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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全國兩會期間,中國網絡電視臺記者就新時期中國外交轉型等熱點問題採訪了全國政協十一屆五次會議新聞發言人趙啟正。趙啟正,第十一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外事委員會主任、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院長。被外國媒體譽為:“浦東趙”、“中國政府的公關總領”、“中國屈指論客”、“中國的形象大師”。主要著作:《新世紀 新浦東》、《向世界説明中國---趙啟正演説談話錄》、《向世界説明中國─趙啟正的溝通藝術》。
記者:《向世界説明中國》您這個書也出了七八年了,您認為怎麼樣才能更好,在當今環境中向世界説明中國?
趙啟正:你知道那本書我很高興,這書印了十次了,主要我是想表達我們有一個任務,就是向世界説明中國,更多説就是向世界説明真實的中國,中國的國情、中國的政策,同時解疑釋惑。因為中國近幾年的突飛猛進,和外國人思想裏概念和他們印象不符,就好象我們鄰居突然有人富起來,這就出現種種疑問。他富了我們和他關係怎麼處,他富了對我的利益有沒有影響,所以隨著中國力量增加,他們懷疑論增加了,所以要繼續説明中國,怎麼説明上我做了一些例子,和外國人怎麼談話,和政治家、和經濟家、和記者怎麼談話以至案例,所以這本書賣得非常得好,但是這不夠了。所以我又寫了一些書。
記者:包括公共外交。
趙啟正:公共外交我已經説了五六年了,公共外交什麼意思,我們説明中國這是一個方法論,但是我們還有一個戰略就是説要讓外國公眾對中國有一個了解感,信任感、親切感、這樣他的政府在一個比較寬鬆的民意下,對中國就可以採取更友好的態度,因為任何一個國家外交政策不能不顧民意是他的基礎。如果它不顧民意那它是獨裁國家。
記者:對。
趙啟正:所以我在公共外交上做了很多推廣,包括公共外交定義,公共外交舊的定義是很簡單,一個國家政府設立一個項目出錢,比如説美國之音,又比如説他們……就是美國人出錢,讓外國學者到美國來看了解美國,創建新的美國。又比如説美國的和平隊志願者不拿美國的錢拿本國的錢去宣傳衛生,改善小企業,甚至於布道。那麼什麼結果,讓外國人覺得美國好。那麼我們也有公共外交,我們也有我們的外籍廣播電臺,但是是有區別的。美國公共外交往往帶著幾分霸道,帶著幾分批判外國 而説自己好,有些打擊別人炫耀自己的表現而中國不是。我們説我們自己的道路,我們並沒有打擊批判別人,這就是公共外交的區別。現在的公共外交,公眾絕不是聽眾,公眾也要主動承擔了,原因是什麼,因為全球化關係,因為國際關係影響到我們生活了。如果美國在經濟上制裁我們,就意味著你的親戚朋友他的工廠可能就要簫條,它出口就有問題。
記者:對。
趙啟正:又如我們人民幣和美元的兌換率,以前我們不管兌換率沒關係的,現在如果人民幣升值,如果你的女兒要去留學,你可能很高興,因為你可能省錢了,但是你開工廠是出口的,你出口困難了,你會著急的。就是中國的事情和世界的事情聯絡一起,這個情況下公眾願意為本國的利益去和外國人交流,去説話,他們説話和政府説話有什麼不同呢,人多力量大。我們已經出國的不算港澳臺的至少2400萬人。
記者:對,兩千多萬。
趙啟正:你到哪都聽見中國的聲音,這就是中國,人家就説這就是公共外交,有公共外交的效果,雖然它的目的一點外交關係都沒有,但是它在表達中國國民的修養。那麼至於專業人,教授學者運動員藝術家,宗教界人士他們和外國人有更多的專業交往,這些交往中自然就會表達了他這個領域中國的故事。而官員講不了這麼好的故事,比如説我講到這個故事,我可能講一點因為我在大學兼職,讓我講中國體育的故事,我講不生動。講這種故事完全沒有刻意用政治語言,你講中國環保故事,中國這麼注重環保,你講中國醫院的故事,中國醫療在改進,這種表達往往能夠感動人。同時不必隱瞞我們的缺點,如果我們一個故事,七分是我們的優秀之處,三分是我們的不足一塊講,三分不講你講七分,把七分拉成十分來講他不信,你一塊講他信了。
記者:對。
趙啟正:是不是,所以呢我早年説的是,向世界説明中國,現在我説向世界説明中國渠道、載體是公共外交。
記者:這句話有延伸。
趙啟正:那麼我公共外交這書當年就被翻成英文、韓文、日文。這個日文和韓文不是我去求他們翻的,是他們自己翻的。
記者:2011年出的。
趙啟正:今年又出了,前天我説到了公共外交的智慧,是我與一百多個外國人的公共外交對話,就是如何認識公共外交你們國家怎麼做的,我首先要講公共外交定義我覺得應該改進,就是公眾不再只是賓語也要做主語了,各國都同意了,只不過教科書上沒改。那沒關係,我把它改過來就是了,所以説,現實説明中國要推廣公共外交概念就是我這幾年做的事情。
記者:您剛才也談到了,就是這些年05年出了那本書之後發生了變化,我想知道下一屆,十二屆一次會議的時候,您還會不會是新聞發言人,如果是會怎麼樣,如果不是您接下來會做哪些工作?
趙啟正:我覺得政協優秀人才很多,何必讓一個老者在臺上繼續表演呢。所以不會再做了。
記者:就是如果邀請您再做您也不會做?
趙啟正:是。
記者:這屆會完了之後,您接下來的工作重點放在哪些方面?
趙啟正:我和年輕人相處了,我帶了若干博士生和他們討論,也不會很長了,做幾年也該隱退了,該讀自己的書,回憶自己的往事了吧。
記者:現在計劃有回憶錄?
趙啟正:沒有,因為我的回憶錄寫不厚,人家不願意看,人貴有自知之明。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記者:您認為現在,您剛才説原來時候中國一位説自己好,現在也是把自己一些缺點也介紹給世界,這樣才能夠更贏得世界的相信?
趙啟正:對。
記者:您認為今年往後幾年國際形勢當中中國外交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中國外交藝術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
趙啟正:我覺得回去了還是要表達中國的真實。要表達中國的道路是和平發展的道路。要讓他們信服中國人這種理念是會堅持的。要回答外國人問題,他説你們這麼強大你們要做什麼,因此國際上有些研討會叫做“十字路口的中國”。就是你可以向前,向左、向右一直走什麼道路呢。你是走霸權主義道路,這是他們最害怕的,你會不會成為一個混亂的中國。那有人幸災樂禍,有人也不希望。我告訴他我們走的路是和平發展的路,我們中國文化理念很多很多,哪個最重要呢,“和”。你説得越複雜,外國人越不懂,毫無效果,用我們的術語講,很難講明白,再加上翻譯就困難了。所以很簡單,中國“和”,你解釋和平、和諧、祥和求同存異都可以。
記者:這麼多年來,您一直就是在致力於向世界宣傳中國這個事業,您認為您給自己工作打多少分?
趙啟正:這個打分是由你們打,由外國人打,我自己打起來很不客觀,我只是説我努力了,我可以打一個高分,但是效果好不好我沒法打分。
記者:有一位人大代表説,您在國外知名度很高,而他有可能會給美國的僑報寫稿子,您想對美國歐洲的華人説一些什麼話?你怎麼看待歐洲華人生存現狀?
趙啟正:華人,他們有中國文化的熏陶,雖然他們可能現在是外國籍,或者是外國居住證也沒關係,他們是中外之間一個天然橋梁,因為他們理解外國比我們在國內理解深入一些。他們向我解釋一些外國人做法,比我自己解釋合理一些。所以他們是自然的橋梁,在那兒他是那個國家的國民,他當然要遵守那個國家法律。他的根,文化之根在中國,所以中國對他們並沒有其它像對中國國民的要求,但是我們希望他們能夠溝通,我們國際間,克服國際間障礙使雙方溝通更好,這就是對他們的一種請求。
記者:今年是鄧小平南巡20週年,咱們政府工作報告一直在提改革兩個字。其實外國一些外媒對中國改革也是非常關注,您認為中國現階段在鄧小平南巡20週年這個時候,再提改革您認為中國現在處於一個什麼樣的階段?
趙啟正:20年前,鄧小平視察南方講話,為什麼有這個講話,你年紀比較小。
記者:我當時才幾歲。
趙啟正:我那個時候已經是上海市領導之一了。
記者:是的。
趙啟正:因為在當時國際上對中國掀起了一個制裁的高潮,那麼國內就有兩種看法,一種看法我們把步子放慢一點,國際環境不好。一種看法就是堅決繼續改革下去。兩種思想,這兩種思想出現之後鄧小平感到繼續改革(重要),因此有南巡講話。那麼,結論就是堅持改革開放不動搖。那麼,今年是20週年,那麼在這種背景下浦東開發展開了。我是上海市副局長,我是負責浦東開發,負責任。那麼,根據小平囑咐,大膽去做。那麼今天你們去看。
那麼果然還是做得不錯,當然我也一再説,浦東開發是一首交響曲,鄧小平是總譜之設計員,中央和上級市委是指揮,本人演奏員之一。那麼這個成功就是當時堅持改革開放,特別是浦東的改革堅持不要動搖,當時我們不明白我們會動搖嘛,如果遇到困難會動搖的,比如説97年金融危機,我們浦東開發早了,克服危機很容易。如果浦東開發晚幾年糟了,那外資更進來不了了。今天我們是不是改革開放的基礎更雄厚了,那時候上海浦東開發找一億元就很困難,現在不要説一億,十億也很容易。
那時候我們哪兒懂市場經濟,哪兒懂國際金融,現在我們比那時候懂了,雖然我們不能説我們是最高水平,人才方面都好多了,但是新的困難來了,廉價的土地沒有了,廉價的勞動力沒有了。另外某些企業飽和了,上海引進了兩個大汽車廠,什麼呢,一定要有新的行業,新的行業是什麼,誰去創造新的行業,這絕不是一句話,一個想法一個規劃處得來的。這就是進入比較難的地方,原來有一些其它地方開發經驗,當初所謂四小龍,什麼科技園什麼原材料加工,現在不靈了,已經過去了,所以今天有今天的難處,正是因為有難處,才要下決心,一是基礎好了,第二我們今天有可能有一個新的業績。也就是説我們繼續前進是完全有希望的,繼續深化改革到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