了老闆,老闆誤認為湯老師是學生家長。這時倪天傑感動得哭了,發誓以後再也不上網了。這個學生的命運就因湯老師的舉動感化了,從此努力學習了。
另一個叫王川的學生逃學,也是湯老師花了一週時間才找到的。在寒冷的夜裏尋找學生,湯老師健壯的身體還是經不住這樣折騰而感冒了,這下得了肺氣腫,一咳就是一個月,為了省錢,他自己到藥房買,而把病情拖了很久,而今説話也氣喘不停。
照顧癱瘓母親,自己帶病堅持上課
湯老師家裏還有一個病重的母親,已七十五歲了,患有心臟病,高血壓,腦血栓,糖尿病,長期癱瘓在床,湯老師的兄弟一家在外打工,留下母親一人在家,由於湯老師所在的學校離家遠,他的愛人在全縣最偏遠的一所小學上課,離湯老師有七十多裏。湯老師為了照顧母親,湯老師只得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簡陋的房,一邊照顧母親,自己也拖著病重的身體上課。母親住在租的房子一呆就是幾個月,她也經不起這樣折騰,堅決回老家。這樣,湯老師只得委託鄰居照看,自己只得利用週末回去。這些,他一直沒有對任何人説過。
自己的困難,從不向領導提出要求
湯老師患了肺氣腫,還有腰椎病,既要照顧自己母親,又要照顧留守生,他累得實在喘不過氣。愛人于老師離家遠,于老師是2007年代轉公經過考試分配到離家很遠的郵亭新利小學任教,在那兒一教就是五年,湯老師的母親癱瘓根本幫不上忙。湯老師曾向有關領導提出過把愛人調到自己身邊一起照顧母親,結果沒有得到回應,再以後,他再也沒有提出過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