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論壇]“挂彩”的彩票 

央視國際 (2004年05月12日 22:34)

　　CCTV.com消息（央視論壇）：

　　

主持人：各位好，歡迎來到《央視論壇》。

　　據了解，我們國家有將近九千萬的彩民，彩票每年的發行量高達400億元人民幣左右，這個數字就相當於在我們國家每人每年要花三十多塊錢購買彩票。這麼一筆巨大的費用對於發展我們國家的公益事業貢獻無疑是巨大的。但是近年以來，卻連續發生了一些假彩票案，比如説最近發生的陜西寶馬彩票事件，目前事情已經有了最新的進展。陜西省即開型體彩個體承包商楊永明因涉嫌在彩票銷售過程中存在造假行為，已經被西安警方拘捕，國家體彩中心也已經決定暫停陜西全省即開型體育彩票的銷售。為什麼由政府機構發行的彩票卻存在著造假行為？那麼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這些問題出現了以後，責任應當由誰來承擔。今天我們演播室就請到中國人民大學商學院的關偉教授和特約評論員陸建華先生。在展開今天討論之前，我們先簡單回顧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2003年3月23日，西安的彩民劉亮在西安即開型彩票二次抽獎中抽中一輛寶馬車和12萬元的獎金，但之後，劉亮被告知彩票是假的。陜西省體彩中心聲稱要對造假者劉亮追究法律責任。為了索要獎品和獎金，3月25日，劉亮爬上體彩大賣場旁邊10米高的廣告牌，聲稱體彩中心不兌付獎金就往下跳。寶馬彩票事件引起人們的廣泛關注。然而近日媒體調查發現，寶馬彩票事件中的造假者是彩票銷售承包商楊永明。據楊永明交待，而且每次抽獎，他都會把裝有大獎的信封拿出來，只有他的同夥才能摸中。而這次劉亮之所以摸中，是因為楊永明在調包過程中拿錯了信封，如果不是劉亮爬上廣告牌尋死尋活，四輛寶馬車和獎金將全歸楊永明所有。

　　主持人：看完這個短片之後，做一下假設，我們如果把一系列的假設拼在一起的話，看會是什麼後果，如果楊永明在調包的時候沒有出現那個錯誤，信封他還是像前三個一樣都拿對了，如果出錯以後，他乾脆將錯就錯，把這輛寶馬車給劉亮算了。如果劉亮在拿到大獎之後，不是爬到廣告牌上尋死尋活要求個説法的話，這件事情今天是不是還是按照楊永明自己想象的那樣，一如既往地進行著？

　　關偉：看似很偶然，西安寶馬彩票案很偶然，但是一系列的偶然當中是不是有必然性存在呢？

　　陸建華：這個寶馬的案子，從我看到的有限的資料，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案子反映了整個體彩管理系統的一個大毛病。體彩的發行領域可不是一般的領域，我個人認為是個特殊的領域，它特殊在哪？這樣的領域當中，只要出現一件事情，一定是反映了整個管理當中的重大毛病，而別的領域當中要出現一系列的事情我們才會去思考，這個領域比如像煤礦事故，包括其它的劣質奶粉，出現一系列事情，大家開始警覺，這個領域當中的管理、監管是不是到位的。但體彩因為非常特殊，它是政府發行的，以公益為目的、籌集資金的一種手段，是政府發行的。即便一個很小的問題，一定反映了整個管理過程當中的重大漏洞。

　　主持人：這件事情發生之後，人們在反思這件事情之所以能夠公之於眾，跟媒體是有直接聯絡的，媒體在裏面是立了很大的功勞的。通過這件事情的曝光，人們還在考慮這樣一個問題，這種事情的監管，本身應該由體彩的負責機構，讓他們去監管。但這件事情反過頭來是由媒體曝光，才曝光出來，這個時候公安和紀檢部門，才大舉介入，早幹什麼去了？

　　陸建華：從現在媒體披露的資料來看，陜西彩票的主管部門，它的解釋是為了規避經營風險，因為即開型的彩票在市場上的銷售，主管機關還是承擔了一定的經營風險，為了規避這個風險，他們就繞過了民政部的重要規定，把彩票的銷售，而且是三年的銷售包給了楊永明這樣的個體的銷售商。

　　主持人：那規避風險給人的感覺也是為了得利啊？

　　關偉：在彩票的發行過程當中，每獲取100塊錢的彩票的收益，根據國務院的規定，50％是用於向彩民進行返獎。還有35％的公益金，作為彩票發行收入來募集資金，支持公益性事業的，比如説體育事業的發展，還有福利事業的發展，類似這樣的。實際上這個彩票作為發行機構來講，按照規定，它有12％的所謂發行費，這個發行費來講，應該是考慮到它的發行成本，它的經營，還有一些管理費用。還有3％是作為它的印製彩票的成本來進行這樣一個比例規定的。

　　主持人：那它如果能夠贏利的話，這個空間是放在12％上。

　　關偉：在這12％當中。

　　陸建華：這12％怎麼去得？這裡面有多少是應得的？哪些是通過比較好的經營手段，能夠足額得到的？這都是需要認真研究的。而寶馬案讓我們看出來，您剛剛提的疑問確實存在，也就是説它表面上説是為了規避風險去承包出去了，但是後面是不是有一種我們講不合適的牟利的企圖。

　　主持人：需要提到的一點，就是2003年的時候，財政部下發了一個通知，即開型彩票發行與銷售管理的暫行規定，其中有一個第17條，明確地規定，我來念一下，彩票機構不得採用承包、轉包、買斷的形式，對外委託彩票發行和銷售業務，規定得可以説再清楚不過了，為什麼陜西省體彩就可以公然冒著違反這個規定去做？是不是從普通人的推斷來説，裏面是不是有大利、有暴利可圖所以他們才這樣做？

　　陸建華：這個承包我們給它定性，是違反財政部的規定的。即便從承包合同本身角度來講，我認為體彩中心跟楊永明這個承包合同，完全是不合適的。為什麼呢？我們再想一想，這裡面用三年簽出去了，這個方案是不是一個雙贏的方案，即便是要獲得合法的發行收入，發行的主管單位只拿1％，而楊永明他們那裏拿了11％，這個比例怎麼談下來的，我們大可提個問號。這是第一。第二，我個人認為像體彩發行機構，如果確實需要定這樣合同的時候，一定要有一個透明的標準，什麼透明的標準？你應該讓對方拿出來他的贏利模式，他憑什麼，通過什麼樣的渠道能夠獲得合法地、合理地獲得11％。

　　主持人：您的意思是簽合同之前得告訴我，你的錢怎麼賺，我才能讓你簽這份合同。

　　陸建華：因為現在寶馬案裏面，埋藏了那麼多的疑點裏面，我們的觀眾、讀者，包括主要的調查機構，現在都在發出疑問，就是楊永明為什麼他敢從西安體彩中心把風險攬到自己身上來，如果無利可圖，誰也不會去幹這樣的事情，那這個利從哪來圖，這是問題的焦點。

　　主持人：如果彩民買彩票的話，他是出於對國家的信任。因為彩票的擔保是國家作擔保，是國家用自己的信譽在擔保，國家信譽。而且國家應該説在彩票問題上承擔的是國家的風險。但是一紙合同等於把國家風險置換成商業風險，但是商人誰願意承擔風險，自然就是要把商業風險分散到每一個彩民頭上。彩民如果按照常理，我花的錢，拿出去的是錢，我收回來的是機會。但這樣一來，我花出去的是錢，我拿回來的全是風險，這麼做説不過去。

　　關偉：謀求利益最大化，就是企業的本性，商人的本性。

　　陸建華：彩票到底是什麼東西？用簡單的話來講，它是以公益為名的。第二個，實際上是以遊戲為體的，大家去買是用遊戲的那種心態。第三個，買的人一定也是有種圖利的目的。第四個最重要最重要的就是政府的信用為抵押的。西安福彩這個案例，包括前幾年發生的案例，都反映出體彩整個管理體系當中有重大的漏洞。我們講西安的體彩中心根本不把政府的信用當回事，它在轉嫁所謂經營風險的時候，把我們政府的信用也抵押出去了。

　　觀點：公益彩票是政府發行的，是以政府信譽為擔保的。如果將它承包給個人，表面上轉移了經營風險，實際上抵押了政府信用。

　　主持人：我們看新聞報道中的細節，説西安體彩中心非常信任楊永明，我們這麼分析，西安體彩中心之所以敢跟國家的規定對著幹，肯定是出於對楊永明的信任，這個人是這麼值得信任嗎。我們先來看一段短片了解一下楊永明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2000年，一位彩票承包商和彩票中心及公證人員相互勾結，偽造假公證書，企圖騙領20萬元的獎金，因發現及時，才未得逞，這個承包商就是楊永明。據了解，承包商楊永明在彩票發行中的做假行為，在業內已是公開的秘密。但陜西省體彩中心卻違犯國家有關規定與這位有造假前科者簽訂了為期三年的承包合同，承包金額從2003年的1500萬上漲到2004年的1800萬。而且在今年被封為聘任為陜西省即開型彩票的銷售主管。據調查，楊永明在彩票銷售、大獎登記、彩票保管、兌獎等關鍵環節安排了自己的同夥，而且提前知道哪個信封中獎有大獎——按照規定，裝了大獎的信封都應該由公證員填寫、密封、保管的。在寶馬彩票事件發生後，陜西省體彩中心主任賈安慶接受媒體採訪時説：“體彩中心沒有做假，我用我的人頭擔保”，並且説要對彩民劉亮追究刑事責任。

　　主持人：楊永明通過這個片子，他以前就在這個圈子裏面造過假，應該説體彩中心對這件事比誰都清楚，他們是心知肚明的，為什麼對這件事情他們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我們來看幾個數字，他們不但沒有清退楊永明，反而把給他的承包額從2003年的1500萬擴大到2004年的1800萬，而且被封為即開規模彩票的銷售主管。我們從數字上來看，楊永明這個人應該説搞銷售是有一套的，但能不能説因為他可以把市場銷售額擴大到一定的數字，所以就起用他，哪怕他有前科。

　　關偉：這個事情除了這一點，體彩中心起用一個類似于在彩票造假過程當中，有過前科的人作為承包商，這點本身就有很大的疑問，像您剛才所提到的。還有一個，在這個事情發生之後，有關機構的負責人竟然沒有首先考慮到他自己違規，存在這麼大的漏洞，而且反而覺得提出這個問題的彩民劉亮，覺得是他造假，而且甚至一些機構中心的負責人竟敢用腦袋來擔保，而且對媒體公然這樣表態，可想而知，這個事情本身的複雜性。

　　陸建華：即便楊永明過去沒有前科，即便你很有需要，或者有關主管部門同意你把某種彩票的營銷，即便，我説的是假設。承包給這麼一個人，那就説承包完了以後，你要行使什麼樣的權利，你的體彩發行部門，實際上我認為是強化的監管權，為什麼呢？因為你給個體的承包戶承包了即開型的彩票銷售活動，就意味著你讓渡了國家專有的某種權利，比如説你活動的專有權給他了，你可能還需要蓋公章，有些獎項頒授的權也給你了。正因為你給了他，所以這個主管部門還需要幹什麼？需要加強監管，你沒有給他的時候，很多的環節，很多的過程都要監管，你給了他，你應該更加來監管。

　　主持人：接下來按你説的，應該是加強監管，但事實是什麼樣的？事實是寶馬案，他們先選擇了一個造假者，然後再將中獎彩票的保管，還有兌現的工作上，任由楊永明自己在操作。

　　關偉：最近一個時期發生一系列的事件來看，為什麼一旦發生問題，總是事先懷疑彩民，而不是檢討自己，作為發行方本身是不是有一些漏洞。

　　主持人：體彩中心在懷疑本不該懷疑，最應該相信的人，但是卻相信本不該相信最該懷疑的人。

　　陸建華：體彩部門給了這麼有前科的人，首先不應該給，給了以後又沒有去監管，出了事情以後，您剛剛講的，不是首先去查承包商，而去查彩民。整個過程我認為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失職問題，不僅僅是一個偏袒的問題。

　　關偉：我個人覺得這是問題的本質，發行公益性彩票，功能很清楚，那麼為什麼片面地強調發行風險，把這個事情轉嫁給承包商，或者採取所謂市場化的運作方式，是不是所有政府的關於公益事業的事情都要採取市場化，有風險，為了規避風險，都要採取市場化的方式運作呢？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陸建華：就是我剛剛説的，體彩的問題，只要出一個小事，一定是個系統的事情。我甚至認為，像楊永明這樣的案件一定是集體詐騙的行為在裏面。彩民可以説彩票發行中心在欺騙我們，可以説證據如果搜全了以後，可以説楊永明這樣的人在欺詐我們，欺詐在司法上是個犯罪的行為了，但事實上這麼重要的環節，包括公證這塊，包括政府對兌獎過程的監督，包括保管獎票這樣的很小的技術管理問題都疏忽了。

　　主持人：我們繼續看，體彩中心這道關沒有把好的話，應該説還有一道關是兜底的，就是公證。但是我們從陜西彩票案這個個案中可以看到，公證也失去它應有的，應該承擔的責任。

　　關偉：這個問題，我看到這一點，我感覺到非常震驚。對於政府機構的工作人員，特別是公證機關的公證人員，不管你是無意的失職，或者説是有意的隱瞞也好，都是對法律的褻瀆。

　　陸建華：公證是公證什麼，公證信用，公證規則的公平。但是西安寶馬彩票案子裏面，公證機關的作為讓我大失所望，彩民現在依託的如果有兩道墻，第一道墻是彩票中心本身管理的規範，如果這道墻倒了，現在應該還有公證機關撐著，現在看來這堵墻也是倒的。那這説明什麼問題呢？我認為彩民通過這個事件對西安體彩，包括公證機關的信任是深度的不信任，雙重的不信任，這種不信任是公證機關和體彩中心自己造成的。而且公證機關的失信，我甚至認為是更可怕的一種失信，最後我們只能寄希望於媒體。

　　主持人：你看，如果體彩中心在裏面有貓膩，我們懷疑的僅僅只是彩票，彩市，如果公證也出現問題，我們懷疑的就不僅僅是局限于彩票了，我們就也許會想到很多，以前他們公證的是不是真正做到公平和平等了呢？

　　關偉：這點就是我一開始所説的我感到非常震驚，因為這個環節在以往的工作當中，包括我們在個人的各項事務當中，我們對公證的認識，我們對公證的理解，我們對公證的信任，這一堵墻通過西安寶馬彩票事件（倒了），當然雖然是在西安發生，難免不讓公眾，不讓人們想到就是剛才你所説的以往的公證。

　　觀點:公證機構的失信是最可怕的失信，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是對法律的極大褻瀆。

　　主持人：體彩中心這樣做，從小了講是傷害了彩民的信心。説實在的，當然我買彩票的時候我有一種自己的機會思想在裏面，但更重要的我知道我的彩票買出去之後，我花的這筆錢，它會流向一個公益的渠道，但是如果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發生之後陜西體彩中心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彩民，對彩民的心態來説，會帶來什麼樣的傷害？

　　陸建華：這還不僅僅是一個傷害的問題，我覺得是嚴重地損害人們對體彩中心，甚至政府的信用的問題。我舉個例子，我買彩票是一種什麼樣的行為？我們想一想，買的是什麼呢？買的是一種商品嗎？不是，也不是買的一種服務。我們用直白的話，實際上買的是一種運氣，大家用遊戲心態服務於公益。但買運氣，這個運氣是什麼呢？用我的一句話，叫運氣面前人人平等。這個平等可不是我們來設置彩票制度時天然有的，而是需要保證的，而且要加倍保證的。

　　主持人：人們很自然地就會有這樣的聯想，這種事情難道僅僅發生在這一次嗎？僅僅發生在陜西嗎？僅僅發生在楊永明身上嗎？

　　關偉：這種情況我感覺應該是存在的。從最近一個時期，這種集中的報道這個事件，應該説從湖北的彩票到雙色球到這次，應該説這一段時間報道的量從媒體披露情況來看，已經很多了。

　　陸建華：我們的發行部門，包括民政、財政有關部門發了那麼多規定，需要從規則的公正、過程的公正、結果的公正來保證，彩民就變成對這個公正的東西不會懷疑的，我這個彩票，我要撞運氣，一定是在公正的規則下。這樣對西安體彩這個事件，對彩民的損傷大就大在哪？大家給予彩票發行機構是一種超級的信任，不用去認證的，公理似的信任，但恰恰出現這種事情，包括以前出現了有個地方搖彩的時候出現了兩個雙色球不一樣的，也是在輿論和彩民的壓力之下，發行機構被迫承認當時在搖獎過程中有些技術錯誤，然後補拍了一個鏡頭等等。如果彩民不是眼睛雪亮看出來的話，彩票發行機構還瞞著彩民，這就是你剛才説的是一種倒置，到底應該彩票機構是信任彩民，還是彩民應該信任彩票機構，這個最原始的問題現在變成一個最迫切、難解的問題。

　　主持人：這件事情往小了説彩民受到損失是金錢上的損失，但是如果往大了説，一旦信心受到傷害的話，這個彩票市場受到的傷害，恐怕就不是用金錢能夠衡量出來的了。

　　關偉：不僅僅是市場，包括社會秩序。因為從彩票發行來講，尤其像體彩和福利彩票，它的公益性是非常明顯的，雖然大家有一些帶有遊戲的心態去碰碰運氣，但是我覺得從買彩票還有一點，這個錢也不是很多，但是我覺得一方面我把錢投到公益事業上，一方面我碰碰運氣，包括也有一點，大家對公益事業，但不是所有人，但是偶爾買彩票的人就有這種心態的，這錢我也沒白花，我沒中上獎，這錢用到扶持公益事業上。

　　陸建華：我舉個例子，前幾年我們做過調查，我們國家合法的發行彩票應該是民政部的福利彩票和體育總局的體育彩票。但是我們私下的調查是，實際上在我們國家的某些地區，比如福建、海南、廣東某些地區，非法的私彩大概有四十多種，你到三亞街頭，到海口街頭去看，那些彩民買非法彩票的時候，他心裏還相信著非法彩票的某些規則可能是公正的。他要不相信公正的話，他去買它幹什麼。這是私彩，政府部門從來沒有承認過它的合法性，尚且那些人還去買。政府舉辦的公彩，就是合法的彩票，出現這樣驚心動魄的欺詐的欺騙的案例，彩民怎麼不會問，我還買不買，我要買的話，我到底是捐給公益事業還是當冤大頭，每個人，理性的人都會這麼問。

　　主持人：近年來發生了一起起這樣的彩票造假事件，對於整個彩市，對於彩民的信心到底會帶來多大的影響？對於以後彩票市場的發展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陸建華：我相信我們國家的主管機關應該對我們整個福利彩票的發行、管理、監管體系應該有重新的設計，應該優化，包括我們相關的法律和法規，應該儘早起草和實施，比如説關於彩票法，到現在還在起草過程當中，相關的很多制度的規定有，但是還是疏漏在它的監管不力方面。也就是説我們除了彩票系統本身的監管之外，我們的公證系統是不是也應該強化？因為寶馬案裏面，我們的公證系統也失職的，在這之外是不是還應該有一系列的監管系統，比如説媒體，再比如説其它的監察機關或者審計機關，應該有全方位的。這個案子，就我個人，如果我要去買彩票，或者我是彩民的話，我個人對整個彩票的監管體系，我是失去了信心的，所以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如果再動員我去買，我先説管好你沒有，這個彩票，我付的錢，我運氣是不是平等的，或者講我的錢的35％能不能真正到公益的事業上去。

　　主持人：我不像兩位那麼悲觀，我覺得任何事情到了谷底，接下來就是抬升了，這件事情當然對彩市，對彩民的心理是一個衝擊。但是如果從積極的方面來看，這種事情黑幕一角的揭開，對整個案件的處理，還有接下來制度的重建，本身就是對彩市信譽上的維護。

　　關偉：應該説是。從一個事情的發展規律也應該是這樣的，到了事情曝露出來以後，可能為了完善這個市場，為了完善這個事業，可能有新的開端。

　　字幕：

　　近日，楊永明等涉案人員已被西安市公安機關刑事拘留；

　　陜西省紀檢委與體育局組成的專案組對涉及單位和人員集中展開調查；

　　陜西省體彩中心主任賈安慶已被責令辭職，副主任張永明被責令停職檢查；

　　調查組對省體彩中心的會議記錄予以封存，財務檔案進行凍結接受審計；

　　陜西寶馬彩票案的公證機構新城公證處接受上級的調查和整改。

　　主持人：根據一項研究測算，到2010年，我國彩票市場的規模將達到800億人民幣，這麼多年以來，彩票本身對於我國公益事業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它們是建立在公正、平等、誠信、規範的市場秩序和廣大彩民對彩票市場的信心上，因此，珍惜彩民的信心，重建彩票市場的秩序，是政府監管部門、彩票發行機構以及各個相關部門都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感謝收看今天的節目。再見。

　　製片人：孫傑

　　主編：徐榕

　　策劃：朵生春

　　編輯：葛宗萍

責編：楊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