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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苦的經歷最難忘
故事要從33年前説起。
1978年,高考恢復,俄木爾呷的考試成績上了四川省合格線,但卻因體檢查出肝臟腫大4公分,上大學的機會就此遠離了他。“但是我至今都沒有吃過任何跟肝相關的藥,也沒有發過病。” 俄木爾呷笑著對記者説。當記者問到他當初為何沒有再檢查一次時,他也只是笑著搖頭不再多説,沒有絲毫後悔的神情。
同年,俄木爾呷從每個月工資8元錢的民辦教師做起,開始了他的教書生涯。
1979年下半年,俄木爾呷考上了公辦教師,在喜德縣則約鄉和平小學一幹就是3年,每月工資49元錢。
這些最初的回憶,對於已經55歲的俄木爾呷來説,仍然歷歷在目。可是對於後來日漸好轉起來的生活,很多事情和數字他卻記不清楚了。1982年至1995年,俄木爾呷開始在喜德縣東河鄉中心校任教,這12年時間,為他後來自辦學校奠定了基礎。其中,經濟基礎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但他卻怎麼想不起那些年每個月拿的是多少錢。
如今,俄木爾呷依然在擔任五、六年級學生的語文老師,每月收入3000余元,除去個人開支,他還要為部分極為貧困的學生繳納每學期每人35元的雜費。
夢想照進現實
執教26年後,經過深思熟慮,1995年2月5日,俄木爾呷在作文本上寫下五頁《申請辦學報告》。同年8月25日,一所用木板做課桌、用天然荒地做活動場地、僅有一間教室、公辦教師和代課老師各1名的私立公助的山村小學,迎來了40名彝族學生。“有4個娃娃現在讀大學了,” 俄木爾呷伸出左手給記者示意,用右手指著不遠處的一間土坯屋繼續説,“最早的教室就在那兒,現在它是伙食團。”
在這份寫于16年前的報告裏,記者首先看到的,是俄木爾呷的用心良苦。招生對象之一:“向本鄉、外鄉家長慾望求學,但經濟困難的女學齡兒童十名住進校內,免費學習”;在寫到活動場地時,他還特別備註:“但活動時我校一定注意學生的安全”。
報告中,更多的是俄木爾呷對未來的展望。“暫招一個班,以後創造條件,逐年增班達到六個班級” 2001年,二五小學已屬於完小,至今,學生已達150人,公辦教師和代課老師各3名;“以後逐年增修(教室),爭取磚木結構,未來向鋼筋混(凝土)結構而努力”2010年5月20日,在愛心人士的資助下,四間鋼筋混凝土教室終於落成。
在接受記者採訪時,已送走一批又一批學生的俄木爾呷指著一間又一間見證了他16年艱辛辦學路的教室,眉眼裏儘是深深的滿足。
彝家漢子做“蠢事”
“我老婆在我以前教書的學校食堂做飯,我的三個娃娃都當老師去了,我們一家人都跟學校撇不開關係啦。”“你有沒有刻意培養或者要求你的娃娃都要像你一樣當老師?”面對記者的提問,俄木爾呷又是笑著搖頭。
但是,翻開他十年前寫的《申請救助報告》,其中有一段是這樣的:“目前,我要供大女兒讀涼山民族師範校,準備事業後繼有人,也要供長子讀中學,將來讀高中、大學,畢業後參與本行事業。……生活的確困難,又要支付學校正常的費用,憑我每月的工資遠遠不夠理想,妻子和孩子們無時無刻都在指責我,説我:‘彝家漢子做蠢事’。”
如今,俄木爾呷的兩個中專畢業的女兒和一個本科畢業的兒子,都在外地學校做老師。教書育人,貫穿了他的人生和他的家庭。“有個娃娃沒考起教師資格證,我喊她給我當代課老師,結果她嫁去綿陽了。不過也還是在當老師,教幼兒園。” 俄木爾呷説。
一所學校 畢生心血
提到如何解決辦學經費問題時,俄木爾呷説:“我到處去求人。”他去過山腳下的收費站、不遠處的兩個林場為代課老師找到了工資來源;又數次以書面形式向州開發辦、縣教育局、鄉政府、中心校等單位提交申請救助的報告。一步一步,一點一滴,匯聚成了如今的樣子。
“老師們今天都不在?”“今天週末,休息的時間我喊他們來了,上課的時間他們就鬧倒要休息咯。”俄木爾呷開玩笑道。
“這些小娃娃聽話不?” 記者又問。俄木爾呷一臉慈祥,“乖哦,他們喜歡和我玩,他們都是我的小孫子。”
“為什麼叫二五小學?有三個意思。”在記者翻看學校的歷史資料時,俄木爾呷自問自答的介紹起來,“我爸爸叫俄木以五,取他名字裏的‘五’,取我名字裏的‘爾’,合起來就是‘二五’;二加五等於七,六加一也等於七,兒童節那天是6月1號,那麼‘二五’就可以代表兒童;‘二’是雙數,‘五’是單數,數字就是單數和雙數的循環,我希望我的小學,可以永遠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