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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28期——《肇事者》

央視國際 2004年07月29日 09:58


  我臺電視劇頻道播出的一部電視劇名字叫《肇事者》,一聽這個名字你就知道了這是由一起肇事引發了一連串的故事。這當中有誤會,有糾紛。而且我覺得特別讓我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全劇沒有一位是本質上的壞人,特別是劇中的受害者,是一個沒有受過太多的教育,靠賣餛飩為生的老人,可就是這樣的一位老太太,讓我們體會到寬容、理解、真誠,讓我們知道了怎樣活著才是樂呵,才是生活的真諦。

  那麼説到這兒,我們首先給你請上場的是我們劇中這位主人公的扮演者,説起她來你對她再熟悉不過了,也是大家非常喜愛的一名著名的表演藝術家彭玉老師。

  彭玉(《肇事者》飾張愛寶):朋友們,大家好。

  主持人:彭玉老師,我一看到你覺得特別的親啊。從《空鏡子》到《東北一家人》到《最浪漫的事》,我覺得真的是不同年齡段的觀眾都開始認識,喜歡您了。其實説到彭玉老師,你從事這個表演藝術業已經有50年了吧。


  彭玉:差不多。

  主持人:17歲出臺,29歲出演了第一部電影《千萬不要忘記》,那個時候就開始演老太太。

  彭玉:對,29歲。

  主持人:29歲的時候,那時候您好像剛生完孩子是吧?

  彭玉:是、是、是。

  主持人:我覺得那個印象還是挺深的,其實這麼多年來你有沒有想過,觀眾為什麼喜歡你,喜歡你什麼?

  彭玉:讓我問問觀眾,你們喜歡我什麼?

  主持人:好,咱們現場觀眾説説。


  觀眾:我覺得這個彭玉老師看起來真像個老大姐,我看了以後,愛看她的電視劇,一看她親切,我向她豁達的性格學習,謝謝。

  主持人:謝謝。我不知道,就是您貫穿于您每一個角色當中,這種觀眾的反映都特別真實,特別親切的東西是您是有意做得一種設計嗎?

  彭玉:對,其實我演的這幾部戲吧,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媽媽,貼近咱們的生活,而且我在這方面也是非常有生活的,比如説《空鏡子》也好,《東北一家人》也好,《浪漫的事》,包括這部戲《肇事者》。

  主持人:還是媽媽。

  彭玉:我在我的腦子裏頭,都是在生活當中有模特。所以我演戲吧,大家看著不煩我,也很喜歡我。就説我演戲都是用心在演戲,我演的是真實的人物,我説的是普通老百姓要説的話和要表達的感情。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有些人喜歡我。

  主持人:因為咱們的生活就是這樣,非常樸實、非常真實。


  彭玉:對對,我説一個小例子,比如説我演完了這幾部戲以後,我在咱們北京的大街上走的時候,有一個老頭推著他的老伴,老伴是半身不遂,語言有了障礙,老遠看見我了就能發出,啊、啊這種聲音,指著我。我就急忙跑了過去,我説你是不是看過我演戲了?啊、啊,我説那你是不是喜歡我啊?啊、啊,所以我吧,看到這樣的人,我就上前抱抱她,也親親她,我説你會好的,你得多走路,所以我就覺得我是真心的,所以我演戲也是真心誠意的在演。

  主持人:其實您的這種真心誠意深入每一位觀眾的內心,就包括咱們今天看的這個《肇事者》,也給我們一種特別自然、特點質樸、特點親切的感覺。彭玉老師總是帶著我們和她一塊兒笑,一塊兒的留眼淚,我覺得除了您本身就給我們一種特別親切自然的感覺之外,你自己也做了很多精心的設計。


  彭玉:這場戲拍戲的時候,從這家門口出來的時候,我是個保姆,年輕時候給人看孩子,給這家,這兩個孩子一個睡在我的前邊,一個睡在我的後邊,我們在一個床上,他家裏的主人把鑰匙都交給了我,我就是這個家的當然的主人,就對我自己那麼相信。後來孩子長大了,我就從這個家裏頭出來了,但是我們經常走動,我們已經成為了就像親情了,隔三差五我就去看這孩子,就這幾天沒來她得了心臟病,我説這段戲的時候,有這麼一件事,我和我們導演合作,我的導演是陳力,我非常愛她,她是我的乾女兒,平時叫我媽媽,拍這場戲的時候,第一條過去之後,圍觀的群眾都哭了,導演就説OK,説很好啊,咱們再來一條,這個演員就是這樣,導演一鼓勵心裏就有底,一有底就覺得再來一條的時候,就有所發揮,但是這個發揮就有點過火了,這場戲沒有我有一個動作,是我叫那個孩子,勤勤吶,勤勤吶。第二條,我就站起來用一隻手去筆劃那個窗子,勤勤吶,勤勤吶。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就走了,導演説停!這怎麼話劇來了?

  主持人:稍微有點誇張啊。


  彭玉:就覺得自己心裏有底,導演已經肯定了,因為話劇和觀眾有這麼一個距離,所以表演要有所誇張,這是話劇的表演。這位導演要求演員是特別嚴格,我説平時管我叫娘吧,那要拍起戲來那是六親不認啊。平時跟演員的關係特別的和諧,特別默契,但是工作起來,她特別認真負責,演員想隨便説我添一句詞,或者改動一個字,絕對不行,特別敬業。

  主持人:其實我覺得導演像是一個統帥,把握全局。但是離開您這種真實質樸的表演,我相信也不會呈現這樣的效果。您看剛才分析您設計內心的那種感受,我覺得就特別充分地讓我們體會到這樣一個老人,她內心的那種善良,那種真誠,那種寬容,還打動周圍的人,有這種影響力,我覺得本劇當中影響到比較大的就是劇中她的兒子、兒媳婦。咱們把劇中兒子和兒媳婦請上來,咱們掌聲有請初星一、鄭為莉。

  我覺得今天我先説一下我直觀的感覺,彭玉老師,我覺得鄭為莉特漂亮。可是在劇中自始至終都是一件特普通的衣服,而且她演了那麼多溫良恭儉讓傳統的兒媳婦,演煩了沒有?


  鄭衛莉(《肇事者》飾憲惠):沒煩,特別是給彭玉老師演兒媳婦特別好。

  主持人:怎麼好?

  鄭衛莉:反正戲裏邊,我們倆的婆媳關係就是特別好。

  主持人:基本快成女兒了。

  鄭衛莉:真是這樣的。

  彭玉:她是我的主心骨,我們家的大事小情,我不跟他商量,我跟她説。我相信我的兒媳婦特別的明白事理。

  鄭衛莉:因為有這個好婆婆。

  彭玉:你看她還把我給誇上了。

  主持人:我聽説,初星一是比較晚進入到《肇事者》這個組裏的吧?


  初星一(《肇事者》飾陳義德):我是全組最晚的一個進這個組的,當時可能是有點事故,可能進的比較晚一點。

  主持人:然後要很快的進入到這個狀態。

  彭玉:我還記得我兒子,第一天來拍戲的時候,因為我們就等著我兒子呢,他急急忙忙的第一個鏡頭。

  初星一:剛下火車。

  彭玉:剛下火車第一個鏡頭,可能腳跟還沒站穩,眼神不知道往那兒看,他要到我這個病房裏來看我,拍了好幾條,不準確。


  初星一:其實剛下火車,為了等著要進醫院這個場景。進去了就要演這個角色,當時我兩眼一摸黑,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角色是什麼樣?光聽導演説這個人物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因為在這之前,我正好演了一個角色叫《我們的連隊》。我剛好演了一個連長,這個連長跟這個角色是截然相反的一個角色。他的性格屬於很粗暴很直率。

  主持人:很剛烈。

  初星一:對,很剛烈的一個人物,完了馬上要轉入到這個人物。這個人物在裏家説是窩囊也好,或者説什麼。

  主持人:不,咱們用一個詞叫“孝順”怎麼樣?


  初星一:是孝順。完了以後是這麼樣一個人物以後,從這麼一個人一下子轉到這上來,一下就轉過來。我始終找不著感覺,那天就是送飯來了,我端進去拍了13條,進這個。因為在這之前,拍部隊的戲時當時大家就覺得初星一的戲不錯,一般就是一兩條就過了,很快的。當時一去以後大家都不認識,一下子就拍13條,臉上肯定就挂不住了。

  主持人:第幾條的時候,導演説OK了。

  初星一:13條,應該14條吧。最後鏡頭還沒有剪進去。

  主持人:是不是因為看到媽了,所以就找著感覺了。


  彭玉:對,我這個兒子是一個聰明的演員,我們兩個很快就心心相印了。就找到準確的感覺了。他到我的病床上,我不是躺在那裏嗎?一條腿打著石膏,他來了。他就對我按摩。我説兒子這些都是一般化的誰都可以這麼做。是不是?你是我兒子,我是你媽,從小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的。把手伸進來,伸到我被窩裏頭,揉我的背,慢慢托。揉我的背,他這麼一揉,往裏往裏,他這個臉就貼到我的懷裏了,這個孩子一下子就找到感覺了。完了我眼裏就含著眼淚,看著我這兒子,我就看著他,小眼淚在這裡含著,以後我們倆演的,特別順,從這時候我們導演就開始誇他了。

  主持人:其實説起來劇中的兒子、兒媳婦都特別的孝順,但是卻有一段時間特別著老媽生氣,而且還捱了一耳光,怎麼回事?今天可以好好的説道説道。

  初星一:媽你來説。

  彭玉:還得媽説。

  主持人:你瞧瞧,什麼時候媽都成主心骨了。


  彭玉:我就説人家那個記者,就説過我們家可憐,就説可憐,他就不願意了,就覺得好像丟了我家的面子了,瞧不起我們了。完了就跟人家幹起來了,捋胳膊、挽袖子要幹人打起來了。所以當時我就給了他一個嘴巴,一個嘴巴就説我是教育我的兒子,人家不就是説一個可憐嗎?

  主持人:當時真打了嗎?

  彭玉:真打了。

  主持人:您也下的去手?兒子説説。

  初星一:如果在這個鏡頭裏,因為他不像舞臺劇可以這樣用手做一下遮擋,你在舞臺上的你隔的記者那麼近,你根本就沒有辦法。在這兒我就説,彭老師你怎麼打就怎麼打,這樣她一打的話,演員相互碰撞的,一下的那一巴掌給我打矇了以後。

  主持人:彭老師沒少使勁啊,真動了真氣了。

  彭玉:真動氣了,為什麼我要真使勁打他,如果我要是假打,打完了以後我自己心的還尋思,因為自己打的不怎麼的?不怎麼疼,那麼我就會的精神溜號了。我真的打了他之後,啪嚓一下,我要有這麼一個動作,我的眼神,她是媽呀。不是那種媽打了之後也要痛心。

  主持人:也心疼。


  彭玉:也心疼。完了之後,那一段苦口婆心的話,慢條斯理的這老太太,不慌不忙在説這個道理,我這個老太太和其他那幾戲的老太太不同就是這兒。

  主持人:我覺得作為劇中的兒子和兒媳,看到自己的母親是這樣,就是不管是對被誤會的熱心人還是真正的肇事者都是非常的寬宏大量。所謂一開始的兒子兒媳婦能理解她嗎?怎麼看自己的母親這種行為?

  鄭衛莉:我覺得兒媳婦就是,為什麼剛才説跟老太太,就是生活當中好像婆媳關係很難處,就像現實生活當中婆媳都不是那麼。

  主持人:有點小摩擦。


  鄭衛莉:對,都不是那麼特別的融洽,在這個戲裏面就特別特殊,導演處理的。這婆婆和媳婦就是跟那個親生的女兒一樣。而且她那種觀念和她對生活的態度兒媳婦特別能理解,兒媳婦特別聽婆婆的。那麼有時候她的觀念,兒媳婦應該有不同的意見或者不同的看法,但是還是覺得…我覺得還是一個“孝”字,一個孝心在裏面。特別能理解。

  主持人:那我們假設一下,如果你們倆的生活當中遇到像這种老太太的這種情況,你們會怎麼處理?

  鄭衛莉:生活當中可能還是有自己的一定看法,我覺得肯定是。因為我在這裡面一開始也是對那個肇事者,就是誤認為的那個人。

  主持人:其實那是一個好心人。

  鄭衛莉:但是就是好像都不相信了。也有可能有不理解的地方,但是後來知道這個真相以後。

  主持人:未必你們兩個遇到這個事情就會像老太太這樣處理?


  鄭衛莉:對對,未必,可能還是會有自己的看法。

  主枝人:我覺得這恰恰也是他們這一現實生活代人的一種美德。就是那種寬宏、那種不去計較。其實你看劇中這個老媽媽沒有太多文化,卻可能用最樸素的語言,講出很多富有人生哲理這裡的話,她講就是人活著怎麼才能樂呵?所以我特別想請三位每個人用一句話給我們觀眾講講,在你們的心目中快樂是什麼?還是媽媽先説。

  彭玉:快樂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當中你過得樂樂呵呵的。

  鄭衛莉:自己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我覺得可能就是最快樂的。

  主持人:兒子的看法?

  初星一:有一個良好的心態,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我覺得就是快樂的。

  主持人:我覺得每個人的角度都不一樣,但是可能基於對生活的一種思考。但是我覺得要想快樂的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一定要坦然,不能説謊。 其實説到説謊我覺得這跟我們本劇當中真正的肇事者有關係,要不這樣你看,咱們兒子、兒媳婦先坐到觀眾席,你先留下來,好不好?先感謝兩位來到我們的節目,謝謝。我們將和彭玉老師一起等待,直面我們本劇的肇事者。

  主持人:彭老師,你看,咱們接下來是跟劇名一樣真正的肇事者了。劇中這個丁偉的扮演門光偉,我們掌聲有請。你終於出現了,你好。歡迎來我們的節目,行請坐咱慢慢説。

  剛才我們和彭玉老師探討了快樂這個話題,然後我就講到一點,首先人要坦然,不能有太多的謊言,其説到劇中的這個丁偉,肇事好像也是跟謊言有關,怎麼回事?


  門光偉(《肇事者》飾丁緯):因為我演這個的人物,在這部戲中的人物是一個非常有名的青年作家,大家剛才可能看見一個鏡頭。那天晚間我是一個很匆忙,因為是為我的外甥女過生日,天已經很黑了,騎著自行車急匆匆的往家走,無意識的當中就撞了一個人,撞了自己很下去就走了,走還説了一句,你看著點路。就沒有想到後果,根本就不知道最後後面會發生那麼嚴重的一件事情。

  主持人:好像他會撞人也是因為和自己妻子有關係,有這個小小的謊言,為什麼我要提到謊言呢?

  門光偉:所以這個謊言呢?通過拍完這部戲以後,我也總結到一點,作為一個人,一個在這個社會上有職務的人或者沒有職務的人。因為從咱們這個國家的教育來講,不管做什麼事,要坦誠,一定要坦誠。所以這部戲當後期的時候,當社會的壓力,對所有的壓力都給他之後,因為每一個人都有一種虛榮心,怕把自己這個面紗摘掉以後,不好的一面展現給觀眾,他的名氣、名望一切都沒有了。所以他在當時有這種壓力,當他把這個面紗剝開以後,良心上覺得就過不去了。

  主持人:實際上他明白這個事情的真相以後,也是做了很多思想鬥爭,試圖去彌補這個事情。

  門光偉:但是越彌補這個事情,越複雜。

  主持人:這裡面對對錯錯,這裡面你真的很難用好人壞人去簡單的評價一個人。


  彭玉:我覺得人,應該是品德高尚,一個人的品德要是高尚的話,他每做一個件事、一件事絕對不會像肇事者門光偉你扮演這個角色。你把人家撞了,要把人家扶起來看看撞沒撞著,這才是對的。而這樣我們現在咱不説,現在這人沒把這人的撞死,那個人的車也不可能把人幢死,就是那個自動的車剎不住閘,就是説現在有很多,就是極少數,我不能説很多,那些個司機把人撞了之後,把人幢了,把人軋死了就逃逸了。你説你這一輩子你不揪心嗎?你不難過嗎?就是你我演這個老太太説他兒子那個話,就是你,我告訴你多少年了做人要老實,要老實,包括肇事者這個人,他還是個不老實的人,他雖然不是一個壞人,但是他是一個不老實的人,人做事要老實。你不老實,你早早晚晚也會找他們自己承認,你要包個混沌你都摻假,偷工減料的,現在你看咱們打假,我就特別生氣的事,你藥品啊,把人都給吃死了,喝酒的那個酒裏面……最可氣就是孩子吃的那個奶,都不合格,把那個孩子吃成那個樣了,怎麼就不負責備呢?所以我們這個戲就是要呼籲。


  門光偉:事實上這個《肇事者》這個劇的名字定的很準確,剛才彭老師説了,我們現在這樣社會上有很多這樣的司機,當自己肇事逃離以後,他總是抱著那種僥倖的心裏躲過這一劫,可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永遠是跑不掉的。當我演這個人物,也是抱著一種僥倖的心理,可能是當時他不知道,下意思的,但是他還是不負責任。如果他當是是負責任的話,他可能會下來,下去看一看,不管是撞到什麼?下去看一下。他要是下來看一下的話,那麼可能就不會對老人家造那麼大的傷害,這種傷害對這樣一個被撞者的傷害不光是身心上的傷害,身體上的傷害,是心裏的傷害要比身體的傷害更大。

  主持人:那為什麼在劇種你還能夠那麼寬容那麼包容地去面對這樣一個肇事者。

  彭玉:老太太一輩子就是這樣過來的,我就用我的雙手,勤勤懇懇地勞動,寡婦帶著兒子過來的,是不是?這麼過來的。所以老太太什麼苦都能忍,什麼苦都能吃,碰見了這樣的事,我蠻可以我敲詐一下,我家還等著買房子呢?是不是?等著的回遷呢?她不這樣,老太太有志氣,就是在這兒,窮有個志氣,咱不説她精神上富有嗎?別看他老了,舊社會過來的,她可明白這些道理。欺人的事咱們不能辦,傷天害理的事咱不能辦,不是佔們的錢,咱一分都不能要。不能屈賴人家,就這樣躺在病床上還説呢?也可能肇事者他沒有的看見我,還替人家想。總是站在人跡的角度替人家想,咱們中國人絕大多數老太太都是這樣。所以説我一顆善良的心。

  主持人:其實很多事自己心裏過不去的時候,咱們稍微換一個角度就豁然開朗了。


  門光偉:因為人都有一種偽裝,因為我在這個戲裏也是,當自己後期知道自己的錯誤一黑有一場戲我們導演安排在一個火車站,是冬天,安排火車站站在那個展臺上。外面飄著雪花,對面迎著火車來,我的衣服得敞著懷,因為這心理壓抑太大,火車從我身邊過的時候,疾速的過,高速壓的那個雪,崩的我的滿身都是。這個時候天很冷,作為演員我們那個已經是很深很涼。但是幾列火車過去以後,雖然凍的很冷,身體都已經的涼,衣服打透了涼。但是創作完這個人物以後,心裏也非常高興,非常的舒服。大家也都非常的滿意,就是説一個人當你知錯必改的時候,對自己也是一種昇華。

  主持人:其實我覺得,想你講的很多角色都是在用很多很多細節來表現人物的內心,就是我印象特別深的就是彭玉老師他是劇中的受害者之後有很多場戲都是在病床上,這個時候你不會有太多的肢體語言,完全靠臺詞和面部這種表情。而我聽説之這種生活化生活氣息極濃的片子,我們的陳導確實是要求很嚴,一個字不能改。怎麼處理?


  彭玉:我就是,這那個大段長詞啊,我帶著那麼激情的,含著淚水把他可算是演完了,因為早晨才接著本子,那麼一摞薄紙,可算説完了,我自己特別滿足,我覺得可真投入進去了這個戲導演説再來一條,我説為什麼呢?我就壓著性子,其實這時我已經有點火,但是在這個時候我得壓著。我説為什麼?她説有一個字説錯了,我説導演啊,不久一個字嗎?咱們打個點吧。不行,得從頭到尾,這樣你感情接戲接不上。當時我就想發火,我説幹嗎導演這個時候你就不認識娘了啊?給娘出這麼多的難題,真是六親不認而額,我當時就一發火,但是又一想,你是一位演員。好,從頭開始,咱們就從頭開始,有助於我自己的戲,我來演。

  主持人:説到這兒我有點耐不住了,我想這樣,咱們也有一個彌補的機會,你攙扶著咱們彭玉老師,彌補一下劇中的過錯,我決定對導演興師問罪了。來掌聲歡送二位,謝謝你彭玉老師。那麼接下來給你請出的就是《肇事者》這部電視劇當中,拍起戲來六親不認的導演陳力,咱們掌聲有請。這樣一部生活味道極濃的戲,為什麼你在這臺詞上就非得這麼較真?


  陳力(《肇事者》導演):其實我覺得這樣,越是這樣生活的戲,可能在臺詞上就應該比較認真吧。語言傳遞出去,可能讓觀眾接受的東西不僅僅是表層的臺詞,通過它的臺詞可能會悟出一些人生的哲理來,而且這些最平實的老百姓的生活,其實我覺得,我一直在拍攝這種最平實的老百姓的生活,因為我覺得他們最可愛。其實往往生活的這哲理和生活的這種生活的真諦都是他們總結出來的。而且他們一直是這樣默默地生活的,所以我覺得就是伸手可以摸得到的。這包括我們的鄰居也好。


  原來我在北京也是在院子裏,雜院裏面也有很多普通的這种老百姓,就是不斷的接觸,所以我很愛他們。其實他們是這樣生活的,無非就是他們沒有去總結這個,因為他們也不拍電視劇,用不著去總結,可是他們是這樣快樂的生活的。但是説你怎麼能把最平實的老百姓的這種語言能夠特別準確的傳達出去。我覺得這是藝術本身,就是生活創造出來的東西,而且在這樣的一個生活當中,你提煉就更應該準確,因為你的觀眾面對是老百姓,最普通的也就是我們也是觀眾,我們也是最平實的老百姓,所以我覺得可能有點不舒服,就讓人停了可能就落下埋怨了,但是我聽明白了就像我們剛才講了彭玉老師這個表演,大家都覺得平親切、自然,這也是她一種精心的設計。咱們的臺詞可能也是同理可證。有的時候就是説,她的臺詞中的一個字,肯定是最關鍵的一個字。那我才跟他什麼?

  主持人:肯定不是一個的。

  陳力:對,它肯定是最關鍵的一個字,就是説錯了,就是給我落了一個字。

  主持人:你覺得這個就過不了。

  陳力:這個過不了,他越著急我越不能讓他過。

  主持人:這不是稱心跟媽較勁嗎?


  陳力:對,因為其實彭玉老師平時生活中我們都娘了,對我就像閨女一樣,我真的也就像是對母親一樣對她。因為我們前幾年就合作了,私人感情沒得説了。那就因私人感情沒什麼説的,才要合作我們才能六親不認。所以我覺得彭玉老師有時候也是有點誇張,説我好像怎麼樣?其實有的時候她自己也認真,不行我這個重來一遍,我説差不多,他説不行。我這個還的重來一遍,她自己也很投入。

  主持人:彭玉老師,怎麼把這一段給略去了?


  陳力:她自己也很投入,她也很感染我,而且我們這些演員,我都很愛演員,當然我現在説了,其實有的時候,我説的是一個字,其實有的時候是在某一塊上,我覺得稍微在那兒一下,當然她不是達不到,是有的不是一個字,其實有的時候是在某一塊首位有點再那麼一下,可能他在一邊的有達到了。可能再一遍她就達到了。但是我不能去説這一塊,我只能説這個字,怎麼怎麼樣了?因為我説這塊了她可能就琢磨。因為她不是達不到,因為生活中這個戲本身就很生活的,你就説就有了,所以我想去捕捉這一塊,而我説她是字不行,這樣的話他自己很鬆馳,我不就一字嗎?就是有的時候啟發演員的時候,不要去刻意説這一塊戲怎麼樣?要整體的講這個戲。

  主持人:就像剛才彭玉老師講的一樣,OK了再來一下,這是你的一種技巧。

  陳力:而且我很愛演員因為你一個作品要體現出來完全是靠演員來體現,我平常生活中對他好著呢?剛演完就娘這個娘那個,哄著她。

  彭玉:演好了這場戲之後吧。她可滿意了我都能感覺到,不用她説,你演的太好了。他就主動上我跟前,哎呀娘啊,又親我,哎呀我的娘啊。我就知道我這場戲演對了。


  初星一:這個就叫做打一巴掌,揉三揉。

  陳力:我覺得演員,他在表演上,他其實是在那個時候很脆弱,對於導演兩講你要愛護他,你要鼓勵他,你不要説他這個毛病,那個毛病怎麼怎麼樣?他不自信了。所以就是説你一定要讓他自信。

  主持人:一般我們看一個電視據的時候,喜歡用正面人物、反面人物去架構一個情節,在本劇當中一水的全是好人。


  陳力:我覺得我看好的就是這個小説、這個劇目我看好的我就他最大的特點就是這個。其實生活中你遇到那個壞人了?咱們長那麼大,你説那個是壞人?那個是好人?其實是沒有界定的。其實沒有界定的。

  主持人:如果鬼子那片裏是壞人。

  陳力:其實是沒有這種東西的。其實生活中每一個人無非就是境界不一樣,他對他這個道德的水準不一樣,就像丁緯這樣一個人物,這個好像是很有文化的層面上,還沒有悟出人影響怎麼活著的時候,他可能還有些境界他達不到,那往往我們這個老太太她這樣一個普通的老百姓,最平實的老百姓,可是她悟出了人生的這種哲理。其實這個老太太我最想表現的就是老太太是一個生活中的哲人,她也代表我們中國最傳統、最美的一種道德。而且每個人都不一樣,其實每一個人都有特別可愛的地方,這個能夠吸收我來拍這個戲就是因為這個。生活中你再想想,生活中每一個人都去想,張三李四王二麻子那個是壞人,沒有。

  主持人:而且生活中也沒有那種跌宕起伏那種命運和故事。


  陳力:所以他就是很平實,但是就是這種片子,確實難度很大,那你説抓壞人那種片子很好,可是咱們……比如説大家對一致説吸毒那個什麼,其實我跟你説我都沒有見過人家吸毒,這個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連這種很直接,很多現在都在這樣的,我生活中都沒有。那我怎麼去到這樣好人、壞人分得很清楚?這根本不可能。

  主持人:那有那麼多的大是大非啊。

  陳力:其實就是家長李短,但是這種注意確實比較難。

  主持人:難以表現,就是這種東西太難了,能夠讓人家觀眾就坐下來,去看,這個難度比較大,因為你每天的頻道很多,他隨便去播這個頻道,那是人家來選擇的。

  主持人:而且你反映的是他的生活,但是他心裏有一桿秤。

  陳力:而且你特別要在他的片子裏,而且你特別要在這樣的片子裏,在整個拍攝上邊,在影調上,在整體上你一定要達到一個水準,你才幹去做的,所以這種片子就是説,越是這樣的片子,越到好好的做。越要做得嚴謹。就是你特希望觀眾來看。

  主持人:雖然它是一個特別生活化的片子,但是我覺得其中的很多語言極富哲理,我不知道作為導演你最喜歡那一句?


  陳力:我最喜歡,這裡面吧,其中有兩句我蠻喜歡的。但你要説最喜歡,老太太説的幾句我都比較喜歡,包括她那個日子過得富裕不富裕,不要緊,要緊的是樂呵不樂呵,這個我也蠻喜歡。還有一句她寫的是人的清白,人要乾乾淨淨,人的清白比錢重要。我覺得這是做人最根本的,只要你把握住這兩句話以後,很多事情就很自信,你究竟是不是清白的,你究竟有沒有良心,如果你這兩點都做到了,你生活的必然會快樂。其實你不信去生活中體驗,有些老大媽看上去沒什麼文化,她一甩出去一句話,你會覺得這句話咱們怎麼沒想到,她哪兒來的?生活中來的。我覺得所有東西應該生活中提煉的東西是最富哲理的。

  主持人:所以説追求轟轟烈烈真不如關注自己身邊最平凡、最普通、最平淡的生活。

  陳力:對。

  主持人:我覺得從我們的藝術創造活動來説,這塊土壤也是最肥沃。

  陳力:對。

  主持人:所以希望你以後真的一直堅持把事業放在這兒。好吧?

  陳力:我是不堅持不行,因為我只了解這些人。

  主持人:一部《肇事者》確實帶給我們不少的思考,如果不能都能用寬容的眼睛去看待這個世界,其實你其實你會發現很多真誠善良和美好,如果你能用這顆真誠的心,善良的心,寬容的心去對待別人,你一定會感受到更多的快樂。

(編輯:段俊麗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