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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中國沙龍:意外的熱鬧

央視國際 2004年05月25日 14:28

  <音樂週報> 夏榆

  2003年3月19日,法國總統希拉克為巴黎圖書沙龍揭幕。30多位知名華人作家應邀出席“第24屆巴黎圖書沙龍暨中文文學”活動,包括來自內地的韓少功、張煒、殘雪、莫言、蘇童、余華、格非、阿來,來自台灣的李昂、黃春明、朱天文以及來自海外的北島、多多和楊煉。7天裏15000本中國作家的法文版書被售出,超過了上兩年作為主賓國的英國和德國。作家余華説:“這是一次意外的熱鬧。”

  在赴法的作家代表團裏,沈大力是惟一居住在中國、用法語寫作、在法國出版書籍的作家。

  出國前,赴法中國作家代表團團長陳建功交給沈大力的演講題目是“中國文學對法國文化的影響”。但到了巴黎,法方的主辦者要求沈大力多講講“法國文學對中國作家的影響”。正式開講時,沈大力的演講題目變成了“中法文學的相互融合和影響”。

  1980年代作為中國派駐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國際職員,沈大力開始了他中法文化的譯介工作。1991年他被授予“法蘭西共和國藝術與文學騎士勳章”。沈大力出生在延安。他用法文寫出的長篇紀實作品《延安的孩子》1985年由巴黎斯多葛出版社出版。當時,法新社、法蘭西電視3台、法蘭西廣播電臺等幾十家媒體相繼推介。

  在巴黎沙龍的第一場演講中,沈大力講述了蘇曼殊翻譯的雨果名著《悲慘世界》,也講述伏爾泰將紀君祥的元曲《趙氏孤兒》改編成《中國孤兒》在巴黎公演,還講述伏爾泰從《今古奇觀》的《莊子休鼓盆成大道》取材,創作哲理小説《查狄格》。演講結束後是與讀者的對話,沈大力的法語演講和對話為圖書沙龍的主賓國中國凝聚起人氣。

  陪同希拉克為沙龍揭幕的法國外和德維爾潘也是詩人,他接受了沈大力的贈書——兩本中、法、英對照版《唐詩三百首》和兩本《延安的孩子》,一套給自己,另一套給站在身邊的總統希拉克。

  吳岳添是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法國文學研究會會長,他回憶1980年代末期到法國講學的情景:“也許是我們對中國現當代文學譯介不力的緣故,法國作家對當代中國作家和文學了解很少,他們懂得更多的倒是有許多譯本的《道德經》等古代著作。但現在不同,巴黎圖書沙龍是在掀起中國文化的狂潮。”

  “巴黎圖書沙龍最令人吃驚的,是那股龐大的文化氣勢。巴黎圖書沙龍的參展出版社總數達到1150家,出席的作家多達2800位。每年來書展參觀的法國人多達20萬。要知道,這是一個收費展覽,門票要五歐元。今年書展開幕前夕恰好發生西班牙馬德里系列爆炸案,因此書展的安全問題也成為主辦者最為頭痛的問題,也許還影響了前來參觀的人數。”沈大力説。

  余華把巴黎圖書沙龍看成是“一次意外的熱鬧”。余華是從美國飛到巴黎的。他很早就跟法國讀者打過交道。1996年,在法國出版《活著》、《許三觀賣血記》。《許三觀賣血記》,第一版印了4000冊,這次剛剛賣完,用了6年時間。圖書沙龍期間,余華簽名售書的時候,櫃臺上的20本已經賣完了19本。

  “這是我第五次去法國,前幾次,我覺得僅僅是商人和政治家關心中國,這次我感覺到法國老百姓也在關注中國。僅僅7天,中國館裏就賣掉了15000本中國作家的法文版書,銷售情況超過了去年作為主賓國的英國和前年的主賓國德國,而且裏邊的人多得令人驚訝。國外這樣的情況極少。中國開始在法國熱起來,這可能是一個信號。當然也不能説中國文學在法國就有多大的影響,也許它僅僅是被關注。但這種關注不是來自出版社,也不是所謂的書評家們,而是來自普通讀者,這是很重要的。”

  “1995年以前我就去過法國,之前只是在文學作品中了解過法國,像巴爾扎克、司湯達、雨果、蒙田,都是19世紀作家,我非常喜歡他們。他們已經成為經典。經典對我們意味著什麼?就像父親的經歷對於兒子、母親的經歷對於女兒一樣,經典讓我們體驗到思維的美好和感受力的親切,經典作品應該是我們經歷的榜樣。”

  圖書沙龍最炫目的時候是3月23日,這一天法國文化部授予中國作家莫言、余華、李銳“法蘭西共和國藝術與文學騎士勳章”。法國文化部長讓•雅科•阿雅貢代表法國政府為作家授勳。余華的文學世界被讓•雅科•阿雅貢代表法國政府為作家授勳。余華的文學世界被讓•雅科•阿雅貢描述為“深入探索一個充滿緊張和暴力的世界,現實與幻想、離奇與平凡混雜在一起,富有戲劇性的敘述手法將情節像音樂一樣展示出來,讓讀者走進人性的極限又回到童年的焦慮和歡樂。”

  讓•雅科•阿雅貢形容李銳的作品“以很細膩的方式描繪了黃土高原的農村生活,您的筆調富有音樂性,能夠引人入勝,您將鄉村全面地反映出來,除了讓人物説話,還像拉封丹寓言和安徒生童話一樣讓動物也説話”。

  莫言的長短篇小説在法國讀者中享有很高的名望,讓•雅科•阿雅貢説:“您以有聲有色的語言,對故鄉山東省的情感、反映鄉村生活的筆調、富有歷史感的敘述,將中國的生活片斷描繪成了暴力、同情和幽默感融為一體的生動場面。您喜歡做敘述試驗,但是我想最引起讀者興趣的還是您對所有人物,無論是您、和您一樣農民出身的還是您所熟悉的幹部,都能夠以同樣深入淺出雅俗共賞的手法來處理。”

  和中國作家同時被授勳的還有巴黎第七大學的尚德蘭。她是法國著名的漢學家,翻譯過張煒、莫言、李銳、蘇童、王蒙的小説和北島、楊煉、顧城的詩歌。

  創辦了“中國之藍出版社”的安博蘭也被授勳,她的貢獻在於出版了中國現代文學各個時代、各個民族的作品,不斷挖掘推出年輕作家。她本人也翻譯過賈平凹等人的作品。

  “巴黎圖書沙龍像是挑著中國文學的一個筐子,幾十個使用漢語寫作的作家,被裝到這個筐子拎到巴黎。這些作家惟一的共同之處就是用中文寫作,他們從文學思想到社會理念到語言風格差異遠遠大於相同之處。當這些作家被塞進小麵包車拉到一個地方又一個地方去的時候,好像有點像動物展覽的意思。”

  楊煉結束他在巴黎的文學活動回到位於倫敦的寓所,3天以後他要赴羅馬參加他的詩歌集《大海停止處》與對話集《漂泊使我們獲得了什麼》的出版活動,然後再到耶路撒冷參加另一個文學聚會。楊煉特意説明把巴黎圖書沙龍的中國文學活動比喻為動物園展覽沒有貶損的意思。他説:“某種程度我們都是那個園子裏的動物。”

  “法國文學曾經是對中國作家形成一個重要的資源。十九世紀後半葉,世界兩大文學中心,一個是法國,一個是俄國,對中國作家影響非常深刻,這是和20世紀整個社會變革的激烈相互吻合,比較激蕩的一種文化內涵和文化風格,對中國當代文學還是很刺激。英國文學那種細節性的,循序漸進式的,基本上和中國20世紀的歷史的距離比較遠。”

(編輯:小文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