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7年04月17日 13:37 來源:
《四十年恩怨一場戲》是個急活,説的就是《紅燈記》的事。打死我以後都不接這樣的活了。
這開頭好像忒苦了點。當然,我也可以換一種方式,搞點懸念啥,哈?比如:
2007年2月的一天,新影主樓一間破舊的辦公室和往常一樣安靜。只是今天,屋裏有六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一陣沉寂後,穿黑衣的短髮女人看了一眼男人説:“那事辦的怎樣了”。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惶恐,支吾著不敢應聲。他抬頭看了一眼短髮女人,卻驀的漲紅了臉,慌慌張的吐出兩個字:“不行。”聽到這話,其他人都迅速低下了頭。短髮女人嘆了口氣,她隨手扣上了外衣,腳尖輕輕的劃過地面,靠背椅發出了刺耳的吱吱聲。
又是一陣沉寂......
不一會,短髮女人側了側身,看著身邊穿綠衣的長髮女人説:“你來辦吧。”那女子撥弄鉛筆的手突然停住了,她看了一眼短髮女人,又用余光掃了一眼男人。她張口想説點什麼,對面一個灰毛衣女人用眼神制止了她。長髮女人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費力的吐出一個字:“行”。
上面這段開頭就是我們節目現在的風格。短髮女人是主任,灰毛衣女人是製片人,我就是穿綠衣的長髮女人。男人嘛......嘿嘿嘿,是紅舞臺系列中《沙家》的編導。當時頭兒問他採訪趙燕俠的事落實了沒有。
説實話,一開始我並不想做紅舞臺系列。因為我從不聽京戲,不知道《紅燈記》講啥,文革那會我還年幼無知,現在也不是黨員。
苦啊,怎麼辦呢?會後我私下跟製片人膩乎了會,指著那姐姐能派給別人。她十分明確的表了態。原話我不記得了,大意是有條件要做,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做。這下我沒招了,幹唄。
查資料、買盤買書、找當事人。一連幾天晚上,三環邊上的一棟塔樓裏不間斷的唱“我家的表叔數不清......”耳朵好使的人還能聽見急促的敲門聲,有人高喊”你煩不煩啊,讓不讓人睡覺啊!每天就這幾句”。
終於有一天,我開了竅。在又一次大會上,我理直氣壯的説,我準備做點《紅燈記》幕後的故事,比如錢浩梁、劉長瑜、高玉倩現在在幹啥。話音剛落,就贏得了一片讚許聲。
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出去溜達一圈後,我才知道,這些人現在都不願意聊那檔子事。當事人都不願意説,還做什麼勁呀,我把情況如實彙報給了製片人。她和顏悅色的與我談了會心到晚上才放我回家。直到這時,我徹底明白了她的意圖。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
我一貫的做法是40分鐘的片子講一件事和一個人,這樣故事講的比較順溜。事是定了,説《紅燈記》,可上哪找人呢。我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有一天,看材料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名蹦到我眼前。“阿甲”──《紅燈記》的導演。從材料上看,他因為這部戲名揚全國,也因為這部戲受盡磨難,被打成現行反革命。湊巧的是,今年還是他誕辰100週年。繼續找,原來他延安的時候和江青同臺演出,而且那場演出改變了他們兩個人的命運。我對這個人産生了非常濃厚的興趣,採訪開始圍繞這阿甲來聊。越聊吧越有意思,但也越擔心。因為江青這個話題太敏感了。怎麼辦呢?
有一個週五,跟主任閒聊,説到片子。我隨口把一段解説繪聲繪色的説了一遍。原本指著那姐姐誇我。沒料,她聽完後,楞了一下。二天后的週一,一大早,她把我叫到了辦公室,頗為嚴肅的説:“你把那段詞再説一遍。好嘛,那天聽完後我幾個晚上都沒睡塌實。”
於是,在製片人和主編的幫助下,我們三個臭皮匠一起把稿子又捋了一遍,果然起到了諸葛亮的效果。
如果您想知道具體什麼內容,請關注《重訪》紅舞臺系列之《四十年恩怨一場戲》。
by褚紅霞
責編:重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