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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不在,您是‘臨時媽媽’,媽媽是‘臨時的’,可愛是一樣的……”
這是留守兒童獻給他們的“媽媽”新賓滿族自治縣旺清門鎮九年一貫制學校小學教師徐金英的致敬詞。
因自費創辦撫順市第一所留守兒童之家,徐金英被評為撫順市2009年度百姓雷鋒。
進城別給媽媽丟臉
2010年3月2日一早,在鎮小學門口,43歲的徐金英再次清點人數,確定15名留守兒童一個不差後,帶領孩子們登上開往撫順的大巴。
孩子們第一次集體出這麼遠的門,有的甚至沒走出過新賓縣,顯得很興奮。
“記住老師告訴你們的話了嗎?見到客人要行禮,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動……”徐金英不斷地叮囑嘰嘰喳喳的孩子們。
徐金英是鎮小學的老師,因為自費創辦撫順市第一所留守兒童之家,她獲得2009年度撫順百姓雷鋒的榮譽稱號,此次,她要帶孩子們去參加3月3日舉行的百姓雷鋒頒獎典禮,聽説“有省市領導也參加典禮”,她很緊張。
孩子們惹禍了:2日晚間,兩個男孩弄壞了所住賓館的電視。批評孩子後,她又後悔了,怕影響孩子們第二天在舞臺上的情緒。
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媽媽不在,您是‘臨時媽媽’,媽媽是‘臨時的’,可愛是一樣的;家人不在,這是‘臨時的家’,家是‘臨時的’,可溫暖是一樣的。您把我們攏在懷抱中,我們成長在愛的陽光下。”孩子們站在舞臺上動情而響亮地背誦獻給她的致敬詞,她看到台下有人在擦眼淚。
45歲的王鄰坐在觀眾席的第八排,他是徐金英的丈夫,也是鎮小學老師,這個魁梧男人流下眼淚。“我們只是照顧了幾個孩子,政府就給我們這麼高的榮譽!”王鄰很感動。
徐金英記得會後有位領導微笑著對她説:“徐老師,你的事跡很感人,你做的事情意義重大。”她問丈夫這位領導是誰,丈夫告訴她“是市委書記劉強”。
“連市委書記都不認識,太土了!”徐金英自嘲。
留守兒童的一上午
3月6日10時許,旺清門鎮南窯村一個普通的農家院內,幾個男孩子在打羽毛球,一根鐵絲算是“球網”,女孩子們互相追逐著。一根木桿做成的旗桿立在院子裏,喧鬧聲讓寂靜的小村子顯得格外有生氣。
這裡是剛剛於今年2月份被撫順市婦聯和撫順市文明辦命名的留守兒童之家,也是徐金英的家。近40多名鎮小學的留守兒童來這裡上課。
10時10分,隨著徐老師一聲吆喝,孩子們跑向“教室”,然後脫鞋進屋,屋子面積有十幾平方米大,一側是土炕,空著的一側擺著四行、八張掉漆、裂縫、瘸腿的課桌。
升旗,寫作業,輔導,誇誇自己,感恩教育,心理交流……一塊小黑板上寫著當天的課程安排。
孩子們正在講述寒假裏有趣的經歷。
11時30分,孩子們下課了後,徐金英開始給孩子們準備午飯。這時,萬禹彤跑進來告狀“幾個孩子又到水稻田裏踢球去了”,徐老師放下手裏的活,來不及穿外套,趿拉著鞋,趕緊去找。
徐金英的丈夫告訴記者,每星期六,他接孩子們回“家”,寒暑假每兩天“回家”一次,時間從7時到下午3時,屋子裏最多的時候擠了57個學生,現在能保持在四十多個,這些孩子每年吃掉900斤大米不成問題。
18歲大學夢破滅
現在她成了“南窯媽媽”
1983年9月,家住南窯村的徐金英考進了當時的市重點新賓縣高中。1984年初,因患眩暈症,徐金英休學。
一天,村支書代志友突然找到她,説村小學一個六年級代課老師調走了,孩子們“散黃兒了”,她是“村裏文化水平最高的”,希望她能做幾天代課老師,等上面派來新老師,就放她走。
徐金英答應了,沒想到這次代課成了她人生的拐點。
18歲的她做出了自己人生第一個重大選擇:留在南窯村。
當年,因為她所帶的班級12名學生全部升入初中,而且成績名列全鎮第一,她獲得鎮政府“教師新秀”稱號。1984年到1987年,每月8塊錢的代課工資,徐金英領了三年,1988年,她轉為民辦教師,工資漲到每月30.5元,那一年,她和王鄰結婚。直到1997年,她才轉為正式教師。
提起教過的學生,徐金英頗為自豪:25年來,她教過的學生有26人上了大學,其中包括她的女兒。
而她當年高中的同學,幾乎都考上了大學,現在有的當校長,有的當律師,有的在政府部門上班。
徐金英關注留守兒童純屬偶然。上世紀90年代末,村裏打工者多,留下來的孩子生活上缺人照顧、行為上缺人管教,自卑、孤獨、逆反心理強。
這些孩子真的沒有優點嗎?
2005年母親節,班裏的兩個留守兒童花2元錢買個小錢包送給她,原來,細心的孩子發現,她們的老師用布縫了個錢包,用別針別在褲子上。孩子們的舉動感動了徐金英。
2007年秋,徐金英在自家的三間瓦房創辦了“留守兒童南窯之家”。
給孩子們買學習用品,過集體生日,帶著孩子們搞夏令營,從兒童之家創辦至今,徐金英夫婦已經在孩子們身上花掉2萬多元錢。
採訪中,王鄰總是心事重重,他告訴記者,今年年底,撫順市還要對百姓雷鋒進行回訪,他擔心“今年的工作做不好對不起政府”,今年怎麼幹,他還沒有計劃;徐金英的態度是“只要是踏踏實實地照顧好留守兒童就行了”。
本報記者李戰洲
我希望孩子都回到父母身邊
記者:每年都有留守兒童回到父母身邊,您舍得嗎?
徐金英:當時會難受,過後好些,孩子還是在父母身邊好,畢竟血濃于水,孩子對父母的依戀是外人不能改變的。
記者:您後悔當初的選擇嗎?
徐金英(紅著眼圈):年輕時經常想這個問題,現在不想了,成家,有了孩子,不能再折騰了,得對家庭負責,人不能有太多的奢望。
記者:講臺對您有多大的吸引力?
徐金英:寫板書時感覺很陶醉,學生進步了,有成就感,我的大學夢學生們替我圓了。
記者:作為老師,您教過的學生上了大學,您高興嗎?
徐金英:當然高興,但不是每個人都能上大學,都有機會上大學,孩子們將來能自食其力就行。
徐金英累了,孩子們把蘋果塞到她嘴裏。本報記者李戰洲攝 (本文來源:華商晨報,2010年3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