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馬塞爾 杜尚成功把他著名的尿壺作為藝術品送入博物館後,似乎什麼東西都可以進博物館。
讓-呂克 沙呂莫(法國巴黎第三大學藝術史學家):
“現代藝術博物館裏滿是令人吃驚的東西,因為館長們不再有任何接收藝術品的標準。任何東西他們都不敢拒絕接收。這意味著聰明的藝術家——就像杜尚那樣的棋手們——認識到,要在藝術上取得成功,他們首先需要一種策略。他們必須首先成名,然後再維持和促進自己的知名度。今天的藝術家要想成功必須講究策略。”
在實現了工業化的國家裏,博物館、藝術品商人、企業和政府取代了富有的贊助人和和君主。藝術家的地位更多地取決於商人的判斷而不是公眾的承認。
維拉 左爾伯格(美國社會研究新學院社會學家):
“有時藝術被少數精英的好惡所主宰。從某些方面説,今天可能仍然是這種情況。有人做過一項研究,研究的問題是:在藝術品市場上,其活動能決定藝術品價格的一幫子最重要的商人都是些什麼人。研究結果是,決定當代某一具體時段哪些藝術品是最重要藝術品的那一幫子人,只是十幾個國際商人,他們都在紐約開設著畫廊。”
過去,藝術被定義為人想像中的或孕育出的美的一種形式,那時這種美的概念遵循著明確的審美標準。
凱瑟琳 米勒:
“它是不是一件藝術品呢?首先,公眾必須能理解它。但是現在藝術家不管自己的作品是不是美。每一名藝術家都搞一套自己的標準。有一點是肯定的:現在不再有通用的標準。所以藝術主管部門感到很撓頭,因為它們無所適從。”
現代藝術是否只是給內行者看的?是否我們應當回到現實主義形式?什麼是美?什麼不是?現代藝術常常使人不知所云。它迫使我們,正像它迫使藝術家一樣,提出藝術的局限性問題。
藝術創造是一個神秘的過程,至今還沒有人把這個過程闡釋清楚。
讓-呂克 沙呂莫:
“是什麼造就了藝術呢?當一個人表述神聖的、高度抽象而深奧的、有意義的東西時,那就是在創作藝術。最偉大的藝術家企圖努力用他們的藝術服務於他們自己的神聖理想。他們找到了通往聖殿、通往頂禮膜拜地方的道路。不論他們是不是宗教信徒,他們所做的不是出於宗教仰,而是出於一種神聖感。他們理解到,在今天,一名藝術家的生命價值是找到通往意義的道路並順著這條道路走下去。在今天,如果沒有意義,也就沒有了一切。”
如今,藝術家們可以在計算機上繪畫或描述任何東西。計算機可以産生壯觀雄奇的作品,但是機器能完全靠自己生産出藝術品嗎?
維拉 左爾伯格:
“當我們想到藝術家時,我們就會想到,最重要的藝術形式是在紙上或在其他材料上實際表現出某些東西,藝術家的手,我不是指實際的手,而是想説‘藝術家確實創造了這件東西’。從某種意義上説,技術越先進,機器人技術越發達,藝術家的手越寶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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