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足協澄清事實：足球少年"烏拉圭事件"最新調查

央視國際 2004年01月07日 16:04

	中國足協聯賽部副主任馬成全

　　主持人：董雯嫣 編導：董雯嫣

　　播出時間：2004年1月6日 23：30 CCTV-12首播

　　上半場嘉賓：劉航鑫（16歲 河南安陽）徐磊（19歲 北京）吳凱（17歲 山東）郭亞民（18歲河南鄭州）劉會來（21歲 天津）

　　下半場嘉賓：馬成全 中國足協聯賽部副主任

　　導語1：

　　歡迎收看我們的節目，兩年以前，一群去智利學習踢足球的孩子，跨出國門的時候，國內媒體的評論説，他們將書寫新的史冊。

　　當時承辦方公佈的培訓計劃是把這些孩子分別安置在智利的各個頂級俱樂部裏參加訓練，最終參加智利的國內聯賽，這樣的安排在當時所有足球少年踢球項目中是級別最高的，雖然後來每個孩子平均交了十幾萬培訓費，當時能在足球強國做註冊球員仍然有巨大的誘惑力，先後有52個孩子參加了這個項目，被送到了國外。

　　現在我們可以肯定，這一次足球留學計劃確實書寫了新的史冊，但卻是向著相反的方向。這些足球少年和項目承辦人之間發生了糾紛，這是國內關於足球留學事務最大的一起糾紛。這些足球少年現在已經有一半以上回到了國內，其中一些人找到媒體，反映這家公司違約，甚至進行詐騙。

　　由於這個培訓項目中途從智利改到了烏拉圭，所以糾紛的地點就在烏拉圭，這件事最早對外曝光是法新社一篇報道，揭露這些足球少年在國外惡劣的生活環境，而後是烏拉圭國家報和電視臺進行了跟蹤報道，並錄製了實況畫面。新華社駐烏拉圭記者很快探訪了這些孩子的住地，期間中國駐烏拉圭大使館積極介入，要求組織者改善球員的生活環境，隨後這件事就成了最近一段時間，國內媒體關注的焦點。我們現在看到的就是反映這些足球少年生活環境的真實畫面。

　　烏拉圭電視臺提供實況：

　　他們每天起床吃的就是這樣，如果你能看清楚，會發現那是令人難以忍受的，他們沒有付房租，所以他們的用水用電都被切斷了，這是他們的衛生間，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惡臭，現在他們洗澡是在一條臭水溝裏，上廁所就在野外的草叢裏。如果説他們到現在還沒有生病的話，那只是因為他們不願意那樣。吃不飽想再多要一點，管理人員就要打人，你看看我的頭就是今天早上被他們打的，他們總是這樣。

　　導語2：

　　對於這些畫面，項目的承辦方海南汎美亞公司會做什麼樣的表態？面對回國少年的種種指責，他們又要做出什麼樣的解釋呢？我們今天的熱線電話就將打給汎美亞公司，這是這家公司在糾紛發生以後第一次接受電視媒體的採訪。對方是這家公司的發言人。

　　電話熱線：

　　主要的核心是圍繞著在生活上遭受了非人的待遇等方面的情況，這個是片面和誇大的，因為生活困難確定是有，短期肯定有，但是沒有像他們所描述的那樣，大部分球員都可以承受。包括堅持訓練比賽，到現在包括我們的管理人員，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女同志，人家都能堅持。你們為什麼不能堅持呢？他們説我們請了一個教練員是當地販毒的流氓。你這樣説的話，就構成了對人家的誹謗和影響。蒐集證據我們已經開始了，有文字的，有當地警察做一些筆錄，我們爭取在春節前採取司法行動。

　　導語3：

　　那麼這些少年到底説出了什麼樣的情況？他們是在説謊嗎？我們今天將採訪其中五位少年。劉航鑫，（2003年）12月24日剛剛回國；徐磊，他是這個項目中第一批被選中送到智利踢球的孩子；吳凱，自己表示是公司最早選拔出來要進入當地俱樂部做註冊球員的八個人之一，他回國以後這個人數增加到十一個；郭亞民，第二批被送出國的球員，他直接到了烏拉圭，自己表示沒有經過任何的選拔和考試；劉會來，去烏拉圭之前是國內甲A俱樂部中紅塔隊的二線球員，他與公司簽的合約是到烏拉圭試訓的。這次像他一樣要直接進入俱樂部試訓的隊員一共有四個人，已經全部回國。

　　訪談：

　　主持人：你們回國以後接受了很多采訪，指出汎美亞公司嚴重的違約，甚至是進行詐騙。在見你們之前，我們和汎美亞公司通過了電話，汎美亞公司的新聞發言人，説他們現在正在收集證據，有可能以誹謗罪來告你們，以及你們的家長，你們敢應訴嗎？

　　徐磊：敢。

　　主持人：你憑藉的是什麼？

　　徐磊：我説的是實話。

　　主持人：汎美亞公司可以説你們是先違了約，因為你們沒有按合同完成兩年的培訓，而提前回國了？

　　郭亞民：我們回國是（因為）它（汎美亞公司）違約在先，我們違約在後。

　　主持人：你們簽約的地點開始是智利，後來是轉到了烏拉圭，實際上這場糾紛首先是因為這個訓練地點的改變開始的，是這樣的嗎？

　　徐磊：可以這樣説。

　　郭亞民：一開始我們都以為去智利，然後我們到北京臨上飛機前一天，才告訴家長説去烏拉圭，當時家長都不能理解，如果要是去烏拉圭的話，當時機票已經買過，要是改去烏拉圭的話，（公司）之前應該打電話通知一聲，但是公司也沒有説，錢也交過了，機票也買了，公司才告訴（我們）去烏拉圭，當時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主持人：但是汎美亞公司的説法又和你們的説法是不一樣的，在電話當中汎美亞公司的發言人表示説，實際上提前一週通知你們的家長。

　　電話採訪：

　　至少有一週時間，不是像他們（家長）描述説的那樣，目前他們（家長）描述説臨上飛機了，（公司）才告訴（家長）對不起，這個機票是要買去烏拉圭的，（事實）不是這樣的。

　　郭亞民：當時只有駐烏拉圭大使館的（工作人員）打過一個電話，我爸接到的電話，他就問了一遍，説您同意您的孩子去烏拉圭踢球嗎？當時我爸就沒在意，也沒有聽太清楚，當時挂完電話才問我，説不是去智利嗎，然後當時就沒在意，到了北京之後，才確定説是去烏拉圭。

　　主持人：你覺得這個提前一天和提前一個星期有本質的差別嗎？

　　郭亞民：差別太大了。因為當時給我發的邀請函，也是去智利的，我辦護照前往地也是去智利的。

　　主持人：如果提前一個星期通知的話，你有可能改主意？

　　郭亞民：很有可能。

　　主持人：你們指出汎美亞公司違約的另一個主要的理由就是當初簽約的時候，汎美亞公司承諾把你們安排到俱樂部來訓練，而且安排你們去參加聯賽，但是最後沒有履行。但是汎美亞公司給我們發來聲明中這樣寫：截止到2002年4月，球隊離開智利前往烏拉圭，在八個月的時間裏，孩子們的比賽場次已經達到五十余場，遠遠高於國內職業球隊乃至國家隊一年的比賽數量，到了烏拉圭以後，汎美亞公司仍然堅持多打高強度、高水平、高密度比賽的原則，克服種種困難，聯絡了包括烏拉圭國家少年隊在內的眾多高水平對手進行比賽，部分比賽汎美亞（公司）存有錄像帶的資料。從2002年4月至今，小球員們按照每週一至兩場比賽的頻率進行了近一百場比賽，其中既有地區聯賽，也有全國聯賽，這是不是跟你們當初提出的指證是不相符的？

　　徐磊：不是，我首先想説的是，它（汎美亞公司）合同上説的是，出國以後把我們插到甲級隊的梯隊裏面，這樣的話等於是平均一兩個中國的球員跟一個隊的烏拉圭球員，或者是智利球員，這樣來參加比賽。它現在走的形式是五十多個孩子，當時最多的時候是五十多個孩子，分成兩個隊，由國外教練帶，這樣跟人家比賽。那我們家給我花這麼多錢，我沒有這個必要去出國，還是國內的孩子聚在一塊兒比賽，而且打什麼位置都有，我們總共去了十一隊員有兩個守門員，有七、八個前衛，只有一、二個後衛。

　　主持人：現在這個人現在組成了一個隊？

　　徐磊：在智利這八個月，我們就是利用這一個隊來打比賽。那這種比賽肯定沒有提高，肯定沒有長進。所以説，它（汎美亞公司）説我們在胡説的這個理由根本不成立。

　　主持人：你們還重點提到註冊的問題，汎美亞公司在2001年6月給媒體提供的新聞通稿裏確實顯示：無條件安排球員到俱樂部踢球，作為外籍球員註冊到這個國家的足協，現在汎美亞公司正式公佈了這11個孩子的名字，聲明這11個孩子已經正式被烏拉圭足協註冊，代表甲級俱樂部不同年齡段的孩子出席比賽，那可不可以説，註冊只是個時間問題，而你們自己是提前跑回來了，你們需要做出新的解釋嗎？

　　吳凱：需要，因為當時在我8月2號沒回國之前，只有九個人進隊，並沒有他們所説的十一個人，當時這九個人當中就有我。

　　主持人：你説進隊，就是他們指的進俱樂部註冊？

　　吳凱：沒，只是跟隨隊伍訓練，並沒有打過比賽，也沒有註冊。

　　主持人：當時他們（汎美亞公司）告訴你，是要準備讓你到俱樂部裏面做註冊球員的嗎？

　　吳凱：對。它（公司）説要讓我們去打比賽，然而我在那三個月中，一場比賽都沒有打，只是平時訓練中的對抗賽，並沒有和外面某一支球隊打過比賽，就是每天跟隨隊伍訓練。

　　主持人：你怎麼能確定，現在這十一個孩子跟你那會兒的情況是一樣的呢？

　　吳凱：因為當時我在的時候，我們這個簽證是以旅遊探親去的，如果在那兒要打比賽的話，必須要把（旅遊）簽證改成出國踢球的簽證。

　　主持人：這些問題你們在走之前就知道它應該辦工作簽證？

　　徐磊：我知道。

　　主持人：既然你知道這個旅遊簽證在那個地方是不可能長期居留，為什麼最後還是肯答應冒這個險？

　　徐磊：6月29號就是2001年，我跟我爸去參加新聞發佈會，然後那天到場的有趙小雷就是我們公司的老闆，還有國家隊主米盧，還有我們的教練胡裏奧，還有智利駐中國大使館的文化參讚，然後還有中國足協的，但是他的職位我們不知道，還有原來中國一個甲A俱樂部的主教練叫王守業，然後這樣，當時開新聞發佈會的時候也來了好多家媒體，然後因為畢竟它那個上面都有嘉賓都有自己的名字和牌子嘛，我們一看它介紹足協的人，然後畢竟國家的主教練米盧也去了，然後當天晚上新聞裏就放這個節目了，當時家裏頭把這個顧慮給取消了，打消了。

　　轉場：

　　這些少年信任汎美亞公司的理由竟然是在一次新聞發佈會上，當時中國足協的一位官員和中國國家足球隊的主教練米盧同時出現，而當時多家媒體的報道也明確地指出，中國足協是這次活動的主辦方之一，那麼中國足協與這件事到底有多大的關係，我們今天將專訪中國足協聯賽部副主任馬成全。

　　訪談：

　　主持人：這個糾紛的一方，就是這些後來回國的足球少年們對媒體説，他們一開始信任汎美亞公司的原因就是，認為這個項目跟中國足協有關係，那您今天坐在這裡，想請您回答，這件事情跟中國足協到底有沒有關係？

　　馬成全：我可以肯定地回答，跟中國足協沒有一點關係。為什麼？因為第一我們沒有跟任何公司和單位簽訂過，由它來，委託它，或者是授權它，代表中國足協去輸送國內的球員遷移到國外，也沒有跟任何單位，答應過任何單位，可以代表中國足協去幹這件事情。

　　主持人：您是説從來沒有過嗎？

　　馬成全：是的。當然了，如果要是説我們前幾年跟健力寶公司曾經合作過，送了一批青少年球員到巴西集訓，練了幾年，這個是中國足協和健力寶公司共同來操作的。除此之外，中國足協沒有跟任何國內的公司也好，單位也好，來合辦青少年出國培訓的這種事情。

　　主持人：我可以説現在任何一家公司，如果打著中國足協的旗號來做送小孩出國踢球的事項，那全都是在偽造？

　　馬成全：對，可以這麼説。

　　主持人：當時這個新聞發佈會後很多的媒體非常明確地就寫出，中國足協與這個事件有關，就是（與）汎美亞公司送小孩出國踢球的事件有關，這些報道都是不實的報道？

　　馬成全：可以這麼説。

　　主持人：這些報道在刊出和播出了之後，足協也一直不知情？

　　馬成全：是的，我們對於這個（事件不太知情），因為我們沒有跟任何單位搞過這種合作，所以我們對這個事情也一直不太清楚，另外我看有的新聞媒體也在講，去年（2002年）這個公司（汎美亞公司）跟中國足協青少部一塊來合作搞這個項目，（但是）在去年（2002年）的時候，中國足協還沒有青少部，所以不可能有這個部門，所以這些報道我認為都是不實的。

　　主持人：也是這個汎美亞公司，曾經説它跟中國足協的青少部合作了一個項目？

　　馬成全：那個報道上是這麼寫的，但是是不是它（汎美亞公司）説的，還是記者説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主持人：但是實際上當時根本就沒有青少部？

　　馬成全：實際上沒有那麼回事，是的。

　　主持人：現在汎美亞公司的代表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表示，他也承認在那個新聞發佈會上請足協的人到場，請中國的主教練，國家隊的主教練到場是給了別人一種錯覺，我們來聽聽他是怎麼説的？

　　汎美亞公司電話採訪

　　公司的運作是公司的運作，跟中國足協沒有什麼關係，就是根據他們的管理權限來説，他們可能管不了。這只是孩子那麼説，他們現在始終在強調是，當時在出國前不是有一個新聞發佈會嘛，他們可能認為在這個新聞發佈會上中國足協有的官員去了，包括像什麼米盧，他們都已經去了，可能是這一方面給他們造成了這種錯覺。

　　主持人：你覺得這種錯覺是故意造成的嗎？

　　馬成全：當時我也不太了解這個情況，就是他們怎麼樣把足協的領導，足協的人員或者是米盧請過去，這個具體操作途徑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想有一點應該是肯定的，就是説如果你這個公司要跟中國足協搞這種合作，那麼必須要有協議條款，要簽一個協議，這是主要的，作為一個法律的文本也好，作為以後的一個材料也好，應該是以這種形式比較好。

　　主持人：主辦方為什麼一定要打著足協的旗號呢？

　　馬成全：我想它也是為了能夠使更多的青少年球員或者是學生家長，能夠對它的公司産生一種信任感，或者是覺得跟中國足協合作的項目應該是非常好的一個項目，這樣的話，它很容易來招收一些青少年球員，出國進行培訓，主要目的我想還是這個，不能説某個人參加了一個新聞發佈會，或者是參加了一個活動，就等於是中國足協在給你搞一些合作項目，我想不應該這麼認為吧。

　　主持人：你認為一個人如果出席一些活動的話，他可能只代表自己，並不代表一個機構？

　　馬成全：對。

　　主持人：但是作為下邊觀看的人，作為大眾普通人來説，怎麼能分得清他到底是代表他自己呢，還是代表一個機構呢？

　　馬成全：這個……

　　主持人：我能通過什麼途徑去了解？

　　馬成全：首先我覺得如果要是一個公司，或者是一個單位，在招收青少年球員，出國也好，去培訓也好，我想首先要了解這個公司的資質情況，它的註冊情況，包括你比如説，作為一個足球學校，或者是作為一個足球俱樂部，可以到它當地的教育局或者是教委，到工商部門，甚至到當地的足協去了解它的背景材料，我覺得這個是比較主要的。

　　主持人：如果有公司再出來表示，它是在做某個事務，某個事項的時候，是和足協合作，或者是它本身就是屬於足協來管轄的，來推行這樣的事務，我們應該怎麼來調查這個實際的情況，我們可以向足協來詢問嗎？

　　馬成全：可以，球員的家長也好，隊員也好，完全可以打電話直接諮詢中國足協，是否你們和有些單位有過這些協作或者合同，我們會向這些家長進行介紹的。

　　主持人：足協會接受任何人的諮詢？

　　馬成全：對，而且在這之前，我們已經接到過很多這樣的諮詢和電話了。

　　主持人：當時出席這個新聞發佈會的，還有當時的中國國家足球隊的主教練米盧，這些活動中國足協能夠控制嗎？

　　馬成全： 因為在米盧擔任國家隊（主教練）期間，他也以個人的身份參加了一些活動，包括拍一些廣告，參加一些慶典儀式，或者是一些開幕儀式，這些東西有些是屬於他個人的行為，從中國足協來講，你也不可能限制他，要求他不能去，或者是必須怎麼怎麼樣。但是總的來講，我們還是有一定的規定和有關的要求的。

　　主持人：這種規定是所有擔當中國足球隊，國家足球隊主教練的人都均等的嗎？

　　馬成全：應該是這樣吧。

　　主持人：米盧不是個例外？

　　馬成全：應該是，應該嚴格地説他如果在參加這項活動之前應該是向，起碼是向他的國家隊的領隊也好，或者是有關人員應該是要打個招呼的。

　　主持人：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關注這次烏拉圭事件的？

　　馬成全：關於這件事是從去年（2002年）的10月份，在烏拉圭訓練的九個孩子想回國，但是因為某些原因護照簽證遲遲辦不下來，這樣的話，他們可能就把這個情況經過外交途徑反映到外交部，由外交部又轉到體育總局，總局又轉到我們足協。然後我們就責成海南足協對這件事進行深入地了解調查，後來海南足協給我們寫了個調查報告，大概情況是這樣，這個公司是在海南省工商局註冊的。現在我看有一些媒體在講，這個公司在中國足協註冊在海南省，我覺得這些都是不確切的。

　　主持人：這家公司在寫給這些孩子家長的信裏面特別提到，它已經在海南足協註冊了，而且海南足協還授權它成立海南省隊，這都是不存在的？

　　馬成全：如果是在海南省足協辦理的註冊，海南省足協就應該把這些註冊材料申報到中國足協，我們可以掌握它這個球員和俱樂部的情況。但是海南省足協在註冊的時候，沒有報這些材料，我們因為在這些事情之前，我們也查了一些關於海南省足協在中國足協近幾年的註冊材料，沒有發現任何有關這個汎美亞足球俱樂部，或者是汎美亞公司的材料。所以（它）在中國足協沒有辦理任何註冊手續。

　　主持人：現在國內到底有多少家沒有註冊的這樣的足球的企業，足球的仲介公司，在做這樣輸送球員出國的事情？

　　馬成全：這個我們還是真是不太了解，因為這些東西它不會向我們報，也不會像地方足協報，如果它報上來東西，我們就會知道了。

　　主持人：那就是説有多少個這樣的孩子，現在是在國外踢球的，實際上根本無法掌控？足協現在手裏根本不掌握？

　　馬成全：是的，而且是汎美亞這個公司，這些孩子出國，海南足協給我們來的材料裏面（顯示），它也沒有經過海南足協，當地足協也不知道，只是它公司的一個個體行為。

　　主持人：不過中國足協它承擔著中國足球健康發展的這麼一個義務，那麼作為足協來説，會怎麼對待這些沒在足協註冊的這種公司，這種仲介呢？

　　馬成全：在這一方面我們就想只能是提醒我們的運動員和家長在這方面一定要慎重，因為對這些公司和仲介的話，從中國足協來講，作為行業管理也好，作為足球的主管部門也好，我們對這些公司是沒法對它進行約束了，它又不屬於我們管理。

　　主持人：足協只能是提供更多諮詢的服務？

　　馬成全：是的。

　　主持人：你怎麼看現在越來越多的孩子到國外去踢球？這種急切的程度有時候都到了一個盲目的地步？

　　馬成全：這幾年我們也了解了一些情況，就是像這種由仲介公司組織球員出去到國外學習的，真正學成歸來的，能夠進職業隊的，或者是能夠進不説是職業，能夠進職業隊梯隊的，二三線的都很少很少，甚至沒有，所以這種成功率是非常低的。

　　主持人：如果我是一個懷著足球夢想想出國去踢球的孩子，或者是我是這樣一個孩子的家長，我該怎麼樣做才能夠實現這條路？

　　馬成全：首先應該跟我們的職業俱樂部，現在職業俱樂部有三十家，來（和它們）聯絡。

　　主持人：俱樂部會對我有考核嗎？

　　馬成全：當然有一定的考核了。

　　主持人：你在國內沒有經過嚴格的考核，可能我的水平也許偏低的話，我到國外去重新開始這種可能性大嗎？

　　馬成全：現在很多家長好像覺得，（把孩子）送到國外以後，孩子可以有一個突飛猛進的進步長進，我覺得這種都是個錯覺，實際上有些國外俱樂部訓練條件包括我們所了解的，還不如我們國內有些個俱樂部的條件好，當然了你從這個足球環境。

　　主持人：你是説即使是一些足球很發達的國家？

　　馬成全：是的，如果你這種自己跑出去的，或者是自己跟一些個仲介公司出去的，他除了踢球之外，別的可能什麼都沒有，這樣的話，孩子你最後（就）教育耽誤了，管理教育上不去，小孩的各方面都耽誤了，回來以後，球也沒踢成，這個小孩等於是給廢了，所以我們想這個出國的途徑一定要認真地來選擇。

　　結束語：

　　採訪結束以後，馬成全先生告訴我們，中國足協將很快地下發一個通知，加強青少年足球運動員自費出國培訓的管理，其中特別提到要加強地方會員協會的管理，但是範圍仍然只能限于在協會註冊的球員。感謝收看《新聞夜話》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