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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雲港《大聖故里》

央視國際 (2005年03月11日 15:15)

  編導:哈敏 攝像:孔萬杭

  這是2004年11月3日,我們“走遍中國”攝製組在花果山下的連雲港市拍攝到的一組鏡頭,來自連雲港市各中小學的幾百名學生,專注地描畫著心中的孫悟空形象。連雲港的市民們正滿懷激情地參與一場競賽,那就是力推美猴王孫悟空成為2008年奧運會的吉祥物。

  連雲港人愛猴,畫猴,連雲港市書法家協會主席張耀山,甚至花兩年時間,手抄了一部《西遊記》。

  採訪:劉永忠 市長 江蘇省連雲港市

  “連雲港花果山是《西遊記》文化的發源地。美麗的花果山,孕育了《西遊記》這本巨著,可以這樣説,一部《西遊》未出此山半步,足見花果山的博大精深。連雲港人民對《西遊記》的文化情有獨鍾,特別喜歡孫悟空這個形象。連雲港人民非常赤誠的把美猴王孫悟空的形象隆重地向全世界推薦,推薦它成為2008年北京奧運會的吉祥物。”

  據連雲港人説,《西遊記》中的花果山,其原型就是連雲港的雲臺山。那麼連雲港真的就是孫悟空的老家嗎?

  走進連雲港,一股濃濃的猴氣向我們迎面撲來。但是,《西遊記》的作者吳承恩並不是連雲港人,那麼吳承恩跟連雲港有什麼密切的關係呢?

  他叫李洪甫,現任連雲港旅遊學院院長,是位屬猴的《西遊記》研究學者,正是他,在1978年的《徐州師範學院學報》上撰文,第一個指認《西遊記》中的花果山,就在今天連雲港市的雲臺山。

  那麼,連雲港的雲臺山真的像李洪甫説的那樣,是《西遊記》中花果山嗎?帶著一個個謎團,我們跟隨李洪甫踏上了尋訪之路。

  雲臺山是江蘇省最大的山脈,海拔625米的玉女峰是江蘇的最高峰。據記載,雲臺山由北向南依次由149座山頭組成,我們眼前的這座山就是花果山。

  這是雲臺山北麓的一條山崗小路,為了求證“花果山”,李洪甫不知走過多少回,他首先帶我們來到了一個叫吳庵的舊址。

  採訪:李洪甫 院長 連雲港旅遊學院

  “這個地方就是吳氏園林的舊址,因為曾經有人在這裡修行,所以鄉老相傳叫它吳庵,地方誌説它叫吳氏園林。這是雲臺山吳家的,吳氏家族的一個聚居地。花果山就在這個位置,這個方向,處於它的背面。”

  那麼雲臺山下的吳氏家族跟吳承恩有什麼關係呢?

  我們在李洪甫家裏找到了一頁殘存的吳氏家譜,“世、金、承、鳳、讓”的班輩,使我們大吃一驚:吳承恩的父親叫吳銳,是金字輩,吳承恩是承字輩,兒子叫鳳毛,是鳳字輩,正好吻合。那麼,吳承恩和雲臺山下的吳氏家族是同一個家族嗎?

  為了解開這個謎團,我們決定去一趟吳承恩的老家江蘇淮安。

  淮安距連雲港100公里,是一個充滿文化積澱的城市。這是位於淮安市區的吳承恩故居。500年前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吳承恩就誕生在這間小屋。由於出生時家道已中落,加上兒子早夭,吳承恩去世後幾乎斷了煙火,於是吳承恩的身世便罩上了一層迷霧。即使是吳承恩的出生年份,史學家也是眾説紛紜,有説是公元1510年,有説是公元1505年,也有説是公元1500年。但我們更願意相信是公元1500年,因為,那一年是庚申年,正是猴年。

  這就是400多年前那位文人儒士吳承恩,這也是我國古典四大名著中,我們今天惟一能見到的作者尊容,這是怎麼回事呢?

  1972年秋末,淮安平橋公社郭錦忠在地裏勞作時,忽然挖出了幾口棺木,而其中一塊棺木上赫然刻有“荊府紀善”四個大字。 “紀善”相當於今天的家庭教師兼幕僚,明代淮安在荊王府中做過紀善的只有一個人,正是吳承恩。

  我們找到了當事人郭錦忠,他告訴我們,由於不知道是吳承恩的棺木,棺木挖出後,他以一百多元錢賣給了當地的馬甸中學做門窗。就這樣,那塊刻有“荊府紀善”的棺木被保留了下來。與棺木一起出土的還有三具頭骨,據鑒定,其中一具眉骨突出,長方臉形的老年男性顱骨,為壽終於80歲的吳承恩頭骨。

  中國科學院古人類研究所依出土的頭骨復原了吳承恩的頭像。在漫長的中國文學史上,眾多偉大文學家的容貌,絕大多數至今仍是一個謎,吳承恩尊容的再現,是中國文化史上的一大幸事。

  在淮安,當地人告訴我們,吳承恩有一個非常喜歡的自號,叫“淮海浪士”。淮是吳承恩老家淮安,海是海州,海州就是今天的連雲港。

  這就是今天的海州古城。這是古城的南門朐陽門。海州是中國歷史上的東海重鎮,號稱有“金城之固,湯池之險”。據考證,早在唐宋時期,吳承恩家族中的一個分支,就由淮安遷入海州和雲臺山。對於這段史實,連雲港市社科聯的張建民先生有過專門的考證。

  採訪:張建民 副主席 連雲港市社科聯

  “連雲港處於我們國家南北的過渡地段,歷史上地理位置經常的變遷。吳承恩時代的時候,連雲港就是海州,屬於淮安府的一部分,而且吳承恩家裏有很多親戚在連雲港,他的一個舅舅就在連雲港做官,所以吳承恩跟我們連雲港海州的關係是非常密切。”

  “淮海浪士”,一個自號,把淮安和海州兩座城市連在了一起,把吳承恩和花果山連在了一起。這是雲臺山腳下的吳庵廢墟,當年吳承恩正是在這裡,吸取了雲臺山的天地靈氣,孕育出了那部震世駭俗、文采飛揚的《西遊》經典。

  遠處的花果山,充滿了一份仙氣,一份神秘,也充滿了一份誘惑。這是遊客們在花果山上司空見慣的一個場景,山上到處都是人見人愛的猴子。當地的公園管理人員告訴我們,花果山上目前有幾百隻野生猴子,有兩隻猴王,山頂一隻,山腰一隻,分別控制著自己的地盤,花果山草木茂盛,非常適合猴子生活。眼前的猴子自然使我們聯想到美猴王的洞府——水簾洞。

  花果山上有水簾洞嗎?從接近山頂的三元宮繼續上行,順著水聲,不多久我們就看到一堵崖壁上瀑布飛泄,一張白色水簾垂挂,點點墜地像水晶玉珠迸濺。當地人告訴我們,被吳承恩寫進書裏的水簾洞,就是這個山洞。

  但各地為了開發旅遊而冠名為水簾洞的景點舉不勝舉,眼前的水簾洞會不會也是附會而來。那麼,到底是先有水簾洞,還是先有《西遊記》呢?

  面對疑問,當地專家李洪甫拿出了與吳承恩同時代的,一位海州人張朝瑞寫的《雲臺山三元廟碑記》,這是我們見到最早的關於“水簾”洞的記載。在水簾洞的崖壁上,有眾多摩崖石刻,但“高山流水”四個大字尤其醒目,這是明朝海州知州王同於嘉靖二十三年所書,那年,吳承恩45歲,《西遊記》尚未成書,而“水簾洞”卻已經是遊客登雲臺山必訪的勝跡。

  因此,吳承恩應該是在這裡受到啟發,才構築了孫猴子的洞天府地。

  這是花果山上的毛公碑,上面題寫了毛澤東的一句話,“孫悟空的老家在新海連市花果山”。毛主席是最早認定花果山在連雲港的人。

  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的一天,當時身為團中央書記的胡耀邦來辭別毛主席,他要到徐州搞調研。毛主席聽説他要到徐州就説:“孫悟空的老家在新海連市花果山,你可以去看看。”

  新海連市是連雲港的舊名,就是今天的連雲港市。那麼,毛澤東怎麼會對這段歷史如此熟悉呢?

  其實,有關花果山的求證,早在上個世紀二十年代初就開始了,北京大學文學院院長胡適,大文學家魯迅與考古學者董作賓都紛紛作了考證,但由於文獻依據不足,從而使探訪《西遊記》花果山的線索飄忽不定,幾近中斷。

  毛澤東年輕時曾擔任過北京大學圖書館管理員,胡適時任北京大學圖書館館長,胡適與毛澤東還有師生之情。我們猜想毛澤東應該是讀到胡適有關《西遊記》的考證文章,才了解了這段歷史。

  但仍有許多研究者持反對意見。因為《西遊記》在第一回的開篇是這樣描寫花果山的:“東勝神州,海外有一國土,名曰傲來國,國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名山,喚為花果山。”

  也就是説,《西遊記》裏的花果山是在海中。但連雲港的雲臺花果山雖然靠近大海,但並不在海中。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三元宮坐落于花果山的山頂,倚山而立,氣度雄渾。三元宮是雲臺山最早的建築之一,“發跡于唐,重建於宋” 。

  1983年春,園林處的工人在三元宮大殿的廢墟裏清理出了13塊古碑,它們是今天花果山和三元宮沿革的最早實物見證。其中的一塊石碑證明了雲臺山就是在海上。

  採訪:李洪甫 院長 連雲港旅遊學院

  “這塊碑是13塊當中的其中之一,這塊碑呢是清朝康熙年間的淮安知府姚陶的《登雲臺山記》,文章和書法都非常的精妙。這塊碑主要説明,雲臺山是在海上的。雲臺山在海中,周圍200余裏,並且築有三城,這個描述和《西遊記》第一回描寫花果山的位置和它的形式相為呼應。”

  這是一張《雲臺山誌》中的明代雲臺山情景圖,雲臺山的周圍是汪洋大海,波浪翻滾。古時的雲臺山就在海中。那麼為什麼今天周圍卻是和陸地相連呢?

  採訪:李洪甫 院長 連雲港旅遊學院

  “康熙七年,海州地區發生了7.9級的大地震,海岸線後退14公里,那麼到康熙五十一年,逐漸地成為了陸地,也就是與大陸相連。我們看一下清末民初的一本文獻,那麼在它的地圖上面,雲臺山完全跟陸地相連了,遊客可以策馬上雲臺。”

  滄海桑田,連雲港的雲臺山見證了這一切,它正是齊天大聖孫悟空的故鄉花果山。

  這是在淮安和連雲港延續了幾個世紀的民間戲曲——淮海戲《西遊記》中的片斷:“陳光蕊赴任”。這齣戲表現的是唐僧的父親陳光蕊中了新科狀元,官授江州州府,於是攜妻子,當朝宰相殷開山之女殷氏,前往江州赴任。

  在這齣戲裏,唐僧的父親是海州連雲港人。據歷史記載,唐僧的祖籍在河南。而在吳承恩的百回《西遊記》中,唐僧老家已經搬到了連雲港。

  採訪:張建民 副主席 連雲港市社科聯

  “在《西遊記》的第十一回、第十四回非常明確地講,唐僧的老家是海州。”

  唐僧祖籍的變遷,隱藏了一份吳承恩對故土的偏愛。

  今天的三元宮,是一處道、佛共存的特殊場所。尋訪中我們發現,三元宮的前身叫大仙庵。對大仙庵,《西遊記》是這樣記載的:大仙是人參果的主人,大仙説唐僧是他500年前的故友,所以在大仙庵用人參果招待唐僧和他的兩個徒弟。大仙庵正是《西遊記》中招待唐僧吃人參果的地方。

  更令我們驚奇的是,《西遊記》中大仙有兩個徒弟,一個叫清風,一個叫明月,而早年大仙庵的附屬建築中,就有“清風”古剎和“明月”庵,而且今天我們看到三元宮記載的第一位住持就叫清風。面對著莊嚴的三元宮,歷史往往會發出會心的一笑,400多年前的吳承恩,正是站在三元宮前,構思出那場驚心動魄的道佛大戰。

  大仙的故鄉在雲臺山,那麼雲臺山上真的有人參果嗎?

  吳舟,是連雲港市的中草藥專家,20多年來,他已跑遍了雲臺山的山山水水。今天他帶我們去尋找人參果。花果山,顧名思義,果然長滿了各種花果。我們上山的時候,正值初冬季節,但我們仍在山中見到了眾多野果,在冬日的陽光下搖曳。

  採訪:吳舟 連雲港市中草藥專家

  “根據我們這些年的調查和實地採集標本,現在證實雲臺山和花果山一共有各種(入藥)植物800多種,《西遊記》裏面描述的很多種植物基本上從我們雲臺山都能找到。”

  雲臺山植被茂盛,植物繁多。吳舟告訴我們,《西遊記》中的人參果當地人叫“八月札”,在古本草裏被冠以地名叫海州通草。海州就是今天的連雲港,這足以證明人參果的故鄉就在連雲港。

  花果山下的一場猴戲馬上就要開演了,這是連雲港花果山武術學校的學生們在操練,在這所學校,猴戲、猴拳、猴棍已成了學生的必修課。今天,連雲港人正以最大的熱情,投入到2008北京奧運會吉祥物的申請活動中。

  採訪:劉永忠 市長 江蘇省連雲港市

  “孫悟空應該是我們世界上最優秀的運動員,跑得最快的運動員,吳承恩的描繪就是,他一個跟鬥飛十萬八千里。更高,那麼,我們可以説孫悟空他是跳得最高的優秀運動員,天上人間,任意的馳騁。”

  再有不多的時間,2008奧運會吉祥物就要揭曉了。在中國,不僅是連雲港人,還有更多喜歡齊天大聖美猴王的人,都希望孫悟空能成為2008奧運會的吉祥物。我們衷心地希望孫悟空在競爭中能脫穎而出。

責編:紅立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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