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一人生活,形影相吊,終於結識了幾位朋友,比如步兵團少尉保羅-歐仁 米利耶——梵 高給他講繪畫課。
在阿爾結識的另一位朋友是比利時人歐仁 博克(右圖)。這位比利時人是畫家也是詩人,當時住在封維埃伊。“我很想給一位畫家朋友畫肖像,他胸懷遠大的理想,工作起來就象杜鵑啼血,因為這是他的天性。畫中人將有一頭金髮。我很想把我對他的看重和對他的愛都融入畫中。因此我將這樣來畫他——開始我就盡可能忠實地描繪,但是也不能就這樣結束,到最後我要按自己的喜好著色,著力加強頭髮的金色,賦予它桔黃、鉻黃和淺淡的檸檬色的色調。在頭的背後,我並沒有畫這間狹小的房子裏的普通墻壁,我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畫出了最為鮮艷的,單一的藍色背景。通過這種簡單的配合,金黃色的頭髮被這種鮮藍色的背景照亮了,從而達到了神秘的效果,就象一顆星星閃爍在深邃的天空。”
完成畫作
10月中旬,梵 高畫自己的臥室。他把這件事告訴給了泰奧,並給泰奧寄去了一幅草圖。他也給高更寄去了一幅素描,“室內空無一物,象修拉一樣以簡樸的筆法描繪空蕩的內室,這使我非常開心。”
從寄給泰奧的第一幅草圖到最後的油畫,梵 高做了多處修改。在右邊的墻壁上出現了兩個新的畫框:大概是日本版畫吧。再往上就是他當時的朋友的兩幅肖像:歐仁 博克和步兵團的米利耶。
梵 高裝飾了為弟弟泰奧或高更所準備的臥室。“樓上的房間最漂亮,盡可以住人了。我要千方百計地使這個房間具有真正的藝術氣息,就象貴婦的小客廳一樣。”
10月23日,高更終於來到了梵 高的身邊。兩位畫家很融洽地住到了一起,共同作畫。高更完成了黃色屋子的整治工作。吉努夫人做了梵 高的模特,也做了高更的模特。高更把她畫到了她的咖啡屋裏——梵 高已經畫過了這座夜晚的咖啡屋。
梵 高在這一季節裏還完成了一對組畫:“一幅畫是木質草墊的黃色椅子,靠墻擺在紅色地磚上。另一幅是高更的扶手椅,紅綠相間,呈現出夜晚的效果。墻壁和地板也是紅綠相間。椅子上擺放著兩本小説和一根蠟燭。簾布用色厚重。”
12月,高更畫了一幅自畫像和一幅梵 高的肖像,肖像上的梵 高正在畫向日葵(左圖)。
高更與梵 高同為原後印象派,有大致相同的藝術主張。本來,梵 高邀高更來阿爾,是想進一步合作創立新的畫風,但是由於他們偏執的性格,就像“兩架放電的電瓶”,很快就陷入激烈爭吵之中。“高更和我談到了一些畫家,如德拉克洛瓦和倫勃朗等。我們談了很多,爭吵異常激烈。有時爭議過後,頭昏腦脹,就象一節放完電的電池……”12月23日晚上,梵 高和高更又有一次激烈的爭吵。
這天夜裏,梵 高病情發作,用剃鬚刀割下了自己的耳朵,並且將耳朵送給了一名妓女。回到家裏他就失去了知覺。第二天,他住進了阿爾的醫院。梵 高於1月7日出院,又開始作畫。但是2月初,病情再度發作,他又住進了醫院。鄰居們將一份請願書遞交到了警察局,警察就查封了這座黃色的房子。
“雷伊先生説,我飯量不足,也沒有規律,身體全靠咖啡和白酒維持著。這一切我全接受。但是為了達到我在今年夏天已經達到的那種強烈的黃色色調,我也的確需要喝一點提神。”
4月中旬前後,梵 高又回到黃房子裏,把自己所有的油畫都包裝好,以便寄給他的弟弟。這些畫中就有《臥室》。“這是最好的畫當中的一幅。我想,看著這幅畫,你就會更清楚地看到我那已經失去的畫室是什麼樣子。在我生病期間,這幅習作和另外的幾幅習作由於濕氣的原因,已經受到損壞。”
5月8日,梵 高離開了阿爾,來到了普羅旺斯地區聖雷米鎮的聖保羅 德 莫索爾收容所。他在這裡住了一年,繼續作畫。
梵 高很想對《臥室》這幅畫做一些修改,於是他就讓弟弟把這幅畫還給他,畫了今天陳列在阿姆斯特丹的那幅複製品(右圖)。這是出於他弟弟的建議,與其對原畫進行修改還不如將原作再畫一遍。因此1889年9月,梵 高按照相同的尺寸,即72厘米 90厘米,將這幅畫又臨摹了一遍——挂在右面墻壁上的畫不再是博克和米利耶了;第一幅畫好像是一幅自畫像,在已知的梵 高的畫中沒有一幅能夠與之相對應;第二幅畫像是一幅身份無從辨認的金黃色頭髮女人的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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