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股市第一案:中科創業案

央視國際 2004年05月19日 09:40

　　中科創業，前身為康達爾，是一家以飼料業和養殖業為主的老牌上市公司。1999年12月，“養雞專業戶”康達爾突然爆發了一場徹頭徹尾的大變革，股東大換血，經營大轉型，名稱也大變樣，二級市場更是連續暴漲，一個高科技網絡概念的明星“中科創業”閃亮登場，變成了“高科技＋金融”的“高科技新貴”，成為久負盛名的“0048”長莊股，股價連年飆昇平步青雲的風采至今令人記憶猶新，最得意時曾站到84元的高位。2000年12月25日始，中科創業突遭重創連續9個交易日跌停，股價一路下跌至11元，“0048”的異常走勢引起深圳證管辦、中國證監會的高度警覺，遂向公安機關報案。2001年1月20日，北京市公安局對“中科創業”正式立案偵查。 此案在當時號稱 “四最”——涉案金額最高（54億）、涉案地區最廣（26個省、市、自治區）、涉案單位最多（126家營業部、50余家融資單位）、涉案卷宗最厚（500余冊摞起來2米之高），由於涉案背景複雜，數額巨大，取證困難，為了提高工作效率和確保證據質量，2001年5月，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決定指派一名有一定辦案經驗、有較厚的法律功底、有較強責任心和奉獻精神的檢察官提前介入，指導公安機關偵查取證。

　　吳春妹憑著高度的責任感和對檢察事業的忠誠，臨危受命。此時她還沒有休完産假。除了克服家庭的困難之外，各種壓力接踵而來：其一，“中科創業案”是新刑法實施後全國首例典型的操縱股票交易價格案，影響之大，審查取證之困難可想而知。其二，操縱股票交易價格是非常專業的行為，對證券行業了解不深的人很難弄懂。其三，現有法律有關該罪名的可操作性差，司法解釋不夠詳細。最初吳春妹也曾猶豫過，但細心的處長鼓勵她説：這對你是一個新課題，對其他同志同樣也是一個新課題。作為一個有辦案經驗的“老”同志，應該有責任並且有勇氣把這個擔子挑起來。 就這樣，吳春妹和書記員開始了艱苦而又細緻的審查工作。一方面她們在提前介入時與公安機關密切配合，吃透案情；另一方面她們“狂補”證券知識：閱讀大量書籍、請教多位專家、查找多種資料、關注股市行情。

　　提前介入期間，吳春妹不僅提出了數十條涉及偵查大方向的偵查意見，而且與偵查人員一同到深交所等地取證。後來事實證明，她的這些做法不僅有效提高了訴訟效率，降低了訴訟成本，更獲得了包括公安部在內各方的一致認可和尊重。公安機關採納了吳春妹的偵查思路，2001年9月27日，正式將犯罪嫌疑人丁福根等7人以涉嫌操縱證券交易價格罪、窩藏罪移送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審查起訴。移送的卷宗456冊。經認真審查，詳列近百頁的補充偵查提綱，到該案提起公訴時卷宗已達到512冊。

　　開庭時，公訴席上年輕的吳春妹和她身後堆積的500余本訴訟卷宗與7名被告人、11名辯護律師的“陣容”形成強烈反差。吳春妹沉著應對經驗豐富的眾多律師和諳熟證券知識的被告人。由於做了充分的準備，吳春妹胸有成竹。在法庭辯論時吳春妹宣讀了近10頁的公訴詞，從犯罪本質入手，條分縷析，縱橫捭闔，入情入理，有理有據，辯點準確，精彩異常。精彩辯論博得了旁聽者的讚許。事後，一位證券專家問：公訴人是學經濟的嗎？當得知吳春妹只是學法律的，他説：我很佩服你在有限的時間內掌握了如此豐富的證券知識。

　　之後，對涉案126家營業部涉嫌違規操作，吳春妹積極向院領導建議，凝結著“證券專業知識”和“法律知識”的126份《檢察建議書》發往證券從業機構，引起高度重視，大部分證券營業部提交了整改措施。很多媒體不僅高度評價二分院搞好綜合治理的行為，而且全文登載了《檢察建議書》。該《檢察建議書》也獲得了最高人民檢察院評選的“全國優秀檢察建議獎”。

　　該案的成功起訴和判決，不僅在股市上引起了極大的轟動，而且起到了“案件判例”的作用，後全國其他檢察院在承辦此類案件中遇到困難或問題，都到二分院取經。吳春妹也成為了“專家型”的檢察官，多次受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公安部、證券交易所等單位的邀請，就“操縱證券交易價格罪的法律適用及早期預防”等問題授課。同時，吳春妹與書記員共同撰寫的有關操縱證券交易價格罪法律適用等方面的論文、總結等，先後在專業刊物上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