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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采風《黃河古渡》1月11日  

央視國際 (2005年01月13日 15:42)

  這個人就是四千多年前傳説中中國人的祖先——軒轅黃帝,他當時是中國北方一個部落的首領。這條河流和黃帝一個姓,叫黃河。就在那時,也是在中國的北方,沿著這條長長的河流,文明的曙光開始照臨中國大地,黃河上的交通要塞被人們稱為渡口。

  黃帝要和一個叫嗤尤的南方部落首領,在黃河邊展開格鬥。這是歷史傳説中在中國發生的第一次較大規模戰爭——黃帝戰嗤尤。今天,也只有黃河曾經看到過這一場惡戰。黃帝手下一個的叫風後將領,在這次交戰中被嗤尤殺死了。

  四千多年後,黃河幾乎懷抱了整個中國的北方。在地圖上,依然可以尋找到傳説中風後戰死的地方。

  就在風陵渡鎮南邊的一塊玉米地裏,相傳就有四千多年前風後的陵墓。也許就是從那時,風後陵墓邊這個黃河渡口,就有了一個名字——風淩渡。

  今天的風陵渡,一座現代化的黃河鐵路大橋,早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就已出現。它是橫貫東西中國的大動脈,有了這座鐵橋黃河天塹變通途。

  風陵渡——雞鳴一聲聽三省。這是黃河向東折去的一個拐角,也是山西、陜西、河南三省的咽喉要衝。因為它的險要地位,歷經了戰爭的磨難。

  今天,風陵渡成為了黃河金三角旅遊區,它最出名的燒餅夾肉,曾經伴隨著歲月流轉。今天它醇香的味道,依然飄散在這裡人們平和的生活裏。

  那時的蒲津渡,有黃河上第一座古老的橋——蒲津鐵索浮橋。今天的蒲津渡口和鐵索浮橋早已不在,但它留下的動人愛情傳奇,直到今天也被人們廣為傳誦。蒲津渡造就的天下雄城——蒲州,它的蹤跡也依然清晰可辨。

  蒲州經歷了幾千年的經營,到了公元720年,蒲州已是唐王朝的政治軍事要地。今天我們根據史料記載和考古發現,重現了昔日張生和崔鶯鶯來到過的蒲州。中條山下、黃河岸邊,雄偉的蒲州古城呈現著一片繁華的景象,民居和商鋪錯落有致,和今天的人們一樣,古老的蒲州人也在盡情的享受生活的樂趣。

  今天的蒲州城是公元1606年重修的,它的四個城門還有遺存,而保存最完好的是南門。千年蒲州的繁華景象,如今早已湮廢成一片荒涼,繁忙的蒲津渡也失落在黃河無常的變遷中。

  公元前541年,春秋時代的秦昭王,在黃河河道最寬的蒲州這裡建起了浮橋。因為當時從關中平原,到富庶的黃河東岸地區,走蒲津渡口是最近的道路。進攻關東六國的秦軍,很多就是踩踏著蒲津浮橋到了黃河東岸的。後來我們知道,這支軍隊第一次統一了中國。

  黃河在蒲津渡一段經常氾濫、河床變遷頻繁,蒲津浮橋經常被沖毀,可是因為它特殊的經濟和軍事價值,從它誕生之日起,都受到朝廷的重視,不斷得到維護。

  公元1637年所著的《天工開物》一書記載,在公元724年,唐玄宗李隆基用了全國三分之一的鑄鐵,造了八個大鐵牛和鐵人,新修了蒲津橋。這在當時的中國,也算作是浩大的工程。

  可以想象,當年這座橫跨黃河、連通東西兩岸的鐵索木船浮橋,就如同今天進京的高速公路,車馬相隨、徹夜不息。也正是因為黃河蒲津渡上的浮橋,連通起當時中國最重要的兩個區域:政治中心關中平原、和擁有肥沃土地的河東。

  蒲津渡目睹了古老中國歷史進程中壯闊的一幕:公元前204年,漢王劉邦在蒲津渡渡過黃河,與西楚霸王項羽爭奪天下。公元616年,李淵起兵太原,從蒲津橋西渡黃河,定都長安,建立了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唐王朝。雄踞黃河的蒲津鐵牛鐵索浮橋一直沿用到了公元1644年。立下汗馬功勞的蒲津浮橋的大鐵牛,後來由於黃河水氾濫,被沉埋在了泥沙之下,不知去向。

  公元1991年,在山西省永濟縣古蒲州的黃河故道上,出土了四尊各五千公斤重的鎮橋鐵牛。消逝在大河當中的浮橋鐵牛,又神話般地出現了。今天,戰爭和古老的蒲州城已經遠去了。就在蒲州鸛雀樓凐廢的不遠處,矗立起一座新的鸛雀樓。詩人王之渙曾經就在鸛雀樓上,吟出了傳頌千古名句: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黃河在中原大地奔流向東,把中國分成了南北兩半。

  官渡,歷來是中國北方兩個大省河南、河北溝通的要塞。公元200年,中國北方一個叫曹操的軍閥,在這裡打敗了他最危險的敵人,一舉奠定了他在北方的霸業。可是隨著黃河的變遷,官渡卻早已消逝,只留下昔日的古戰場。誰也説不清,黃河上像這樣的渡口,到底有多少。

  黃河古渡經歷了戰爭和繁華的更替,而劫難最多的,恐怕就是扼守黃河天塹的古潼關。

  兩千多年前,古潼關曾經是捍衛關中古都長安的咽喉所在,因為潼關所處的戰略位置,這個古老黃河渡口上發生的戰爭數不勝數。

  古潼關貫穿在中國兩千多年的歷史長河當中,而猶為矚目的,是公元7世紀唐朝的戰火。公元755年的安史之亂,叛將安祿山正是在潼關城下殺死二十萬唐政府軍,直搗都城長安。明朝末年最大的一支農民起義軍李自成的軍隊六次攻擊潼關,最後終於攻破城池。這就是那時的黃河古渡潼關。

  今天的古潼關似乎更像一個暮年的老者,失去了昔日的強壯,可它今天卻充滿著盛世的祥和。黃河邊一個規模不小的度假村早已開張,遠近聞名的老白黃河鯰魚湯,吸引著四方的遊人。

  這個鋼筋混凝土的碉堡。是上世紀30年代二戰時期中國軍隊修築的。日軍沒能突破潼關天險。抗戰中給中國軍隊運送軍火的故事——闖關車,就發生在這裡。

  黃河山西省臨縣一個叫索達幹的渡口,在1948年3月23日這一天,毛澤東從延安出發,由這裡渡過黃河來到北平,推翻了原來的政權,建立了一個新的國家。

  九曲黃河在大地上流淌到今天,黃河渡口也在春去秋來間換了容顏。每一天,都是這樣的叫賣聲,把這個頭枕著黃河的小鎮喚醒。

  這個坐落在黃河邊的小鎮叫磧口鎮,它地處山西省呂梁山脈南麓的黃土高原。千百年來,黃河在黃土高原上切割出深深的峽谷,峽谷自然也就成了晉陜兩省的分界線。因為磧口正好在黃河晉陜峽谷的中游,又是連接晉陜兩省北部陸路的要衝,經年累月,就成為了黃河上一個頗有名氣的水旱碼頭。

  磧口鎮的年輕人,今天只能從鎮子裏這位老藝人的説唱裏,去想象當年古渡的氣象。在磧口鎮,還保留著許多公元15世紀的建築,這些別具風格的古老建築襯托著一道黃河,似乎有了一番江南水鄉的韻味。

  走進鎮子,是幽深的街巷、狹長的石板小道,幾百年前,南來北往的商人曾經就穿梭在這裡。有的街道兩旁還保留著當年的商鋪,許多店面上的字號、店名的牌匾依然可見,隱隱透露出這裡當年有過的熱鬧氣象。

  磧口古渡幾百年的繁華,是一代又一代的船公在黃河上搖出來的。黃河兩岸的大世界,也是靠一條條木船連接起來。

  磧口古渡在船公的號子和南來北往的客商叫賣聲裏,漸漸繁華起來。可以想象出來,在還沒有現代交通的歲月裏,在起伏不平的黃土高原和北方山區,黃土高原峽谷裏的千里黃河,簡直就是一條黃金水道。

  虎口磧,是船公們給磧口古渡起的一個名。因為出了磧口順河往下,就有一個險灘。往來的船隻就在渡口的石頭上拋錨歇腳。這是哪一年?哪一艘船留下的呢?

  公元18、19世紀,是磧口古渡最紅火的日子。那時陜西、甘肅、內蒙等地的糧、油、鹽、鹼這些關係老百姓生計的物資,都是通過黃河運到磧口,再用牲畜運到離石的吳城鎮、發往華北各地。公元1931年統計,每天從陜西、寧夏、內蒙運貨到磧口的船隻就達50多艘,僅食油至少就有幾萬公斤。一時間磧口有了黃河小都會的口碑。

  這位在黃河裏走了三十多年船的老船公,在磧口鎮那些上了年紀的鄉親心目中,是屬於見過世面的人。他年輕時一直撐著船,溯著黃河北上,經過內蒙的河套和甘肅的銀川,一直到了大西北最熱鬧的大都會蘭州。

  黃河在黃土高原上九曲回腸。這段黃河上那兒有險灘,那兒有暗礁,老船公心裏明白。一晃幾十年過去了,黃河還是那條黃河,只是老船公的老伴,再也不用為他在黃河裏走船操心了。

  老船公的四個孩子都離開了家門口的黃河,在臨縣和離石市上班。老船公操柁弄槳的祖業沒有了繼承人,只有流淌的黃河或許是一種安慰。

  曾經繁華一時的磧口古渡,經歷了人去樓空的寂寞,渡口上並不多的船隻,是拉運人們過河的。這或許是古老渡口最後的一道風景線。“磧口街上凈是油,三天不走滿街流”,是老船公腦海裏再也抹不掉的記憶。

  站在臥虎山上的黑龍廟,自北而來的黃河和磧口古鎮就盡收眼底。就在這個風水寶地,公元1705年的清朝時就建起了這座廟。就是從那時,黑龍廟成了磧口的標誌。

  黑龍廟裏的香火和好戲也是斷不了的,在戲曲悠遠的腔調裏,也夾雜著黃河上船公的號子聲。可是,人們虔誠的心願沒能換來永久的祥和。公元1976年秋天的一個深夜,一場鋪天蓋地的大水,把磧口古鎮最繁華的兩條街道淤為了平地,繁華了幾百年的黃河古渡從此傷了元氣。

  今天的磧口鎮,時常被許多大大小小的影視劇組打破它的平靜,它的地理位置和古老建築,吸引了影視界的眼球。不久前中央電視臺在這裡拍攝《延安頌》,許多老鄉過了一把演員癮。在這紛亂的變遷中,古老的渡口又有了新的生氣。

  磧口鎮的對岸,就是陜西吳堡縣一個叫丁家畔的小村莊。丁家畔的陜西老鄉,磧口鎮子裏那些買賣人管他們叫老陜西。

  磧口鎮五天趕一回集,今天他們吆喊著,要到黃河對岸的磧口鎮趕集去。磧口鎮的渡口和黃河對岸丁家畔的渡口挨得很近,可是因為這兩個地方不屬於一個省份,這裡的人們就約了個規矩,不能過河搶對方的生意。

  磧口的集市是在一條古老的街巷裏,兩側是店舖,馬路邊是地攤,吃穿用的物品一應俱全。老陜西最先去的,還是那家豬肉鋪。磧口人喜歡做買賣,十里八村的鄉親肩挑著自家的蔬菜瓜果,都想在集市裏變點現錢補貼家用。這些小商販,就連討價還價很較真的老陜西也對付不了。

  黃土高原上的田地乾旱少雨,這些新鮮的菜蔬瓜果一擺到集市上,就讓不少陜西老鄉眼讒。在黃河上,像磧口這樣的渡口,它雖然失去了往日水陸要衝的地位,但它依然輻射那些散落在黃土高原溝溝峁峁裏的村落,黃河兩岸的人們成了並不陌生的鄉親。人們在這些古老渡口的集市上,可以依稀尋望見它昔日的身影。而在老陜西的眼睛裏,古渡變了,時代也變了,就連唱了幾十年的走西口,調子也變了。

  黃土高原和黃河水乳交融, 才有了磧口的昨天、今天。也許誰也説不清楚,長長的黃河,在長長的時光裏,造就了黃河上多少渡口,這些渡口,又蘊藏著多少往事、多少傳奇。

責編:紅立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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