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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俐??在長沙臺的日子(1)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09月11日 17:25 來源:
專題:徐俐:女人是一種態度

  進臺

  能走進廣播電視,實屬偶然。

  我是地道的湖南人,生在湘西,長在長沙,從小説一口純正的長沙話。我的父親是軍人,軍人都説普通話,家屬也跟著説,所以從小我還會説點普通話。但是,那種普通話是不能當真的,我們當地稱之為塑料普通話,就是在當地方言的基礎上,聲韻母不變,在聲調上往普通話靠一點。因為靠了一點,聽起來有點普通話的意思,外地人也可能懂。但是,那是種極具喜劇感的腔調,後來,湖南的方言相聲演員奇志、大兵在春節晚會上,還用那種普通話跟大家説過段子。北方的觀眾或許聽懂了,但是一定會問:他們説的是什麼話,普通話嗎?確實,那就是當地的普通話??塑料普通話,只是他們兩人説得更喜劇化而已。地道的湖南人説普通話天生自卑,人人都懷疑自己,當鼓足勇氣開口,先不管別人聽了如何,自己先解構了自己:我也能説出普通話來?湖南人生性張狂,説什麼“天下凡事,唯湘江余波而已”,口氣大得嚇人。唯獨説普通話的時候小心翼翼,沒有絲毫底氣,猶猶豫豫,聽起來既不磊落,還智商極低,很讓好強好面子的湖南人為之喪氣。所以,湖南人説普通話本身就很是幽默,在説的狀態上,説的效果上,都鮮生生地幽默著。至於為什麼説自己的普通話是塑料普通話,這恐怕也屬於湖南人的幽默。和金銀鐵銅比起來,塑料脆弱如紙,自然抵不了用,當不了真,所以湖南人説普通話外人最好別當真,全當幽默段子聽了就是,這樣,大家的心態都可以放鬆了。

  我説的都是二十幾年前的事。現在資訊發達了,學普通話的途徑多了,課堂上老師們都用普通話授課,如今湖南的年輕人不僅普通話説得順嘴,台灣國語也張嘴就來,再跟他們講湖南塑料普通話的幽默,他們怕是難得真懂了。

  湖南人膽子大,我的膽子也不小,我竟然敢用那樣的塑料普通話滿世界去朗誦。我的幽默就在於我認為自己説得很好,比一般湖南人的幽默段子好許多,所以格外自信。當時我和其他兩個同學一起,朗誦了廣播電臺裏頗為風靡的詩《毛主席,請接受三軍戰士的敬禮》,儘管前後鼻音都不分,在學校裏還是有不小的轟動。我的自信心就是那樣被鼓脹起來的。

  1977年高中畢業,中斷了好些年的高考恰好于那年恢復。我從小喜歡語文,高考自然選考了文科。填志願的時候,先填了北大中文系,再填了復旦中文系,還剩下一個不知道填什麼。找來找去,發現了北京廣播學院播音係。這是幹什麼的?不知道!至少名稱好聽,先填上吧。

  過了些日子,長沙廣播電視局來了通知,説是考北京廣院的學生要去那裏口試。不就是朗誦嗎?我會呀!

  廣播局設在市委大樓裏,大樓是那種鋪了木地板的老建築。應考的人不太多,考的時候讀了什麼、念了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印象深的就是自己一點也不緊張。

  對於一個十六歲的沒有任何人生規劃又缺乏資訊了解的少女,那樣的考試就像遊戲一樣,玩玩兒就過去了。北大復旦沒考上,廣院也沒有通知,1977年的高考無果而終。其實我沒有考上的準備,因為沒有認真復習,直到看見有人真的考上大學而不必下鄉的時候,自己才如夢初醒。

  1978年下鄉了,在知青點參加了當年的高考。由於文革的影響,人們對為文心存恐懼,在家長的一致要求下,我改考了理科,最終以零點五分之差落榜。那是我青春期最灰暗的時期,成天坐在知青點的一個小山坡上看著天空發呆:我的前途在哪呢?就在那時,長沙廣播局又來通知,説長沙市廣播電臺要恢復播音,通知我去應考播音員。原來,在頭年高考的時候,廣播局已有恢復廣播的計劃,把當年參加廣院考試的學生資料留下來了,他們認為我還不錯,希望我能去應考。

  高考落敗,前途渺茫,廣播局的通知如同救命稻草。我立刻返城,精心準備。

  還是那幢大樓。再次走進同樣的地方,心情完全不同。我帶來了高爾基的《海燕》,文章上面有我密密麻麻的符號。這次我全力以赴了。

  主考官發現我的《海燕》朗讀得激情四溢,但普通話前後鼻音不分,平翹舌不分,毛病一大堆。他當場示範,他説一個字,我跟著模倣一個,一次學會,我就不再錯了。或許,這是我被錄取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普通話起點不高,但語言悟性不錯。

  在我二十來歲的時候,有人用了“悟性驚人”這個説法來形容我。其他方面不敢説,當我在南方方言區,完全依靠自己的努力把方言扔得乾乾淨淨,説一口純正的普通話的時候,悟性確實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1978年11月8日,我走進了長沙人民廣播電臺的大樓。

  吐字發聲/

  我前後練了五年,練得有滋有味。

  對於如何播音,我只在進臺的時候參加了湖南人民廣播電臺辦的一個短訓班,時間大約五十六天。短訓班太短,我們需要消化很多概念,比如新聞怎麼播,通訊又有什麼不同,吐字發聲的要求是什麼等等。這點東西在廣院專門學四年也許長了點,但五十六天就稍嫌不夠,它畢竟是一門專業。這個短訓班對我最大的意義,是我的普通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因為學員大部分來自北京,也有生長在哈爾濱的,但只有我一人生長在長沙。

責編:張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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