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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徵和丁天毅

楊徵、丁天毅訪談

央視國際 2003年07月28日 15:03

  田龍:認識你們兩個是在北京青年報上,看到報道你們拍攝古建築的一篇報道,你們為什麼會選擇把照相機的鏡頭去對準這些古建築已經要消失掉的歷史?

  楊徵:北京畢竟是一個六朝古都,它就有它自己深厚的文化底蘊。而且我覺得現在人們對這種現代化的建築關注的實在是太多了,而我們所拍的這些東西可能是被人們忽視的角落。

  丁天毅:因為北京的文化還有北京的歷史,畢竟是北京城市的一部分。因為剛才楊徵也説了北京城不光是一個現代的城市,它還更多的是有一種歷史文化的底蘊在裏面,而且現在我們看到這種文化正在慢慢地消亡,所以我們覺得有必要把它提出來,讓人們重視。

  田龍:兩位從小就喜歡歷史嗎?

  楊徵:很小的時候我有一個太老爺,他是我的上上上輩,小的時候經常在他身邊。因為我是北京市順義人,他就給我講一些老順義縣城的一些東西,然後我就對這方面越來越感興趣了,這方面的書看得比較多。

  田龍:據我了解你在上初中的時候就敢給順義縣,當時叫順義縣啊,敢給縣長寫信。

  楊徵:對!對!

  田龍:那時候信的內容是什麼?

  楊徵:因為我的學校是牛欄山一中,在這個學校的邊上有一個廟,是一個道教和佛教合起來的一個廟,叫元盛宮,現在是市級文物保護單位。當時我剛去的時候,那個廟特別的殘破,然後學校就找了一個工程隊去修。但是我覺得他們修的效果不是特別好,就給縣長寫了一封信。當時不是我一個人,因為畢竟年齡小,對這還有一定得恐懼感,拉了兩個同學一塊寫,結果最後換了一個承建的工程隊。

  田龍:就因為你這一紙信,把修繕這個廟的整個的這個裝修隊給換掉了?

  楊徵:我覺得應該是。

  田龍:那麼自此之後你就開始越來越關注這些老北京的建築了?

  楊徵:對,有了點成就。

  田龍:楊徵和丁天毅你們是怎麼一拍即合,開始來從事這項工作的呢?

  丁天毅:我們倆是在大學的宿舍上下鋪,平時聊天經常談起他對北京的文化的興趣和一種很深刻的感情。然後呢他就跟我講,他有一個很想法,想把一些正在慢慢消亡的北京的建築去拍攝一些相片,或者是怎麼樣把它留下來。因為我平時比較喜歡攝影,而且原來也做過中國中學生報的記者,我就想用照相機把它記錄下來。

  田龍:是這樣嗎?

  丁天毅:對。因為我覺得用照相機是一個既快捷而且又很真實準確的一個辦法,能去記錄正在很快消亡的一些東西。

  田龍:在你們拍這些古建築的時候,是不是也有一些計劃性?比如説我準備按照一個什麼樣的系列去拍?

  楊徵:當時我們是分了幾塊,包括城垣、壇廟、陵寢、民居。這張是民居,可以説是民居方面的一個代表。我覺得這一個門融合了幾個時代不同時期的東西。另外像這張,這張是北京的都城隍廟。

  田龍:什麼叫都城隍廟?

  楊徵:都就是首都,首都的一個城隍廟,大範圍的一個。您看它的建築是一個斜身建築,前邊出來一個抱廈,非常漂亮。而現在您看是一個單位的倉庫。

  田龍:這在哪呀?

  楊徵:在金融街。您看邊上這個樓就是金融街的樓。這張是北京現在僅存的一個當鋪。

  田龍:這如果你不説的話,我就以為是一個普通的民居。

  楊徵:這張是宣仁廟的影壁,影壁墻。當初在故宮周圍,包括風雲雷雨四個神的廟,那麼現在雷神廟已經拆的差不多。這個是風神的廟,它保留了這個影壁。那麼雲神廟的影壁已經拆除了,那麼這可以説是很少見,而且是規模也比較大。這張是位於今天的勞動人民文化宮東邊,有一個飛龍橋衚同5號院,這我是聽一個朋友介紹的,他是文史協會的。他説這是北京市現在僅存的一個既有拴馬石又有上馬石的一個宅門,這現在非常難得了。

  田龍:你們兩個人一起拍了很多北京的這種古建築,我都沒見過。比如説《冰窖》這張我就沒見過。

  楊徵:之所以叫《冰窖》,就是因為在封建時代,在當時也沒有什麼冰箱這些現代化的東西,那麼封建帝王就想了一些轍,就是在北京這些水域比較集中的地方,他們在冬天就是找一些人去開鑿一些冰,然後儲在這些冰窖裏面,到夏天供自己享用。然後這個冰窖就是位於北海附近的一個冰窖,它現在分成兩個部分,西半部分是一個存車棚,東半部分是一個冷飲場,起到了一個古為今用的作用。

  田龍:你們在拍的時候是選擇一個什麼樣的角度去表現呢?

  丁天毅:角度的選擇問題,我們之間還是有矛盾的。楊徵他是從那種很紀實的角度,或者説是想把這一個實物拍得很全面。是什麼樣的就要拍成什麼樣。

  田龍:但你不是。

  丁天毅:我因為我的一個攝影師朋友跟我經常談一些攝影的角度啊,還有構圖啊,所以我拍相片的時候,更多是從一種美學方面來考慮。同一個東西我們倆拍的角度都會不一樣,這張就是宣仁廟山門兩邊的雕花,我覺得我喜歡體現它的一種透視感和一種縱深感,

  相片嘛應該有層次。而他那相片就是一個整體性吧可以説,拍的很細很平面。

  楊徵:這個拍的也不是特別好,因為當時這個磚花前面是一個垃圾堆,只能是站在那個上邊搖搖晃晃的,踩著酒瓶子什麼拍的。

  田龍:那麼這個産生矛盾怎麼辦?比如説楊徵肯定要拍那些即將消失的,包括磚花啊、鬥拱啊,這樣之類這樣的東西,可能再不拍可能以後我們很難見到了。

  楊徵:我覺得矛盾之間畢竟還有一些契合點,如果是十分必要的話,我會選擇我的道路。

  但如果不是十分必要的話,因為我覺得辦展覽畢竟是給人看的,至少有一定的吸引力。我覺得,讓人家一看這個展版做出來很漂亮,至少人家有這麼一個感覺,而不應該是很呆板、很死板的那種樣子。我覺得那樣就沒法吸引人,也就沒法達到我們這個活動的目的,但是確實有一些東西沒法拍。您比如説這張相片,這是在地安門那兒的一個加油站,

  這塊前面整個是一個加油站,而這個是加油站的圍墻,楊徵説就這一小段是一段皇城墻

  他就讓我去拍這個東西,我怎麼找這個角度我也看不出怎麼拍才能拍的好,但是最後呢,

  我想既然我們這個活動的目的,就是要反映這些已經遭到破壞或者不被人們重視的一些

  真正很寶貴的一些文物,所以我最後還是拍了這張照片,是在對面的一個小賣部的臺階上,站著,然後墊著腳,拍下這張照片的。

  田龍:這時候已經不惜破壞掉自己的那種,審美取向了?

  丁天毅:對,在這時候我會向它妥協,為了還原古建築真實的原貌。

  田龍:你們在平時的拍照的時候,用什麼樣的相機去拍呢?

  丁天毅:平常拍照的時候我就用我這相機,就是很平常的傻瓜相機。因為一開始我剛才也説了,我沒想把這個規模做的這麼大。

  田龍:像你們兩個拍了這麼多的古建築的照片,準備用它來做什麼呢?

  楊徵:有一個活動,準備在這個活動裏面把這些照片做成展版,然後到首都的十幾所高校去巡展。

  田龍:楊徵你談到你拍攝的這幾類照片當中,我可以聽得很真切,就是你的這種歷史責任感,但是二位的年齡加起來還不到38歲,你們為什麼會這麼年輕,就有這麼深這麼厚的歷史感?

  楊徵:我想因為很簡單的一句話:“都是北京人”,在內心深處,多少有對老北京的一份情感。

  田龍:通過這次活動你們二位有什麼收穫嗎?

  丁天毅:我一開始並沒有楊徵那麼對老北京的歷史還有古建築有感情這麼深刻的一種體味,但是隨著他拍這些相片回來以後,我覺得我對北京的歷史的了解,還是一種感情上更親近,而且能更深刻地體味這種文化。

  楊徵:最大的收穫也許對於我來説,就是學到了一些攝影方面的知識。

  田龍:今天和丁天毅還有楊徵兩個人,聊了聊你們拍攝的這些古建築,也知道了你們要搞的這個活動,那麼我相信通過你們的這些照片,能夠讓更多的人警醒,去喚起他們這種保護古建築,保護歷史文化的這種意識。

(編輯:紅立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