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此以後,觀賞者會情不自禁地相互講述一個故事:在抽屜裏存放著一把剃鬚刀,在桌子的上方挂著一面鏡子。梵 高自割其耳之後,高更後來表現過濺滿血跡的墻壁和被血跡浸透的毛巾。
觀賞者於是決定不提所有他所知道的有關畫家的傳説,甚至也不理會畫家對自己的作品而説出的所有的話。他只想觀賞圖畫本身:門開向畫室或開向城裏,窗戶和百葉窗將開向法國南方的景色,空白的鏡子等待一副面孔的出現。門、窗戶、鏡子,都隱喻著繪畫、故事、夢想和記憶。而觀賞者自己變成了畫家,想起了自己所住過的臥室,以及書中讀過的和想象中的臥室,還有將來可能住的臥室。在忘卻畫家傳説的同時,觀賞者又回到了自己的記憶當中。
“我還要出去工作一會兒,外面刮著南方季候風。日落時分風會小一點兒,這時淺淡的檸檬色天空美妙無比,荒涼的松樹將自己的影子也投到了這裡,形成了精美的黑色花邊,並與天空遙相呼應。天空有時呈紅色,有時呈極其細膩的淺色,先是淺淺的檸檬色,卻又被美妙的丁香色所沖淡了。
那些在玫瑰色後在綠黃色中苦苦堅持的松樹給人以夕陽西下的效果。不久你將會看到這些油畫,其中第一幅《麥田》剛剛寄走。希望不久能夠見面,以後再敘。”——梵 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