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朋友，大家好，這裡是中央電視臺財經頻道，歡迎收看《經濟與法》。今天我們要談的是一樁與豬肉有關的案件。在這起案件中所涉及的的豬肉可不是一般的豬肉，它是讓人聽起來都有點恐懼的病死豬肉！

　　2011年6月的一天，福建省公安廳突然接到了來自福州市公安局的一個緊急報告，這個報告立即引起了公安廳領導的高度重視。

　　沈冬 福建省公安廳治安管理總隊副總隊長：

　　6月初的時候福州市公安機關他在偵破一起案件中，發現有條線索，這條線索表明了有一個病死豬肉的團夥在活動。　　

　　病死豬肉含有各種病毒，食用後會嚴重危害人體健康。因此，國家明確規定不準加工、銷售病死豬肉。然而，福州市公安局發現的線索表明，一夥不法分子正在暗地裏頂風做案。而且，這幫犯罪團夥已經初步形成了從病死豬的收購、屠宰，到加工、銷售的犯罪産業鏈，涉及的範圍也比較廣。

　　沈冬 福建省公安廳治安管理總隊副總隊長：

　　發現這個團夥的主要犯罪嫌疑人還是在福州、泉州、莆田三個設區市，但是這犯罪的線索就涉及到廈門、漳州、龍岩、南平等設區市。

　　經過初步分析探查，福建省公安廳立即決定把這起病死豬肉案件作為“為民辦實事”的大事要案來主抓，要迅速組織精幹警力，全力予以偵破。

　　沈冬 福建省公安廳治安管理總隊副總隊長：

　　省廳馬上成立了一個專案組，由分管廳長張洪德任組長，親自擔任組長。

　　2011年7月8日，福建省公安廳正式對這起涉及幾市區的病死豬肉案進行立案偵查，並確定該案代號為“7？8”專案。隨後，福州、莆田、泉州等涉案地的公安局相應成立了由分管局領導挂帥的專案組，承擔起了案件的偵破任務。

　　按照福建省公安廳的部署，“7？8”專案實行統一指揮，統一收網等措施。這起案件是在2011年7月8日正式立案的，按計劃得在7月24日進行統一收網，中間只有短短的十多天。雖然有了一點線索，但這起案件中到底涉及多少犯罪分子？幾個地市間的犯罪分子又是怎樣分工、怎樣進行交易的？等等情況，其實還都不清楚。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破案，公安機關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接到福建省公安廳部署的任務後，福州市公安局迅速對轄區內的犯罪分子展開了深入追查。但最初的線索顯得單一又模糊。

　　梁建鋒 福州市公安局治安管理支隊支隊長：

　　他們只是在一種電話聯絡上面，發現了他們有這種的交易，就病死豬肉的交易。

　　犯罪分子名叫什麼？住在哪？家裏什麼情況？等等，當時都一概不知。依託一些蛛絲馬跡，幹警們終於發現了一位主犯的蹤跡。此人名叫劉永和，住在福州近郊一座隱蔽的小山上。

　　林立　　福州市公安局治安支隊行動大隊民警：

　　劉永和他就是在福州，他是龍岩人，他是在福州租了一個地方進行一些養殖，（養）雞啊、鴨啊，自己還承包了一個魚塘。

　　劉永和家的狀況表面看起來像一般的農戶，養雞、養鴨還養魚。但在這平靜的外表下，幹警們卻發現，劉永和暗地裏還在從事著一樁秘密買賣。隔三岔五，他會到南平、福州一帶收購一些病死豬。那麼，劉永和會怎麼處理收購來的病死豬呢？

　　潘志國 福州市公安局治安支隊行動大隊大隊長：

　　當時我們也是跟蹤他的車輛上到山頂上，但是我們那個車輛上去，我們是看不到他有沒有病死豬肉下去，有沒有私宰的，那為了判斷這個點是否就是他的私宰點，我們的民警想了個辦法，就是三個民警化裝成買土雞的。

　　經過化裝，幹警們順利進入劉永和家。在一間十多平米的破屋子裏，幹警們發現了三個冰櫃。

　　潘志國 福州市公安局治安支隊行動大隊大隊長：

　　結果我們就發現了他裏面的三個冰櫃，都是凍肉在裏面，從而我們判斷這裡面就是他的私宰窩點。

　　掌握了劉永和的行蹤，並找到了他收購、私宰病死豬的證據，幹警們初步認定劉永和就是福州經銷病死豬肉的一名主要犯罪嫌疑人。那麼，劉永和將私宰好的病死豬肉又銷到什麼地方呢？採取繼續跟蹤的辦法，民警們又通過劉永和，找到了福州犯罪團夥的另一個關鍵人物淩建君。　　

　　淩建君是四川人，曾是一名下崗工人。2009年，他與妻子一起來到福州，租住在福州郊區一個小村的民房內。劉永和私宰好的一部分病死豬肉就賣到了淩建君這裡。

　　潘志國 福州市公安局治安支隊行動大隊大隊長：

　　觀察他院子裏面挂著臘肉，挂著香腸，在晾香腸。

　　種種跡象表明，淩建君在租來的民房中，偷偷將病死豬肉加工成了香腸、臘肉等食品。在悄悄對淩建君家進行觀察時，這裡的生産加工環境也讓幹警們感到怵目驚心！

　　林立　　福州市公安局治安支隊行動大隊民警：

　　這個冰櫃裏面存放的都是他購買的病死豬肉，準備加工成臘腸　／　那個現場是惡臭撲鼻，屋子進都進不去那種感覺。滿地流的都是污血　／　這個是他製作臘腸用的色素，這個你看，墻壁上面都是非常地骯髒的，這個生産的環境非常地惡劣的。

　　那麼，淩建君夫婦將加工好的食品又賣到了哪呢？幹警們發現，每加工出一批臘肉、香腸，淩建君除了悄悄賣給福州一些農貿市場、滷肉攤點外，還通過物流將産品批發給了浙江溫州的商販賴家琴等人，其價格也遠遠低於市場上的正規産品。

　　潘志國 福州市公安局治安支隊行動大隊大隊長：

　　也就是説他那個香腸，一斤賣6元、7元、8元反正不等，但是市場它那個價格不是這樣的價格，都要20幾元，20、30元，但是他這麼便宜，因為他來的原料也便宜。

　　淩建君是以每斤3、4元的價格從劉永和那裏買來病死豬肉，而劉永和則是以每斤1、2元或更低的價格收購來病死豬，這中間的每個環節都有利可圖。而最終的産品也因為價格低廉在市場上容易被接受。自此，福州市公安局終於摸清了以劉永和、淩建君為首的這個犯罪團夥的主要脈絡。

　　梁建鋒 福州市公安局治安管理支隊支隊長：

　　他就是有賣肉的，有賣病死豬肉的，有買的有加工的，還有運輸的等等這些，這個分工都很明確，它就形成一個網絡了。

　　2011年7月24日晚，福州市公安局按照省公安廳的統一部署，對這一制售病死豬肉的犯罪團夥進行了統一抓捕。共抓獲劉永和、淩建君等犯罪嫌疑人17人，現場查獲病死豬肉4000多斤，病死豬肉製成品400多斤，涉案金額近40萬元。與此同時，莆田、泉州等地的公安機關針對此類犯罪行為，也是集中力量，精心部署，嚴厲打擊。

　　吳建華 莆田市公安局副局長：

　　我們這個專案組有60多人，尤其是24號晚上突擊的時候，我們組織了相關的警種，主要是抽調了我們治安支隊還有刑特警支隊組成的有強有力的抓捕隊。

　　2011年7月24日晚，按照既定的抓捕方案，莆田市公安局對抓捕對象的處所進行了全方位圍捕，當場搗毀地下屠宰場2處，查獲病死豬肉2200多公斤。同時，迅速查清了兩個販賣病死豬肉的犯罪團夥的來龍去脈，成功抓獲了18名犯罪嫌疑人。

　　按照既定計劃，到2011年7月24日全省統一收網時，福建省共查獲了6個加工販賣病死豬肉的犯罪團夥，抓獲犯罪嫌疑人60名，“7？8”專案宣告成功偵破。可是，在重拳打擊過程中，民警們遇到了一個大難題，他們花了很多心血，查明了這些團夥的犯罪事實，但在對一些犯罪嫌疑人進行查處定罪時，卻很難對其追究刑事責任。

　　作為福州犯罪團夥的主犯，劉永和收購、私宰、販賣病死豬肉，辦案民警千方百計蒐集證據，從掌握的證據看，他販賣病死豬肉4000多斤，銷售金額2萬多元。隨後，公安機關把在劉永和這裡查獲的病死豬肉送到有關部門去檢驗，卻沒有檢出有毒有害物質。

　　潘志國 福州市公安局治安支隊行動大隊大隊長：

　　專家給我們介紹説，鑒定病死豬肉最好的是要能取到它的淋巴、淋巴結，或者它的內臟，這樣子才能夠檢測出豬是有毒有害的，但是光靠肉它檢測出來的幾率非常低。

　　一般查獲的病死豬肉，都除去了內臟和淋巴部位。因此，讓民警們感到痛心又無奈的是，雖然明知劉永和犯了罪，但依據有關法律，卻很難對其追究刑事責任。

　　阮齊林 中國政法大學刑事司法學院教授：

　　對於這種制售病死豬肉的情況，我們國家目前追究刑事責任的條款就三個，一個是140條，生産銷售偽劣産品罪，但是這個罪要求銷售額5萬元以上，那麼一般來説黑作坊加工這個東西，第一個它本身價值就低，第二他也沒有正規的賬，所以這個是幾乎沒法證實的，一兩頭死豬肉，甚至於半車死豬肉也達不到5萬元的銷售額　／　第二個就是143條，生産銷售不符合安全標準的食品罪，這個罪要求足以引起食源性中毒事故或者引起食源性疾病，那麼這種加工病死豬肉的情況呢，檢驗它的污染物，檢驗它的細菌恐怕也很難證明他引起了中毒事故。

　　所以依照這一條像處理這類案件的話追究刑事責任也是非常困難的，那麼生産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144條這個要求是在食品裏面加了非食品的有毒有害物質，那麼這種病死豬肉本身，（可能）它不符合這個條件。所以根據現有的這三個規定來看，那麼顯而易見的要麼有銷售額非常高的門檻，難以查證，要麼是需要證明引起中毒事故，這個也很難以證實，這個自己就導致了你抓到了不少，發現了黑作坊很多，但是難以證實，難以追究它的刑事責任。

　　2012年1月9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及公安部針對地溝油犯罪聯合下發通知，明確了地溝油犯罪是指用餐廚垃圾、廢棄油脂、各類肉及肉製品加工廢棄物等非食品原料，生産、加工“食用油”，以及明知是利用“地溝油”生産、加工的油脂而作為食用油銷售的行為，以生産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等論處。情節嚴重的，最高可判死刑。但對於病死豬肉，目前還沒有這樣明確的定罪標準。取證難，定罪難，打擊的力度和效果就會不理想。而與此同時，制售病死豬肉的犯罪在全國不少地方，已經形成了分工明確的犯罪産業鏈。

　　在福建警方偵破的“7？8”專案中，共在福州、莆田、泉州等地抓獲了6個加工販賣病死豬肉的犯罪團夥，全面摧毀了其中的屠宰加工銷售網絡。從已經查明的罪證來看，這6個犯罪團夥所銷售的病死豬肉達到500多噸，病死豬肉製成品達到100多噸。

　　沈冬 福建省公安廳治安管理總隊副總隊長：

　　我們在最後的偵查過程中，發現這6個團夥他在每天的銷售病死豬肉的量大概在6噸，數量是很驚人的。

　　從最初的出售、收購，到後邊的加工、銷售，這些犯罪團夥形成了自己特有的購銷網絡。

　　沈冬 福建省公安廳治安管理總隊副總隊長：

　　應該説他這個是分工比較明確，整個這個犯罪的鏈條裏面他的層級分得很清楚。有不法養殖戶在出售病死豬肉，有一級收購，二級收購和銷售網，大概有四級 。

　　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參與加工銷售病死豬肉的犯罪嫌疑人警惕性都比較高，他們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會危害社會、危害他人，因此做這些事時，大都會偷偷摸摸地進行。

　　王勉 莆田市公安局治安支隊行動大隊大隊長：

　　我們陌生的人一到他村莊裏，他就引起警覺，甚至會派馬仔坐摩托車去跟蹤我們，會出現這種情況。

　　明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會危害社會，危害他人，這些犯罪嫌疑人為什麼還會頂風作案呢？在採訪中，記者也了解到，在公安機關抓獲的這些販賣加工病死豬肉的犯罪團夥中，有一些犯罪嫌疑人以前還因為這類事服過刑，這次是重操舊業。那麼，這些犯罪嫌疑人為何會屢抓屢犯呢？

　　在這次打擊加工、販賣病死豬肉的犯罪團夥時，莆田市公安局抓獲了兩個犯罪團夥，一個是以黃金石為首的犯罪團夥，另一個是以陳金順為首的犯罪團夥。黃金石是莆田當地人，今年32歲，以前曾經在外打過工，做過小生意。近幾年，他一直做淘汰豬的生意。

　　王勉 莆田市公安局治安支隊行動大隊大隊長：

　　因為他買賣這個淘汰豬這個行為過程當中，發現了説利潤微乎其微，沒有什麼錢賺，因為他經常接觸這些豬場的人，那麼豬場就給他提供信息説，賣這個病死豬肉了什麼東西可能會賺錢，然後呢他就見到了賣病死豬肉有利可圖了，他就著手經營這個病死豬肉。

　　從2011年3月開始，黃金石雇用了幾個人，先後從福州、福清等地收購病死豬肉，然後再轉手賣給泉州、晉江的不法分子加工銷售。最初做這些事，黃金石也曾經猶豫過。

　　黃金石 犯罪嫌疑人：

　　剛開始做這一行的，我好像是心裏很過意不去，覺得這個吃的東西畢竟不是其他的，萬一把一個好好的人吃出什麼毛病來，最起碼是危害自己的良心還是自己心裏很難那個的，但是後來為了這個錢的話，大家也懂得，經濟的社會，對不對？各個方面的各種原因，決定還是去銷售，危害還不是很大，簡單地説就是為了賺一點錢吧。

　　從開始經營到案發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月，黃金石卻已經販賣病死豬肉10噸左右，涉案金額達20多萬元。

　　王勉 莆田市公安局治安支隊行動大隊大隊長：

　　應該來講，經營病死豬肉的利潤空間是比較大的，病死豬肉它本身從上遊收購環節來説，上遊那些人去收已經病死掉的那種豬幾乎是零成本，或者説很低的極低的成本 。

　　像許多假冒偽劣商品的經營一樣，經銷病死豬肉走的也是低價路線。雖然每一個環節的買賣價格都比正規的豬肉低很多，但總的算下來，經銷病死豬肉所獲的利潤往往會更大。

　　黃金石 犯罪嫌疑人 ：

　　説實話，搞這個壞的豬肉利潤也很低，一斤在幾毛錢，在3到5毛錢這樣的利潤。
　　據黃金石交代，按照2011年上半年的豬肉市場行情，他倒賣病死豬肉與經營正規豬肉相比，一斤至少要多賺2、3毛錢的純利潤。而莆田市另一個犯罪團夥的主犯陳金順則認為經營病死豬肉不光賺得比較多一點，收益也比較穩定。　

　　陳金順 犯罪嫌疑人 ：能賺一點，不會虧。

　　為什麼？客戶需要，客戶需要比如説接電話一談，給你，我這邊賣的時候比如説五塊賣給你，還是五塊得，是一個很穩定的利潤，那個菜豬不穩定，今天市場裏面多的話，馬上跌價，少的話馬上價格高一點給你。

　　與黃金石不同，陳金順可以稱做是經銷病死豬肉的慣犯。他做生豬的生意已經有20多年。幾年前，看到經銷病死豬肉有利可圖，陳金順就悄悄地搞起了這一行。為此，在2007年到2008年間，他還因為經銷病死豬肉被判刑11個月。從2010年11月開始，陳金順重操舊業，再次經銷起了病死豬肉。已經進過一次監獄的陳金順為何還敢以身試法呢？

　　陳金順 犯罪嫌疑人 ：

　　就是因為賺不了錢，搞這個淘汰母豬，一車菜豬，比如一車十來萬塊錢，拉到晉江的時候，有時候賺了幾百塊，有時候會虧一點。天氣有時候熱的時候，豬叫的時候，心裏都很不舒服，怕死掉了，死掉了就完蛋了，虧不起來。

　　為了實現內心的慾望，更為了多賺一點錢，陳金順明知經銷病死豬肉犯法，卻再次頂風作案。

　　蔡明洪 莆田市公安局治安支隊行動大隊民警：

　　從這一起案件查獲的情況看，他是一個月到泉州就是五六趟，每趟是（賣）一噸到一噸左右，一噸多（病死豬肉），一個月是六到七噸，數量還是比較多的。　　

　　做為中間商的陳金順，不僅收購病死豬，還收購一些不法養殖戶及商販交來的病死豬肉。他將病死豬在自己的屠宰場私宰後，再將病死豬肉銷售到泉州、晉江一帶。陳金順的屠宰場是用一個廢棄的豬場改造來的，棚內擺著幾個破舊的冰櫃，衛生條件相當惡劣。

　　蔡明洪 莆田市公安局治安支隊行動大隊民警：

　　很難聞，比那個豬的糞便還難聞，豬的糞便我們平常可能有接觸到，像這個我們現場還是第一次碰到，非常地臭，我們來的時候好幾個民警都嘔吐出來了。

　　除了氣味令人作嘔，辦案民警在現場查獲的病死豬肉在外觀上明顯與一般豬肉有很大區別。

　　蔡明洪　　莆田市公安局治安支隊行動大隊民警：

　　我們看到那個肉顏色就是有紫色，紫紅色，按道理説，我們一看就知道這個是病死豬肉，就是不健康的豬肉。它這個為什麼要拿到泉州去銷售，就是人家把它加工成香腸，那個顏色不一樣，另外臘肉，它要經過其它什麼調味，所以人家吃不出來。

　　因為是地下交易，明知違法，犯罪分子做這些勾當都很警惕，一般不留什麼憑據。從已經掌握的證據看，再次販賣病死豬肉，陳金順在短短的8個月間，倒賣了60多噸病死豬肉。

　　其實，在福建警方這次抓獲的罪犯中，還有一些人與陳金順類似，以前也因為販賣加工病死豬肉進過監獄。那麼，之所以有這麼多不法分子敢於以身試法，頂風作案，除了利益驅動，還有哪些深層次的原因？如何更好地杜絕此類現象發生，更好地解決我們的食品安全問題呢？

　　與福建省類似，全國其它地方也在近期破獲了一批加工販賣病死豬肉的案件。辦案機關普遍感覺到，違法成本太低，懲處力度嚴重不足是造成類似食品安全犯罪行為屢打不絕的關鍵原因。　　

　　如何更好地杜絕像病死豬肉這樣不安全的東西流入人們的餐桌，一些辦案民警及專家都有自己的看法。

　　沈冬 福建省公安廳治安管理總隊副總隊長：

　　我個人感覺，這個應該綜合施策，從法律層面、政策層面等方方面面進行規範，進行完善，有針對性地對此類案件，此類犯罪進行打擊處理，特別是銷售有毒有害食品這一塊，我們個人認為是，你應該是只要認定它是病死豬肉並且流入到餐桌，流入到人們的食用環節，你就應該對他進行查處，而不是看有沒有害，或者害的結果怎麼樣。

　　阮齊林 中國政法大學刑事司法學院教授：

　　一方面我們説司法機關可以適當地調整一下定案的標準，再有一個就是通過立法機關，那麼像生産銷售假藥罪那樣，那麼對他定罪的標準稍微做一些調整，比如説對於這樣的一些不安全食品的，對吧 ，那麼這種情況呢，他不要求證明它有危險。這種我不問它，本身對人體有什麼害處，肯定是有害的。我就直接就認為它就是一種不安全的食品，這樣就可以定罪，至少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定罪，這樣的話，我覺得有助於執法的力度　。

　　除了完善法規，加大執法力度，專家們還認為，要保衛我們的餐桌安全，避免出現像病死豬肉這類的有害食品，更需要全社會的參與。

　　阮齊林 中國政法大學刑事司法學院教授：

　　我認為這個實際上是一個整個的國民的一個生活的素質和生活的品位問題，就是説大家對食品安全都比較講究，因此就抵制這種價格低廉的，質量低劣的食品，那麼作為商家來説，也是以經營這個優質的食品為榮耀，那麼也抵制這種低劣的食品，作為生産者也是一樣的，儘量生産出優質的食品，大家整個地形成了這樣一個氛圍和文化，這一點我覺得非常地重要。　

　　之所以出現病死豬肉這類食品安全問題，原因是多方面的。經濟欠發達，消費者容易接受低價，商家不顧道德只求追逐利潤，違法犯罪成本低，等等，都是造成這類現象層出不窮的根源。要從根子上解決此類問題，未來面臨的任務還很艱巨。

　　2012年3月8日，福建省福清市人民法院依法公開宣判了一起加工、銷售病死豬肉的案件，一審判處6名被告11年6個月至1年3個月不等的有期徒刑。食品安全不僅關乎民眾的生活品質，更關係著民眾的生命健康。除了政府部門要加強監管，加大查處打擊力度，更需要完善法規，增大違法犯罪的風險和成本，對食品安全建立一個長效的管理機制，動員全社會都來抵制像病死豬肉、地溝油這類有毒有害食品。

　　好，感謝收看《經濟與法》，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