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真是十分困惑。巴塞特單簧管很早就被定為F調,而莫扎特則寫出了這種樂器無法發出的音符。直到樂器發展到它的最高級階段才有可能,可那卻是在莫扎特死後的至少三十年。這下我要解決的謎團清楚了:假設G調的巴塞特單簧管是人們幻想出來的……可莫扎特的手稿K621b又證明了它的存在,因為莫扎特不可能為一種想象出來的樂器作曲。
追尋消失了兩百年的東西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幸運的是,我得到了一個對莫扎特生平和作品有透徹研究的人的幫助,他就是霍華德 錢德勒 羅賓斯 蘭登。
莫扎特是在1787年開始創作G調巴塞特單簧管協奏曲的,不過,樂譜正式出現是在五年後,在他的作品目錄上排在倒數第二,時間就在他去世前幾個星期。他當時已經放棄了巴塞特單簧管樂曲,而將作品改為單簧管協奏曲,獻給了安東 施塔德勒——那位著名的波西米亞兄弟中的哥哥,他們哥兒倆都是維也納皇家交響樂團的成員。”
蘭登:“1781年,莫扎特到了維也納,是奉大主教之命來的,他在樂隊中發現了施塔德勒和他的兄弟約翰,分別是樂隊的第一和第二單簧管樂手。”
這個單純由管樂器組成的樂隊集中了維也納音樂家中的精英,這樣獨特的一個群體所具備的潛力,立刻激發莫扎特創作了一部革命性的作品——《格倫古組曲》,由十二支管樂器外加一個貝司來演奏。
1784年施塔德勒在演出《格倫古組曲》時,有一個人這樣寫道:“你演奏你的樂器的技巧真是絕對的完美,我從未聽過如此美妙的音樂,或許你手中的樂器所發出的聲音是最接近人聲的。
莫扎特被安東 施塔德勒的才華深深打動。一個星期後,莫扎特舉行了在維也納的首次音樂會,他讓施塔德勒擔任四重奏中的單簧管演奏,這個四重奏是他特別為這次音樂會創作的。
蘭登:“那之後,莫扎特寫信給他的父親説,您真想不到他們演奏得有多麼美妙。這話很感人,因為他沒有必要這樣説,他們的演出當然很精彩。莫扎特認為這個作品是自己到那時為止最好的;這話很感人,因為莫扎特象海頓一樣從不誇張,從不。他最高的稱讚會是‘我認為相當不錯。’那是一種英國式的含蓄表達。這樣一來,莫扎特的稱讚就意味著一個非同尋常的突破。”
還是在維也納,莫扎特在那裏度過了他最後的十年。我發現了這個奇怪拼圖遊戲的另一塊:為G調巴塞特單簧管寫的另一作品手稿。一部由單簧管,巴塞特單簧管和人聲組成的作品,大約寫于1785到1786年間。對於這部協奏曲,巴塞特單簧管部分非常精緻,還産生出升D音,日期確定,毫無疑問是寫給同一件樂器的。
蘭登:“施塔德勒的傑出,不僅在於他是一名優秀的單簧管演奏家和巴塞特單簧管演奏家,還在於他對樂器本身做了各式各樣的改進。他的想法是:應該能吹出所有這些可愛的低音‘la di da da’,而一般單簧管是無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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