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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3日晚間在布魯塞爾召開的歐盟領導人非正式峰會結束,跟預期一致,歐洲領導人都表示不希望希臘離開歐元區,但是在關鍵性的歐元債券發行上,分歧依然巨大。
跟過去不同,現在越來越多的人感到希臘有可能會離開歐元區,恢復希臘過去的貨幣德拉克馬,甚至一些希臘官員也持這種觀點。當然,一些“歐元維穩主義者”會大叫大嚷,發出刺耳的抱怨,覺得德國人和默克爾太絕情了,他們不願意為歐洲這種災難埋單。
其實,現在的“歐洲拯救”才是對希臘的絕情。當希臘還不上債的時候,歐盟、歐洲央行和IMF出手,但是這僅僅是用遠期債務拖延了當期債務,債務沒有消失。更重要的是,希臘和其他笨豬國家的最大債主是德國的銀行業,根據2009年國際清算銀行公佈的數據,德國銀行業大約持有希臘、愛爾蘭、意大利、葡萄牙和西班牙債權7040億美元。
所以,對希臘諸國的債務拯救,實際上就是“細緻保護”德國銀行業的債權。歐盟和歐洲央行的不遺餘力,相當於讓歐洲各國的央行為德國銀行業“脫身”。歐洲央行的錢進來,德國銀行業迅速將這種援救希臘的錢“搬回”自己國家,希臘國內還是缺乏資金支持。希臘獲得援助錢相當部分要還德國人,但是在希臘獲得3400億歐元的援助中,只有150億直接來自德國。試著想想,當歐洲央行奮力支持希臘或其他笨豬時,是在保護佔60%以上的德國債權人,而德國人在歐洲央行的份額是28%,德國人獲得60%以上的保護,但只承擔28%的埋單比例。
我們一直認為,希臘越早退出歐元區越好。歐元區設計的致命性缺陷大家都講得很多。希臘的問題不是債務的問題,而是還債能力的問題。就像一家企業,資不抵債不假,但這不是關鍵,這家企業的競爭力很好,能創造出大量的現金流,那麼對這家企業的拯救就是值得的,只要改善了債務結構,企業就脫胎換骨。希臘則是一家沒有競爭力、不能創造現金流的企業,對它的拯救的困境在於:援助的錢投下去,國內赤字要削減,但希臘始終沒有足夠的“賺錢”能力能還上錢,所以,每過一段時間就要繼續投錢。這壓根就是競爭力的問題。讓希臘退出歐元區,恢復過去的貨幣德拉克馬就是一個有益的策略。德拉克馬會大貶值,儘管這會短期內造成原本以歐元計價的債權因德拉克馬貶值而上升(即以德拉克馬換算),但至少希臘的出口和競爭力會大大加強——“企業可以創造現金流了”,這個關鍵的條件回來了。
如果希臘退出,那麼希臘可以和德國債權人談“債務減免”問題。此前德國人同意希臘留在歐元區會有很高比例的債務削減,如果希臘離開歐元區也有一個相當可觀的真實減免,那是非常不錯的。同時,歐盟需要做的事,不是無止境地“救援扔錢”,而是儘快建立一個覆蓋全歐洲的失業保險基金,歐洲央行則關注歐洲銀行業的存款保險。希臘和其他歐洲笨豬的競爭力不會立即回來,要有一個緩衝期,來幫助希臘實施貶值後的經濟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