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想唱就唱信天游》
央視國際 (2005年05月13日 16:29)
《黃河船夫曲》誕生於陜西省榆林市的佳縣。榆林的土地雖然貧瘠,卻盛産民歌。當我們面對着蒼涼的大漠和黃土高原時,心中確實有些疑惑不解——這樣的一塊土地,竟能産生出那麼多好聽的、經久不衰的民歌。
《淚蛋蛋》是一首情歌,它誕生於榆林北部黃土高原與毛烏素沙漠的交匯處。土生土長的民歌手孫志寬最擅長演唱《淚蛋蛋》。
孫志寬平日裏演出活動頻繁,一年到頭很少在家。應攝製組的請求,今天,他專程從外地的演唱會上趕回來。孫志寬出身農家,從小就與陜北民歌結下了不解之緣。他唱歌得過許多獎,被譽為信天游歌王。
陜北人唱歌都是邊幹活邊唱,很少有人專門為了歌兒聚到一塊的。聽説我們想了解一些生活裏原汁原味的民歌,孫志寬臨時叫了一些家人。
孫志寬的家人都會唱陜北民歌,而且不分男女老幼,幾乎人人都會唱上幾首情歌。
大量的信天游歌曲都是表現愛情的。陜北地廣人稀、生活環境惡劣,加之歷史上戰爭頻繁和各種各樣的遷徙,人們對安定和幸福美滿的生活十分渴望,這種渴望轉化為對愛情的嚮往,因此,情歌在信天游裏佔有很大的比重。
採訪孫志寬:
“放羊的也要唱歌,鋤地的也要唱歌,騎着馬的人在馬身上也要唱歌,反正到處有勞動的人民就有歌聲,所以它有風俗習慣的不同,所以人們就信口開河,一張嘴就來了,就是那種形式。”
採訪孫志寬:
“這是一首酒曲,酒曲它也是一種情歌,就是三十里的明沙二十里的水,我五十里的路上來眊你,就是來看你的意思,半個月看你十五回,因為看你把我跑成了羅圈腿。實際上等於是一天一次,她那個思念情人這種是藝術的誇張。”
綏德縣有一首非常好聽的歌叫《三十里鋪》,上世紀40年代産生於民間。60多年過去了,民歌《三十里鋪》享譽天下,婦孺皆知。
民歌《三十里鋪》,記錄了一個真實的愛情故事。60多年前,三哥哥郝增喜與四妹子王鳳英相愛了,這對青梅竹馬、情投意合的年輕人,因為門不當、戶不對,被家人無情地拆散。三哥哥娶了包辦的媳婦,要去參軍,心灰意冷的四妹子懷着複雜的心情目送……這一切被同村的常永昌看到,他把這個故事編成了一首歌。這首樸素的信天游,跟隨四處打工的常永昌,到綏德、到延安、最終流行起來。
雒翠蓮是綏德人,她唱陜北民歌最大的特點是純,綏德味兒很濃,在一次民歌大賽中,雒翠蓮靠《三十里鋪》走紅,從此這首歌成了她的招牌。
雒翠蓮是綏德人,《三十里鋪》是綏德的歌兒。雒翠蓮的心中有個遺憾——沒去過三十里鋪,沒見過四妹子。今天,借着我們的採訪,雒翠蓮想去探訪一下這個鼎鼎大名,卻總是閉門謝客的老太太。
前往四妹子王鳳英家的路上,大家很少説話,因為我們了解到,曾經有許多記者去採訪都被拒之門外,更令人擔心的是,聽説搶奪照相機和拉扯膠卷的事情也時有發生。文字和圖片記者的遭遇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拍電視的呢。
到了王鳳英出嫁並生活了近六十年的黑家洼,發現這裡的村民對記者很冷淡。沒想到,在王鳳英家的村口,等待和尋找竟花了一個多小時。
據説,年輕的時候王鳳英也唱《三十里鋪》,後來聽人説歌裏的四妹子是她,就再也不唱了。《三十里鋪》這首歌最初只有幾段歌詞,後來被老百姓隨意地增添補充,歌詞越來越多,達到四、五十段,其中不乏調侃和非議之辭。那些虛構和演繹的內容,對王鳳英及家人造成了傷害。因此,幾十年來,王鳳英家及整個黑家洼村的人都不唱不聽《三十里鋪》。
王鳳英看似平靜地聽完了雒翠蓮唱的歌,她心裏怎麼看待這首以自己為原型的《三十里鋪》,不得而知,而這首取材真實、流傳廣泛的信天游,確實影響了她的一生。
《三十里鋪》記錄的是一件真人真事,而《走西口》則記錄的是一種較為普遍的情緒和場景。《走西口》是陜北民歌的經典之一,流傳很廣。但是,想找到它的原始唱法卻很難,因為如今的陜北人早已經不“走西口”了。聽説府谷縣有個老漢《走西口》唱得很有味,我們翻了幾架山去找他。
《走西口》有多種唱法。府谷縣的王鳳厚老漢唱得很質樸,有點兒爬山調的味兒。“西口”是一種泛指,在陜北西部,靠近寧夏、內蒙的河套一帶。過去,陜北人走西口很普遍,因為土地貧瘠,許多男人要外出打工,《走西口》表現的是打工的人與妻子或情人灑淚而別的情景。委婉淒美、情真意切。
最初的信天游,都是黃土高坡上的勞動者,為渲泄苦難、艱辛與寂寞的情緒,而隨意喊出來的,大多沒有固定的歌詞。那些有名的歌兒,是經過了無數人的補充和完善,才固定下來的,很難説誰是真正的詞曲作者。有一首歌卻不同,它叫《東方紅》。
《東方紅》的故鄉在榆林佳縣。1942年一個寒冷的冬天,佳蘆鎮張家莊的農民李有源挑着擔子去縣城,看見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照在他身上很暖和。李有源愛唱信天游,喜歡即興填詞,他立刻聯想到,正在陜北的人民領袖毛澤東,就象這冬天裏給人溫暖的太陽。於是,他套用《騎白馬》的調兒,填上新詞。就這樣,一首唱紅全中國的信天游誕生了。
責編:紅立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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