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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2011年12月08日 12:34 | 進入美術論壇 | 來源:中國文化報
我國古代依據製作材料的不同,將樂器分成8個類別,“八音會”則是以各種打擊和吹管樂器合奏的一種民間吹打樂,主要樂器有鼓、鑼、镲、鍹(小鑼)、笙、嗩吶、管子等,後來增加了小镲、梆子、胡琴、笛子等樂器。上黨八音會樂器有文場、武場之別,文場為嗩吶、絲竹,武場為梆、鼓、鑼、镲。文場突出嗩吶吹奏技巧,要求吹奏者不僅大、中、小嗩吶和老咪(口哨)都能運用自如,而且還要吹奏出喜、怒、哀、怨等不同的感情色彩;不僅能“文吹”,而且能“武吹”(如吹奏時口咬鍘刀,刀的兩端還要挂兩大桶清水);不僅有獨奏,而且有多人聯袂吹奏。有沒有幾個好“吹家”,是衡量一個八音會團體質量高低的主要標準。武場則突出鼓、鑼、镲,“鼓佬”(或稱“掌鼓板的”)不僅負有指揮職責,要掌握演奏的節奏情緒,而且擊鼓要花樣迭出、令人心動;鑼、镲不僅要節奏有致、嘹亮利落,而且要上下翻動、金光閃耀,至高潮處忘情時,會將手中鑼、镲拋向數米高空,隨手接來,繼續按節奏敲打。
18世紀末,一些民間的音樂愛好者為了和樂戶等職業樂人相區別,將不以盈利為目的的音樂活動形式取名為八音會。上個世紀,上黨八音會是和人們的生活密切相關的,凡是有朝山進香、秧歌、社火、婚喪嫁娶、祝壽、廟會、祭祀等活動,都有八音會伴奏和助興。今年70多歲的寅保泰年輕時參加過山西晉城當地的八音會,他説:“八音會的樂手一般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他們沒有接受過正規的音樂教育,有的甚至都不會看簡譜,學藝過程全憑老藝人的口傳心授。”“那個時候的八音會完全是義務服務,不收取任何報酬的。”上黨地區民間八音會原先是自娛性質的樂社組織,受人雇邀為婚慶吹打是後來的事。過去八音會以打坐場為主,吹奏內容大都是民間小調、梆子戲、落子戲曲牌和選段等。八音會的人為紅事吹打時,穿一件很簡易的紅布小褂——將一塊紅布從中間開個豁口,頭從豁口中探出,前胸後背各有一片紅布,無領無袖——因此當地稱其為紅衣行。
後來,紅衣行從自娛性質的八音會逐漸演變成半職業性質的民間鼓坊類型的吹打班,不過在很多人的觀念中,這種吹打班和樂戶有著嚴格的區別。該項目的國家級傳承人黃一寶曾經的師傅就是樂戶,他説:“樂戶和紅衣行分得很清楚。在人們看來樂戶行的地位比較低,他們一般以家庭為單位,以吹奏為生,代代相傳。紅衣行則在有邀約時組建,平時仍耕田種地。而且紅衣行只辦紅事,不辦白事。它們的民間俗稱也不同,稱紅衣行為‘吹打’,稱樂戶為‘龜家’,稱樂戶的班主為‘科頭’,稱紅衣行的班主為‘攬頭’;樂戶只能與樂戶聯姻,紅衣行則無這種限制。”
據多位老樂手回憶,八音會最熱鬧的時候應屬廟會節日慶典來臨時,因為各個八音會都知道這是一比高下的時刻,尤其在幾隊八音會碰到一起時,大夥兒都會拼命爭鬥一番。這時觀眾也會奔走相邀,爭看激烈的對吹。打擊樂樂手施展渾身解數,竭盡全力,打得驚天動地,打小镲小鑼的還要不斷翻跟頭。最累的是吹嗩吶的,除了要口銜鍘刀,兩端懸挂水桶外,還要頭頂水碗、雙肘也放水碗,有的會當場累得虛脫。
山西晉城群眾藝術館館長魏一飛接觸八音會已有10多年,在他看來,雖然與一些瀕危項目相比,上黨八音會還不至於傳承後續無人,比如在晉城農村,婚喪嫁娶邀請八音會助興的傳統一直沒有丟,因而喜歡吹奏的年輕人也不在少數,但是八音會的傳承也存在隱憂,其中最讓人憂慮的,就是傳統曲目的失傳。另外,近些年廟會、迎神賽社、朝山進香等民俗活動沒有以前熱鬧了,八音會出現的次數也隨之減少。而且,八音會還受到了西方音樂形式的衝擊,有些八音會演出中還出現了架子鼓、電子琴等樂器。
來北京參加專場演出的樂社是山西晉城最火的一個,“科頭”是32歲的陳一寧。從7歲開始,陳一寧就開始跟著父親在班社裏邊吹邊學了。在他看來,八音會已經有了一些變化。原先的義務服務變成了有償服務,不一樣的八音會給的酬勞也各不相同,而且現在還有了女子樂隊和孩子組成的樂隊。不過,最讓人奇怪的是,很多組織八音會演出的人往往把八音會搞得更像是大雜燴,添置了音響,加入了一些其他樂器,還有相聲、舞蹈、小品大串燒。“這樣的演出還是八音會?”雖然控制不了別人如何改造八音會,陳一寧表示他自己的隊伍一定要保持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