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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曉潔説,心目影院就像是他的孩子。
鄭曉潔,一次偶然的邂逅讓她和殘疾人結鄭曉潔説,心目影院就像是他的孩子。緣。為了製作殘疾人電視節目《生命在線》,她用拆遷費作了節目的啟動資金;為了幫助盲人體面就業,她和丈夫花光所有積蓄建立第一個盲人廣播電視培訓機構;為了讓盲人感到社會溫暖,她與丈夫舉辦了唯一一個盲人電影院。年近50的鄭曉潔,仍然活躍在關心、幫扶盲人的公益事業中,只為了被邊緣化的盲人能與健康人一樣平等生活。
“邂逅”殘疾人 的堅強
8月14日,朝陽9個劇場裏迎來了一群特殊的表演者,他們坐在舞台中央,一字排開,每個人臉上都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沒有太多的舞臺裝飾,沒有華麗的燈光渲染,在古琴和古箏的伴奏下,表演者們用情朗誦著一篇篇古典詩詞名篇,他們的聲調、音色堪比最專業的主持人……朗誦結束了,在一段短暫的沉寂後,現場爆發出了長時間的掌聲,觀眾們欽佩的不僅是表演者的技巧,更有他們統一的身份——盲人。
促成這場盲人古典詩詞朗誦會的是紅丹丹教育文化交流中心,中心主任鄭曉潔默默坐在角落裏,她已近50歲,戴著一副大框眼鏡、慈眉善目。為了讓盲人和健康人一樣體面、平等地生活,她已經付出了7年時間、畢生的積蓄和全部的感情。
鄭曉潔和殘疾人結緣源自24年前的一次邂逅。那時候她在航天部工作,在完成工作和照料家庭之餘,她每週還參加全國高等學校心理學自學考試的進修,一次她在進修學校的樓梯上看到奇怪的一幕,一個女孩子坐在樓梯上,用雙手撐住身體,一個臺階一個臺階挪著上樓。鄭曉潔了解到,原來這個女孩雙腿癱瘓,但每週都堅持自己坐輪椅前來學校,由於當時的學校沒有無障礙通道,最後的10多級臺階,女孩只能用這種方式將自己挪進教室。女孩的堅強打動了鄭曉潔,她幫著女孩上樓進入教室,並和女孩成為了朋友,後來還一起拿到了自考畢業證書。正是這次邂逅,讓鄭曉潔感到了殘疾人的不易與堅強,從此讓她走進了殘疾人的世界。
拆遷款啟動殘疾人節目
經過十多年的摸爬滾打,上個世紀90年代鄭曉潔成為一個電視節目獨立製片人;她放棄了很多吸引眼球的選題,選擇為殘疾人拍攝一部電視節目,記錄殘疾人的堅強,她給這個欄目取名《生命在線》。
電視節目需要大量投資,就當《生命在線》即將啟動的時候,投資方卻不願意掏錢了。這讓鄭曉潔陷入兩難,堅持還是放棄,她選擇了前者,依然動用家裏30萬的拆遷款啟動了節目,並在全國範圍徵集節目主題曲和報道線索。
節目的第一期線索來自於一個患有脊髓炎的黑龍江男孩,他寫信給鄭曉潔,説自己的殘疾人朋友張建新得了肌無力,高位截癱,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了,希望死之前欄目能幫助他捐贈眼角膜。鄭曉潔看到信後馬上趕到張建新家裏。在建新生活的農村,村民都認為殘疾人是上輩子造了孽,家裏人還常當著建新的面咒他,為此他曾六次自殺。鄭曉潔花了整整一個星期生活在建新家裏跟蹤拍攝。2003年1月,《生命在線》播出了這個故事,鄭曉潔當天就接到建新的電話,他説這個片子改變了村裏人的看法,他和家裏人一起過年了。
雖然資金一直沒有解決,但鄭曉潔仍堅持自費製作節目,為增加人手,她甚至將正在下海做生意的丈夫胡大偉也拉進了節目組。
創辦紅丹丹助殘就業
一天,一個殘疾人朋友對鄭曉潔説,你的節目很感動,但20分鐘的節目播出後,殘疾人的生活卻沒有多大改變。這句話觸動了鄭曉潔,除了關注殘疾人外,她決定親自為殘疾人做點兒實事。
2003年7月,鄭曉潔用自己剩下的錢註冊了紅丹丹教育中心。鄭曉潔説,紅丹丹就是滿山遍野的映山紅,希望這個機構和殘疾人像映山紅一樣有生命力。經過調研,鄭曉潔將機構定為為幫助盲人群體。她説,聾啞人通過助聽器還能聽到聲音,肢殘人通過輔助設備還能再次站立,但是盲人沒有這樣的機會,他們永遠生活在黑暗中,很多盲人一生唯一的陪伴就是收音機。
根據盲人對聲音的敏感和對廣播節目的興趣,鄭曉潔決定幫助盲人進行播音主持培訓。十幾個盲人學生成為第一批學員,鄭曉潔免費為孩子們提供吃住,教他們學習普通話、電腦編輯,最後參加普通話考試。經過兩年的培訓,盲人首次拿到了普通話一級甲等證書。經過鄭曉潔的多方努力,北京廣播電臺專門開設了國內第一檔盲人主持的節目“心目盲人廣播”。
鄭曉潔知道,只有很小一部分盲人能夠被廣播電臺錄用,但她卻認為即便只有一個盲人在廣播也是一種提示:盲人不僅僅只能做按摩,也能在其他領域實現就業。
無意間讓盲人看上電影
2005年,一位盲人朋友來家裏做客,剛巧大偉正在播放電影《終結者》的英文版光盤,大偉一邊看,一邊給盲人朋友介紹情節,描述畫面。兩個人一部電影下來,大偉累得氣喘吁吁,盲人朋友聽得汗流浹背,最後盲人朋友將大偉抱了起來在屋裏轉圈,他説這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36年了第一次“看”了電影。看到這一幕,鄭曉潔有了個想法,為什麼不給盲人講電影呢?
這一年5月,國內第一個盲人電影院——心目影院成立了,每個週末都有幾十個盲人朋友來到紅丹丹的小院裏,聽大偉講電影。為了更好地為盲人提供服務,每一部電影,大偉都要觀看4到5遍,然後精心準備串詞,鄭曉潔則會背著電視閉上眼睛,檢查大偉的講解是否能夠理解。每場新電影都是盲人的節日,時至今日,心目影院已經為盲人播放了近100部電影。
為了解盲人的世界和想法,鄭曉潔經常閉著雙眼,由丈夫攙扶著走上大街,一走便是四五站路,然後兩人再互換角色。睜開眼睛後,兩人更深入地了解了盲人對未知世界的渴望。為此,他們開始為盲人提供“視覺服務”,組織盲人進行觸摸活動。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年盲人持久撫摸著蒸汽機車的火車頭,70多年了他一直都想知道火車這個“怪東西”到底長什麼樣子。
在不理解中成長生存
紅丹丹和鄭曉潔的工作受到了盲人的歡迎,卻得不到社會和家庭的理解。為了支持機構的運作,鄭曉潔前往一些企業的基金會募款時,會被質疑利用殘疾人賺錢。為了交房租,鄭曉潔和大偉用光了過去所有積蓄,還背負了十多萬的債務,為了維持紅丹丹的運作,他們甚至砸了兒子的儲蓄罐,以至於朋友一看到鄭曉潔的電話就以為是來借錢的而不敢接聽,連她的母親都直罵她是敗家子。
面對著重重困難,鄭曉潔仍然地選擇了堅持。“只要我餓不死,就會一直幹下去。”鄭曉潔經常這麼説,而一些社會愛心人士知道鄭曉潔的故事後,也加入紅丹丹團隊做義工。2006年國際盲人節,紅丹丹帶著盲人們爬上了長城,又在解放軍歌劇院給上百名盲人朋友講了電影,而鄭曉潔的母親也通過電視節目了解到了女兒所做的一切,第二天一早鄭曉潔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媽媽在電話裏哭了,她説:“人這一輩子能做這麼件事,值了。”
現在的紅丹丹已經走向了盲人專業服務機構的發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