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城市的靈魂説話
央視國際 2003年09月18日 10:45
方方:很多的時候,我都喜歡獨行在這樣的街上。我常常會想,這座城市有如一本攤開著的書,長江是它的書脊。南北兩岸是它攤開的扉頁。而行走的我,穿行在它的街巷中,就仿佛走在它的字裏行間一樣。
阿成:我們全家抵達哈爾濱的那天,正趕上一個雨加雪的天氣。在街角那兒,我看見一個賣烤地瓜的老頭,似乎,他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哈爾濱”人。他正躲在江沿小學側面的雨塔下避風。記得那個烤地瓜的大鐵爐子很暖和,從那裏散發出了誘人的香味。那種香味至今還保存在我的靈魂裏,讓我感傷。
孫甘露:我還記得那個雨中的外灘,外白渡橋下,精緻而冷清的咖啡室,我從未進去過,我喜歡路經它時那份孤寂的感覺。忽然,我的童年結束了。我隨我的家庭搬進了一個更大也更真實的院子。那是一個停滿了吉普車、軍用卡車和高射炮的地方。這不是一個比喻。
李杭育:我媽説我是從父親去世後,也就是16歲那年,才開始懂事的。這個話我並不認同。應該説我懂事比這早好幾年。一個男孩,怎樣能算懂事?我現在的看法是這樣:這男孩懂得愛慕漂亮女孩了,由此開始了他的人生的嚮往,憧憬起他自己的未來,於是也試著加入到人世間的種種成人遊戲中去。
鄧剛:我渾身黢黑,皮膚上像長滿了魚鱗,手握著漁刀漁槍,腳板踩著尖礪的石子兒,吼著我們“海碰子”自己編的歌——我們都是窮光蛋,口袋裏沒有一分錢;我們都是闊大爺,海參鮑魚就幹飯!(曲調竟然是賀綠汀的“遊擊隊員之歌”)。
鄧賢:在我遙遠的記憶中,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比成都更古老的城市了,這個印象大約起源於我6歲的某一天,我父親帶我來到都江堰。那時候都江堰沒有那麼多現代化建築,也沒有那麼多來來往往的遊人,顯得樸素、寧靜,像一個閒適的布衣老人在春天裏曬太陽。
何立偉:“打夭餐”是長沙土話,意思是在兩頓正餐之間馬馬虎虎的對付一下肚子。長沙的街市上能給人“打夭餐”的小吃簡直是多得不得了:臭豆腐幹、蘭花幹、白粒圓、米豆腐、刮涼粉、蔥油餅......一個外地人,尤其他又是來自北方,到長沙來,吃了這諸多的小吃,他恐怕立即就會得出一個結論:這是個非常好吃的城市。這結論也許是嚴肅的,但也許是可笑的。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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