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絕倫的象牙雕刻曾經是中國皇宮最上乘的貢品,舉世聞名。象牙飾品、圖章,甚至象牙筷子曾風靡世界。隨之而來的是亞洲、非洲數萬萬大象在短短幾十年間瀕臨滅絕。今年夏天,北京舉辦的牙雕展不得不宣佈,這是中國最後一次象牙工藝品展覽。
象牙,被納入160個國家共同簽署的瀕危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附錄1中。中國也是締約國。所有進入中國的原牙和加工製品均為非法走私。中國海關自1996年以來查獲了45噸象牙。這意味著有數十萬頭象被奪去生命,包括一些象因悲痛、成為孤兒而死。
國際愛護動物基金會今年9月在中國8個城市做的象牙消費調查表明,上海市場牙雕購買者以外國遊客為主,其中以日本人為多。在廣州,調查者只找到一家專營象牙製品的商店,店裏出售從牙籤到整只象牙的工藝品,品種繁多,購買者多為公司企業。西安市場以老牙、亞洲象牙産品居多,新牙製品都是從非洲進的材料。重慶的銷售者大多知道象牙製品屬禁售物品,公開擺出來賣的很少。但仍有一些人以此作為高級禮品購走。在南京和廈門市場,購買者雖多是外國人,但因利潤可觀,商家還是不願放棄象牙貿易。可見,保護大象和不購買象牙製品的宣傳在中國民眾中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由於有象牙製品市場的存在,偷獵還在延續著。今年上半年,津巴布韋就有500頭大象被獵殺。在印度,每年有近300頭公象被殺,印度很多保護區內公象母象比例變成1:100;本應被自然淘汰的小牙公象,因偷獵者無利可圖倖存,並多起來。在中國,野生象的棲息地已退縮到雲南南部最後一小片地區,總數不到300頭,成年公象僅20頭左右。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南非、津巴布韋、博茨瓦納等5個非洲國家提出要允許他們出賣庫存象牙,把象牙從附錄1降級到附錄2。
事實上,拯救大象惟一的辦法就是每個消費者都不購買象牙飾物,包括牙雕藝術品。儘管這些傳統文化和技藝因此而不能延續。
國際自然保護聯盟(IUCN)亞洲象專家組成員張立博士肯定地説:“當許多重要物種已經滅絕或瀕臨滅絕後,人類才認識到它們在我們的生態系統中所起的重要作用,為了這一認識,人類付出了很大代價。傳統文化中有些是需要放棄的。象牙飾品、筷子、圖章等等可以用竹木、石頭代替,牙雕也可用木雕石雕代替。要強調的是,若保留象牙貿易就很難保住大象不被獵殺。”
張立説,現在國際愛護動物基金會正協助國家林業局在雲南臨滄、西雙版納、思茅這些尚有野生象的地域建設生態走廊。這一規劃已列入國家亞洲象保護工程。
近年雲南野象有所增多,但各種群仍被農田村莊分割在一塊塊“孤島”上,各個象群間難以交流,只能近親繁殖,一塊林地的食物不夠時就會去吃莊稼、芭蕉和菠蘿,還會在人象衝突中被打傷打死。一頭大象一天要吃150公斤食物,包括草、樹葉、野果。
在思茅目前有5頭野生象,而當地適合大象吃的只有22種野生植物。西雙版納有約200頭象,那裏有100多種植物可吃。建立生態走廊就可讓象群來去自由。“走廊”建在連接三地、象群常常經過的開闊溝谷中,遠離村鎮和公路。可在遠離村子、有溪流泉水的林子裏修建一些淺池,放進粗鹽,一旦下雨這些池子就變成大象們喜歡飲水的硝塘。同時在走廊地帶退耕還林,減少人的干擾。
生態走廊把一個個“孤島”連接起來,大象的生活環境改善,就不會為尋找食物、補充硝鹽去吃農民的被子、鐵鍋和玉米了。(張可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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