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俐??走向自我和解 |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09月15日 17:05 來源:
當我試圖闡述自己對愛情婚姻的種種想法時,我發現這不是個聰明的念頭。原本愛情就是説不清的問題。我也從來沒有研究過愛情婚姻問題,又哪來這樣的能力。 寫到這裡竟有些後悔。
平生做過兩次媒,都成了,至今他們都還在一起。先生笑我:你之所以能成,是利用了別人對你的信任,人家總覺得你在這事兒上想得很明白。也許先生言之有理。在我只有十九歲的時候,我主持過一檔青年節目。年輕人的話題大都是戀愛婚姻,雖然自己還是個沒有戀愛的小姑娘,解答問題也心懷忐忑,但隨著節目時間的長久,關注戀愛婚姻仿佛成了職業習慣,心裏自然落下了有關它的種種思考。
現在的辦公室裏,嫁了的和沒嫁的,都願意同我談論這類問題,有時也想討我一個主意:現在是關鍵時刻,繼續呢還是拜拜呢?
問題處在這樣的當口,我自然口風就緊。這不是我能解決的問題。我通常只問問題,剩下的當事人自己去思考。
經常,我會碰到別人提這樣的建議:想法這樣多,為什麼不寫本書呢,寫出來對大家也好哇。
終於,我下定決心,以自己的故事為載體,表達了曾經多次同別人談到的觀點。表達的同時,也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無論我過去在生活中已經表達過什麼,這次的文字表達,自己感覺竟然是蒼白的,遠不是想象中自己很以為然的豐富、厚實和精彩。 畢竟,我不是研究者,我思考的都是狹小生活圈子裏能夠接觸到的愛情和婚姻,更多人的想法我絕對不了解,也不清楚。比如,對於那些解決不了溫飽的人而言,婚姻的要求是什麼呢?是否就是給口飯吃?所以,大約會有些人嘲笑我,缺乏腳踩地球的透著濕度和溫度的煙火氣。
缺乏煙火氣還來自於,也許因為我幸運,我本人對愛情和婚姻的表述,會不自覺地充滿理想主義色彩。在我的眼裏,它們是美麗的,而現實卻比我能表達的觀點和理想要無奈得多。
儘管如此,我畢竟表達了我有限的所想,它是我人生四十多年用親身經歷換來的感悟,也算是四十不惑的心得了。
年過四十,會對愛情和婚姻持更加理性和清醒的態度,會更加懂得愛情和婚姻的實質究竟是什麼。
我又想接著表述一點。
世上確實沒有長久純粹的愛情。有人刻意把純粹愛情的概念虛無化,認為既不是性,也不是情,那還能是什麼呢?我理解的純粹愛情,就是兩個生物之間最本質的相互吸引,是他們經過眉來眼去、言來語去的調情試探之後,決定奉獻彼此身心的兩情相悅。
而我們通常所説的愛情,遠比上述愛情要現實得多、利益得多。我們不僅喜歡這個生物,我們還會考慮到這個生物的其他自己是否也喜歡。比如他(她)的職業,他(她)的家庭,他(她)的趣味愛好等等,而這個喜歡相對於婚姻則更加本質。 所以,與其説愛情可以天長地久,不如説理想婚姻維繫的結合可以天長地久。
這就是我為什麼會想到,人需要有自我和解這樣一層勇氣。
我和先生是深深懂得這個道理的,現在説一句“我愛你”,同十年前的一句“我愛你”,含義已經完全不同。過去是兩個生物的相愛,現在是兩個人的相愛。我們之所以相信天長地久,是因為我們有最初的兩情相悅,我們也有彼此對等喜歡的其他,我們相信這世上我們就是最理想的相遇,所以我們要去實踐的就是理想中的天長地久。 有的人,一生都被純粹的愛情所吸引,一生都需要不間斷地戀愛。這也是一種人生,只要自己清楚,不結婚就是,不追求天長地久便行。已經有過一句精彩的廣告詞:“不在乎天長地久,只要曾經擁有。”這一定是個情種想出來的好句子,説不定到現在他還沒結婚呢。結了,就該慘了。但願沒有。
寫到這裡,腦海裏突然跳出北島的幾句詩:
走吧,
眼睛望著同一片天空,
心敲擊著暮色的鼓。
走吧,
我們沒有失去記憶,
我們去尋找生命的湖。
走吧,
路啊路,
飄滿了紅罌粟。
最後我想説,無論基於理想還是基於現實,為了相信愛情,讓我們大家上路。
責編:張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