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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台駐華沙記者 陳曦
去年年初去採馬佐夫舍,並沒有料到片子最終會做成《世界面孔》的大片。我想,就是看一場歌舞,説説波蘭的文化,甚至片子發不發得出去,自己心裏都沒譜。僅僅就是一台文藝演出,年輕的姑娘小夥花花綠綠的唱唱跳跳,實在挑揀不出什麼有新聞性的線索,儘管這歌舞算是波蘭的國粹。
但機緣巧合之下,我遇到了很文藝范兒的亨裏克,他跟我做的第一次自我介紹是“我是波蘭馬佐夫舍歌舞團第一批團員,現在是導演”。一個前舞蹈團成員的身份怎麼會讓他唸唸不忘了60年?
於是,我拜訪了老先生亨裏克,當他將收藏的周恩來總理親筆簽名的國宴邀請函等交給我拍攝的時候,對於80後的我來説,竟然有些小小的激動。亨裏克不停地説,這都是中文,你看得懂嗎?你翻譯給我聽,你再翻譯給我聽一次。於是我認認真真地把“茲定於X年X月X日”,或是“中波人民牢不可破的友誼萬歲”這樣的詞彙絞盡腦汁地翻譯了出來。
亨裏克有一件團龍的唐裝,衣襟上還別著中國、波蘭國旗的小徽章。我想,他是在馬佐夫捨得向過去致敬。
片子的另一位主人公——“華漂”彼得,就像我們熟悉的每一個北漂故事一樣,作為一個“華漂”,彼得回到自己的家鄉是榮耀的,家鄉父老渾然不知他住在一個閣樓的斜坡裏,燒壺水都直不起腰來,沒事兒很少去華沙城裏逛。他,仿佛就是馬佐夫捨得現在。
跟隨馬佐夫舍拍攝將近十個月的時間,經歷了春夏秋冬。讓我感受最深的是波蘭人的淡定。照理來説,收入少演出少,成員又大多是科班出身的歌唱或者舞蹈演員,要投身別的藝術其實很容易,但他們仿佛還活在過去六十年的平靜歲月裏,緩慢淡定得讓我羨慕。
我情願相信,這樣的馬佐夫舍不會跟隨時代或是商業化的腳步湮沒了,那些歡樂的民間舞不會錯了腳步,亂了節奏,那些青春飛揚的面孔不會老也不會頹唐,永遠都是盛開時候的樣子,馬佐夫捨得“小杜鵑”,永遠都能自在地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