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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吸蟲病的毒害由來已久,人們為此尋求醫療救治的努力也可以上溯到一兩千年以前。
1927年,甘肅武威出土的東漢《醫簡》,已經有用斑蝥治療血吸蟲病的藥方。類似的藥方同樣記載在晉代葛洪的《肘後備急方》裏。唐朝時期,在江蘇溧陽附近的竹林寺裏,有個和尚研製出了一種治療血吸蟲病的藥方,附近得病的百姓都向他求藥,一匹布換取一服藥,十分靈驗,後來當地一名官員為救治得了血吸蟲病的女兒,用重金換得了這個藥方,把它刻在集市中的一塊石頭上,好讓更多得病的老百姓可以得到救治。
我國古代醫學家通過中醫方法治療血吸蟲病雖然也取得了一些療效,但最終無法做到有效的根治。
解放初期,血防工作者面臨的最大困繞仍然是沒有真正安全有效的防治藥物。
劉荷經(江西余江縣血吸蟲地方病防治站主治醫師):酒石酸銻鉀,吃的是這個藥,當時吃的是這個藥,這個藥有一定的毒性,特別對腎臟有毒性,吃得這個病人非常非常的傷身,一不注意就容易引起身體中毒,病人死亡。
隨著越來越多的醫學家投入到血防臨床與實驗的一線,新的防治藥物和治療手段被不斷開發出來,五氯酚鈉、“血防67”、防護膏、吡喹酮等幾十種防治藥物和防蚴褲襪等防治工具被廣泛地用於血防一線,上千萬血吸蟲病患者得到有效救治,過上了正常的生活。
在當時廣大血防工作者的腦子裏,瘟神已經被偉大的人民和英勇的血防戰士降伏了,但他們沒想到,已經被捆住的瘟神有一天還會再次逃出牢籠,肆虐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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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5月14日,衛生部頒布了一項《血吸蟲病重大疫情應急處理預案(試行)》,在這個預案的背後是一組讓人無法感到輕鬆的數字:曾經在1988年就已經降到40多萬的全國血吸蟲患病人數,到2002年又增加到了81萬人,全國血防工作又變得緊張起來。
寧安(江西省寄生蟲病研究所流行病研究室副主任):近年來出現這個疫情反彈,關鍵是人的行為沒有得到改變,他大量地下水,這個水體的危險度又大大地回升了,所以這樣加起來的話,這個疫情很快就起來了。
江西省都昌縣的泗山村是血吸蟲病的重點疫區之一,全村除了五百多個慢性血吸蟲病病人和五個晚期血吸蟲病病人,每年還得出現幾例急性血吸蟲病患者,血防站每年來檢查治療兩次,但病人往往在治療後不久,又下水引起二次感染。
鄒環生(江西省都昌縣泗山村村支部書記):他們老百姓都意識到下水有血吸蟲感染,但是他們離不開這個土地,離不開這個水,因為家裏比較窮,沒自來水洗衣服,只能下水洗衣服,第二被生活所賴,必須要下水要網魚啊捕魚啊。
徐觀谷(江西省都昌縣血防站原站長):在一個感染的季節,重復感染率,有46%,就是100個人原來有血吸蟲病,經過6個月的時間,然後有46個人又得了血吸蟲病,重復感染。
江西省余幹縣現有血吸蟲病感染者1.5萬人,其中比較嚴重的晚期血吸蟲病人就有五、六百,2003年入夏以來,余幹縣血防工作的形勢又嚴峻起來。
高波(江西省余幹縣血防站站長):今年入夏以來我們余幹縣急性血吸蟲病病人驟然增多,比較往年呢,這個發病率都要高,比哪一年都要高。今年發病人數比去年可能是兩倍以上了。
突然嚴重的疫情讓余幹縣血防站站長高波心急如焚, 8月25日,在向省市縣主要領導緊急彙報之後,余幹縣血防站決定啟動剛剛下發三個月的《血吸蟲重大疫情應急處理預案》。余幹縣血防站一面啟動了應急預案,一面組織人員對這次血吸蟲疫情的反彈展開調查。
高波(江西省余幹縣血防站站長):我們現在一個是政府投入還是顯得不足,第二就是自然環境改變了,就是退林還湖,疫區人口增加了,有螺的草洲也相應的增加了。
改革開放後,農村生産模式的變化也給今天血防工作提出新的挑戰。
徐觀谷(江西省都昌縣血防站原站長):1980年以前是千軍萬馬送瘟神,千軍萬馬搞群眾運動,那麼現在農村實行生産責任制以後啊,這種方式啊,這種查滅螺的形式啊不怎麼適應了,你組織不起來。
張紹基(江西省寄生蟲病研究所原所長):你要動員幾千幾百個勞動力去搞那麼一個溝,那你花的代價花的勞力,你要政府出錢也好要專業機構出錢也好,他沒有這麼一個力量了。
已經搞了半個多世紀的血防工作此時又面臨著新的挑戰,面對瘟神的再次反撲,我們又該如何應戰呢?
張寶龍(江西省都昌縣血防站副站長):因為這個血防工作不僅僅是血防業務部門的事,它是一個牽扯到農林水、財政、民政、教育、宣傳、衛生等這麼多方方面面的,這麼多部門來齊抓共管,這個血防工作就能取得比較明顯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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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保住來之不易的血防成果,余江縣基層血防工作者幾十年來一直堅持每年檢查血吸蟲,至今沒有一起嚴重疫情出現。只有劉荷經這樣的老血防,才知道這個成績背後的艱辛是什麼。
劉荷經(江西余江縣血吸蟲地方病防治站主治醫師):艱苦到什麼程度,因為(20世紀)80年代以前,檢查血吸蟲靠檢查大便,要上門收大便啊,有些小孩有些老人他就講,我沒見過,我見過討飯的,我沒有見過討大便的,他們説你是屎醫生,不要飯,不要錢,要屎。
直到現在劉荷經還經常做夢夢見在水溝邊上查釘螺。
劉荷經(江西余江縣血吸蟲地方病防治站主治醫師):我做夢我回頭想是哪個地方,我不曉得哪個地方,曉得哪個地方我立刻過去看一看,不曉得哪個地方,就是做夢到這個地方查滅螺,醒來以後在哪不曉得。
寧靜遠(江西余江縣衛生局副局長):我們是消滅了45年鞏固了45年,我們最後一次發現釘螺是1983年,1983年到現在呢,等於是20年沒有發現釘螺了。
2003年是毛主席為余江血防題詩45週年,一座“送瘟神紀念館”正在余江縣城修建起來,對於今天再次面臨嚴峻戰役的全國血防工作,這座紀念館更像是一個新的起點。
字幕: 2003年5月14日,衛生部頒布《血吸蟲病重大疫情應急處理預案(試行)》,加強對血吸蟲病重大和突發疫情的快速反應和應急處理能力,又一場人類與瘟神之間的戰役揭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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