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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故事

導演蔣欽民的講述

央視國際 2004年09月22日 12:57

  蔣欽民,中國第一位在日本獲得電影碩士學位的青年導演,2000年他因處女作《葵花劫》而一舉成名。2002年,他拍攝的《天上的戀人》在日本東京電影節上大放異彩!時隔多日,他再次帶著《天上的戀人》走進《音樂之聲》……

  記者:蔣老師我覺得因為可能中國的影片裏面,很少看到像《天上的戀人》那種那麼漂亮的色調,而且好像敘事方式也是我們國産影片裏面不太常見的,不知道您當時,最初沒有拍之前想做一個什麼樣的片子。

  蔣老師:這是根據一位廣西作家的小説改編的,小説非常獨特,我只截取了其中的一段愛情。雖然它寫了一段非常浪漫的愛情,但故事發生的背景有些落俗,所以我一直在想怎樣創新,怎樣把這個很常規的片子拍出新意來。我想到了去産生這個作品的地方尋找靈感,就這樣我們一塊到了廣西三元里。我一直想找一個世外桃源來構架或者堆放我這個故事,但是到了找了很久都被我否定了,突然有一次我們去了一個大山的深處,當我們到山頂上時,我突然發現這就是我尋求的地方,我想借這個景來承載這個故事所有的東西。那座山它非常接近天空,在山上非常奇特,它沒有雨水,但它擁有廣西獨有的地貌、人文。然後,我想在這麼一個比較陳舊的故事裏面可以表達的浪漫、唯美、詩意

  與葉小剛的合作

  記者:您為何會請葉小剛老師為該片作曲?

  蔣老師:對葉老師我很早就有所耳聞,他是我非常景仰的一個作曲家。我對他最早印像是《湘雨瀟瀟》,他對塤的運用令我震撼,他讓我領略到了充滿悲傷又高雅獨特的古樂神韻。因為我由於工作關係會經常去湘西,所以我對湘西非常熟悉,而他創作的《湘雨瀟瀟》將湘西的靈動、所有感人的東西都反映了出來。這部《天上的戀人》發生在廣西,應該與湘西有相似之處,所以我當然會想到與他合作。

  記者:您是如何與葉小剛老師溝通的呢?

  蔣老師:首先我想這個片子的確是帶有詩意的電影,那麼我想音樂一定要是流淌的,是無處不在的,是時刻能夠帶動影片情緒的。另外,無疑它肯定是非常民族化的,因為廣西是一個民族味非常濃郁的一個地方,它又是山歌的故鄉。所以我走之前給作曲留下一封信,把我的一些思考簡簡單單的寫在紙上。我説葉老師您應該是非常的放開的,您可以自由想象,也許您要到山裏來才能感受到更多。後來在我們拍戲的途中,葉老師真從北京跑到了我們這山溝裏。這地方非常偏僻,它離南寧還有六個小時的,後來他在我們拍攝景點呆了三天。我覺得他把這三天感受到的東西全用到影片裏來了,音樂與影片真是很貼切,表現出了南方的人文地貌,非常吻合這部片子。

  記者:我們聽説葉老師在創作中總在求新求變?

  導演:是的。他經常創新的感覺我在這裡的確很真切感覺到了。他在作曲的時候告訴我,這片子太難了,他想把這片子帶到德國去製作,然後回來時候我再投給我。回來以後每次見我都説:“蔣導這個作曲為什麼這麼難?”其實我知道他很用心,他總在找最符合這部片子的感覺。

  關於民歌

  記者:聽説片中的有些民歌是你們聽當地人唱的,或者説是當地人唱的民歌給了您一些靈感?

  蔣老師:我們知道廣西是劉三姐的故鄉,民歌也非常豐富,所以想用山歌來表達主人公的心情狀態。但是我想要用出一種新山歌,別老是那種劉三姐的旋律,這種廣西的旋律或許對於我們肯定比較熟悉,我們想有所創新。

  我們在採景準備蔡玉珍划船找梁家寬的那場戲時,在一個天然山洞裏面我們碰到一個女燒工。她脫口而唱,我們當時聽了這音樂非常的優美,和我們影片要表達的感覺非常的吻合,無論是歌詞還是曲調都非常的原生態,所以當時就把這一段錄下來了,後來我們就根據聽到的這個旋律做了詞,並把它交給了葉老師。即便後來的拍攝很匆忙,我們也還是用了兩天時間拍攝了唱山歌這一段。拍攝時這些歌都是演員自己唱出來的,真切的表達了他們那時候的心情。

  記者:父子兩個和玉珍在那唱的那個歌是葉老師寫好了當場教給劉燁他們唱的嗎?

  蔣老師:對,沒錯!三個演員我想他們都不是一個職業歌手,他們非常本能的,用自己的原聲來唱這首歌。所以包括鼓、這個歌聲,這個家寬的父親唱的都是葉老師到了現場,招集在一起手把手的教的。但我覺得三個人後來比較好的完成了這一段,非常具有原始感的,非常生活化、很真實的這麼演唱了這個片段。

  在東京電影節上的感觸

  記:您在國外待了這麼久,是不是這麼多年來一直希望有一種中國式的表達在影片裏面出現?

  蔣老師:對。我想我在外面待得時間長了,所以這種願望比較非常強烈,外國人的感情世界與中國人的感情世界究竟是哪點不同?我身為中國人應該怎樣保持這種感覺,又怎樣能揚長避短?出去的這八年一直有這種想法,在創作這部片子時我和葉老師都有同樣的感受,就是説中國人的愛情是非常美的。所以我們把自己的感覺感受通過這部片子來傳遞出來,影片傳遞的不是一個模式或者一個有具體答案的愛情觀,而是表達對愛情的希冀與期盼,表達對理想和最終愛情的一種肯定。

  記者:我知道您這個影片在東京電影節上,獲得了很大的轟動,您能不能講講當時觀眾看了之後的一些反應,或者評委的反映?

  蔣老師:這個電影節我是在主會場,我當時説:“哎呀,這麼好的聲音,我們的影片所有的毛病、所有的優點在這種環境中暴露無疑。”真的,它的細緻程度,它流動的感覺,它的每一個方面的處理,都非常傳神、非常準確的傳遞給觀眾。所以當時影片放完以後,我們上臺跟觀眾見面,觀眾提出的感受非常多,當然我們以後的評論也非常多。當時觀眾的感覺就是“這是一部非常美麗的,一個中國的愛情故事”,很多觀眾看完後他們感覺很幸福。我想就是這種愛情讓他們感覺到人間的那種溫暖,那種幸福。

  整個過程中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在這個主會場放我們這個片子的時候觀眾看片子時非常安靜,我覺得音樂好像是在人們的頭頂上、在我們心裏傳遞交流,這種感覺在每個人心裏流動,感覺非常好。

  記者:《那山那人那狗》在日本反響也非常好,為什麼日本觀眾會非常接受這種很中國的表達方式?

  蔣老師:其實有個道理,越把我們中國式的東西表達了出來,他們就會看到一個新奇的、一個他們不熟悉的世界,這樣我們就越獨特。我想日本觀眾能從我們的音樂中感受更多的東西,他們認為從我的電影中看到了地地道道的中國式愛情,這是非常美麗的。

  後記:

  影片在東京獲得了很高的評價,他們認為這是最美的中國愛情故事。或許他們不會懂得《梁祝》,也不會明白《白蛇傳》,但他們願意在充滿詩意的音樂聲中體味淳美的中國愛情!

(編輯:趙蕾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