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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剛毅:梅裏雪山作證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04月22日 07:36 來源:
    專題:陳剛毅:新時期援藏交通工程技術人員的楷模

陳剛毅在角籠壩大橋錨錠進行精細測量。圖片由中國交通報湖北記者站提供

  光明日報消息:陳剛毅同志是湖北省交通規劃設計院高級工程師。2003年4月,他擔任交通部援藏項目214國道角籠壩大橋項目法人。其間他身患癌症,7次化療4次進藏,嘔心瀝血,默默奉獻。他的事跡感人肺腑,集中展示了新時期交通人的精神風貌和工人階級的良好形象,生動詮釋了共産黨員先進性的深刻內涵,充分表達了各族人民對藏族同胞的深情厚誼。

  這是一條天路。

  上不見頂,下不著底。國道214線在金沙江、瀾滄江河谷中穿行,在白茫雪山上纏繞,在雲裏霧裏雪裏蜿蜒……

  採訪陳剛毅,必走這條天路。白茫雪山丫口不遠處,海拔近4000米的路邊有一座飛來寺,飛來寺的有名不是因為“飛來”,而是因為正對著梅裏雪山。梅裏雪山冰峰橫亙,其主峰卡瓦格博峰海拔6740米,是藏族同胞心中的神山。

  峭拔壯麗的神山傲視蒼穹,俯瞰眾生。千百年來,它見證著這條茶馬古道上的一切榮辱興衰和愛恨情仇,也見證了陳剛毅這位普通人寫在雪域高原的崇高和驕傲。

   天路上的天橋

  一個彎道,又一個彎道,無窮無盡;一會兒把你甩到左邊,一會兒把你甩到右邊;有時上到雪山丫口,有時下到峽谷坡腰;昏昏欲睡又像把腸子都擠到了嗓子眼了……

  4月7日早晨,我們從雲南迪慶出發,乘坐性能優越的越野車,配備駕齡過20年的司機。但是,從迪慶到西藏芒康縣鹽井鄉,僅僅330公里的路,我們仍然走了12個小時。

  第二天早上9點多,一路塵土飛揚,不知拐了幾個彎,我們才見到陳剛毅的傑作──角籠壩大橋。這是一座懸索吊橋,兩根巨大的桔紅色鋼纜吊起橋體,兩岸再將鋼纜鉚進山洞裏。遠遠望去,橋邊的瀾滄江河谷顯得狹小。214國道,在河谷的山巔延伸向天際,好像直接通達到雪山之巔一樣。

  天路上的天橋。到了這裡,突然覺得陳剛毅是多麼不同凡響!

  這種與眾不同其實可以追溯。4月5日上午,冒著濛濛細雨,我們來到了陳剛毅的家鄉──湖北省咸寧市鹹安區賀勝橋鎮萬秀村。賀勝橋,一個曾經名震中國近代史的小地方,如今又出了一個即將名揚全國的人物,村裏人像是過節一樣,歡天喜地。父親85歲了,仍然健朗,給我們説剛毅的點點滴滴:家裏窮,只能拿一床破被子住校;下雨沒傘,經常用破塑料膜蓋頭;大哥讀書用的一口破箱,幾兄弟輪流當寶貝用;剛毅長期吃嫂子做的腌菜,沒有營養所以個子小。

  在咸寧高中,陳剛毅的老師們現在仍然在教書。英語老師邱永能、物理老師毛柏泉、化學老師涂繼柏、數學老師金剛、“模範校長”陳相泉等紛紛拉著我們的手,説起陳剛毅為了激勵自己把名字由“陳光義”改為“陳剛毅”,説起陳剛毅在衛生間背單詞,幾個同學共用一支蠟燭,聽到科學家的故事時,兩眼是那麼的亮……

  他們質樸的語言、不想停住的誠懇和激動深深地感動著我們……

  眼前,天橋上的感動在繼續。這是真正的混合交通,既有汽車、拖拉機、摩托車,又有馬隊,還有一些卓瑪和孩子手牽手跳躍著走過。聽説我們是來採訪陳剛毅事跡的,一位叫期朗卓瑪的藏族妹子&&唱了起來:“太陽和月亮是一個媽媽的女兒,它們的媽媽叫光明;藏族和漢族是一個媽媽的女兒,我們的媽媽叫中國……”

  生死關頭橋為先

  一個癌症病人何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甚至再而四地到這裡來修橋呢?

  站在橋上,第一次見陳剛毅的情景又在眼前放映:有點矮小的身材,頭髮一絲不亂,臉上肌肉有些力度,眼睛裏更多的是和善。他笑著跟我們打招呼,那種笑顯得有些謙遜。

  4月4日早晨7點10分,記者總算逮住陳剛毅,帶著那淡淡的有些謙遜的笑,他像在講別人的癌症一樣:2004年2月19日,我肚子仍然在疼。妻子陪我去武漢同濟醫院,醫生看了之後要求大便檢查、腸鏡檢查。我就説:“我馬上要去西藏,沒有時間住院檢查,你們多開些止痛藥就行了。”醫生忍不住説:“再去就準備當烈士吧。”原來是結腸癌中期,而且“全層浸潤”。25日,作了手術。然後化療,每天從早上9時開始打吊瓶,一直打到晚上10時,打得眼睛睜不開,不能吃,只想吐,每次持續5天。

  還能不能活?活多久?有多少事要交待?

  生死關頭,陳剛毅想到最重要的是角籠壩大橋,就是工程進展、質量、資金使用情況。到了5月初,陳剛毅化療了2次,發現自己沒死,就坐不住了。他一次又一次地找交通設計院院長姜友生。

  至今,姜友生講這一段經歷時始終哽咽著:2004年5月初的一天,剛毅來到我的辦公室,他臉色蠟黃,非常虛弱,但他的進藏請求卻果斷堅決。他説,“沒有誰比我更了解角籠壩大橋的情況了。我在家呆著,覺得自己都快成廢人了。如果到了工地,既有利於工程的進度和質量,也會讓我重新有了精神寄託。”我告訴他,你在西藏的工作,已經安排了人員接手,你還可以利用先進的通訊手段和網絡技術,在內地“遙控”。儘管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終還是無法抵擋他的軟磨硬泡。我只得同意了他化療期間的第一次進藏,説實話,我當時擔心如果我不讓他去,他的精神會不會垮掉。後來3次,他就不跟我打招呼,化療完了就“偷偷”地去了工地,並且待的時間更長了。

  七次化療四次進藏

  2004年5月8日,帶著病魔、帶著妻子、帶著執著,陳剛毅進藏了。

  “他經常半夜兩三點醒來。化療有反應,掉了一些頭髮,背上起了很多疙瘩,癢得他睡不著,不停用手抓。我拿熱水泡一下毛巾,敷在他的背上,他才能繼續睡覺。剛毅有時忍著疼痛跟我説:如果真的死了,以後你把女兒帶到橋上來看看,看到這座橋,就像看到我一樣。”陳剛毅妻子毛細安這種白描式的樸實語言讓記者都有些聽不下去。

  這一次進藏,陳剛毅一待就是半個月。角籠壩項目部技術負責人陳吉紅説:面對高原複雜的破碎性風化岩層,陳剛毅提出在錨碇圍岩中注漿並在錨碇後增加預應力錨索的方案。事實證明,這一方案不僅解決了在複雜地質岩層中採用隧道式錨碇建橋的技術難題,而且也創造了在高原、高寒地區破碎性岩層中修建大跨度隧道式錨碇懸索橋的先例。

  7月,忍受著化療後一波高過一波的痛苦,陳剛毅第二次進藏。一天淩晨,陳剛毅的同事李洪滔發現,昏黃的檯燈下,剛毅披著外套,趴在桌子上,一手抵著肚子,一手一筆一畫艱難地在厚厚的資料上寫著審查意見。李洪滔將一杯熱水和藥遞過去,拿過他手中的筆,陳剛毅抬起頭緩緩地説:“當生命到了要以倒計時來計算的時候,才會覺得有好多事沒來得及去做。現在大橋工期很緊,更容不得我們有絲毫的差錯和閃失。”

  9月,做完第六次化療後的第二天,陳剛毅第三次回到角籠壩。陳剛毅每天都吃住在工地上。大橋錨塞體的澆灌是一項要技術和費時間的活兒,不但要控制混凝土溫度,還要保證澆灌24小時不間斷,任何一個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導致前功盡棄。他組織開展“大戰一百天”,搶在冬季來臨前,完成錨塞體混凝土澆灌、大橋主纜架設、吊索安裝等重要工序。

  11月底,正在醫院接受第七次化療的陳剛毅收到了西藏自治區交通廳副廳長冉仕平帶來的一塊刻著佛像、飽含藏胞深厚情意的瑪尼石,希望他早日康復。但是,這塊瑪尼石又把陳剛毅第四次帶進了西藏。

  責任鑄就“西藏第一跨”

  天路。天橋。天職。

  十天的採訪結束後,我的腦子裏總是閃出這6個字,不能連貫,也不能揮一下手趕走。

  交通人的天職是什麼?交通部體改司副司長柯林春認為交通人的天職是“責任”。這種責任就是質量、安全、保障。這種責任就是對國家、對社會、對人民的責任。

  “陳剛毅,就是把責任印在雪域高原的交通人。”湖北省交通廳廳長林志慧這樣評説。

  兩根粗大主鋼纜將角籠壩大橋橋身拉扯起來,主纜上還有很多垂直下來的吊索要與橋面上的桁架梁相銜接,這是大橋最關鍵的一個技術環節,不能有任何的偏差。角籠壩監理單位負責人黃紹國介紹説:“剛毅經常腰扎保險繩,站在晃悠悠的貓道上察看一個個環節,核準一個個數據,有時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

  大橋的4個錨塞體,技術上允許有兩毫米的定位誤差,但陳剛毅要求將誤差控制在0.1毫米以內。最後他們做到了零誤差!

  2005年8月3日,大橋竣工了。這座總投資1.1億元,主跨345米的大橋,成為西藏地區跨徑最長、技術難度極大的特大橋。目前,是名副其實的“西藏第一跨”。

  4月9日11時48分,返回時我們再過飛來寺。梅裏雪山主峰,終於露出了笑臉。他在白雲和冰峰的簇擁下端坐在藍天之上,從容而威嚴。國道214線宛如這神山隨意拋撒在人間的哈達。這座橋呢?應該是陳剛毅在舞動的哈達上打上了一個祈福結。啊,一個多麼吉祥的中國結,一個漢藏人民的連心結。(記者夏斐 張慶 特約通訊員 柯營之)

責編:劉彥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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