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説“不” 歐洲一體化進程遭重挫（5月31日） 

央視國際 (2005年06月01日 16:50)

　　法國民眾對《歐盟憲法條約》説“不”，歐洲一體化進程在其重要的創始國遭受重創，歐盟何去何從？在法國遭遇滑鐵盧的《歐盟憲法條約》，明天在荷蘭能否免遭劫難？

　　主持人（魯健）：

　　觀眾朋友們，你好，歡迎您收看中央電視臺國際頻道的《今日關注》。

　　法國民眾否決《歐盟憲法條約》震撼了整個歐盟的神經，各成員國的首腦紛紛發表講話表示遺憾，法國國內政壇也經受動蕩，總理拉法蘭辭去職務，法國曾經是歐洲一體化的重要的創始國，向來被譽為是歐盟的“發動機”，《歐盟憲法條約》在法國的失敗會産生什麼樣的影響？將在明天舉行的荷蘭全民公決是不是也會面臨同樣的境遇呢？今天我們就來繼續關注《歐盟憲法條約》的命運，首先為大家介紹今天來到演播室的兩位嘉賓，一位是外交學院副院長曲星先生，您好。還有一位是中國國際問題研究所的副所長阮宗澤先生，歡迎兩位。今天可以説，《歐盟憲法條約》直接的結果就是帶來了法國政壇的波動，這二者其實是有直接關係的。我們今天也得知法國總理拉法蘭已經提出辭呈，而且希拉克已經接受了，現在已經任命了法國的內政部長德維爾潘擔任總理。我也注意到，此前德新社就有一個報道，説《歐盟憲法條約》如果在法國全民公決中失利，將會導致在不久以後拉法蘭的辭職，沒想到這個預測是如此的準確，這説明了什麼原因呢？這之間有什麼聯絡呢？

　　曲星（外交學院副院長）：

　　法國的民眾對《歐盟憲法條約》説“不”，投了否決票，在很大的程度上是由於他們對法國的內政不太滿意。拉法蘭作為總理，大家認為他對法國目前經濟狀況的不容樂觀、失業率的上升，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且拉法蘭在這次公決前不久，他推行了一個關於“每週工作的時間改革”，想增加法國的經濟競爭力，拉長工作時間，這個是非常容易引起爭議的改革，在這樣的背景下，法國民眾對政府的不滿就轉嫁到了對《歐盟憲法條約》的表態上。

　　主持人：

　　所以法國目前經濟發展的這種情況，也讓法國人開始産生了一種疑慮，説歐洲一體化是不是意味著我們高福利的社會要面臨危機，所以這也許是導致拉法蘭下臺的一個直接原因，我不知道兩位剛剛是不是也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阮宗澤（中國國際問題研究所副所長）：

　　這肯定會帶來這種結果。因為對於這種情況有的説法叫政治地震，有的叫政治大海嘯，就是對政府的衝擊，首先就是總理的辭職，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也是所謂的舍卒保車，現在我們已經聽到有不少的意見，要求希拉克辭職，但是現在看來還不太可能。

　　主持人：

　　現在拉法蘭成為一個卒，而這個車是希拉克。這樣，我們現在先來連線一下中央電視臺駐法國的記者李賓，請他給我們介紹一下最新的情況。李賓，您好。

　　李賓（記者）：

　　您好，魯健。

　　主持人：

　　我們知道現在希拉克已經任命了德維爾潘為新總理，現在德維爾潘或者説其他法國政壇的人士有沒有出來做一個表態，法國媒體對於這樣一個政治變動又有什麼樣的評價呢？

　　李賓：

　　這個決定就是在大概3個半小時之前，法國當地時間接近中午的時候，希拉克總統宣佈任命德維爾潘為新一屆政府總理。再過半個小時，德維爾潘將在總理府馬提翁宮和原總副拉法蘭舉行一個權力的交接儀式，對於這個任命，法國的政壇人士都發表了講話，像法國的國民議會主席德佈雷就説，任命德維爾潘為新一屆政府總理是希拉克能夠做出的一個最好決定。因為德維爾潘相對於拉法蘭來説，在民眾當中享有比較高的威望，。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德維爾潘能夠團結右派的力量，在今後的政府工作中，能夠發揮他個人的政治魅力，從而使民眾恢復對政府的信心。對這個任命，應該説法國的媒體感到沒有出乎他們的意料，因為之前媒體也是預測德維爾潘是一個非常熱門的人選，當然還有其他的熱門人選，包括法國人民運動聯盟的主席薩爾科齊，現在薩爾科齊會不會在政府中繼任第二號職務，也就是內政部長，並依舊保留人民運動聯盟主席的這個職務，現在還是一個謎。德維爾潘這個政府將在明天或者這個星期以內的稍晚些時候，公佈內閣的名單，並遞交希拉克總統批准。

　　主持人：

　　另外，我們也注意到，應該説這一次拉法蘭的辭職也是和《歐盟憲法條約》的公決是直接相關的，我們不知道法國的民眾對於《歐盟憲法條約》遭到否決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有沒有可能在法國再舉行一次這樣的全民公決呢？

　　李賓：

　　就近期來説，我覺得是不可能的。法國外交部長巴尼耶在選舉結果公佈以後，在電視上發表講話説，在近期內不可能舉行第二次全民公決，理由有兩個，第一，這次全民公決將近55％的法國選民投票反對《歐盟憲法條約》，這已經是反映了他們的心聲，反映了他們對《歐盟憲法條約》的看法。而且投票率達到了70％，應該説是大多數法國民眾的意願，所以在近期內再投一次票，這個結果也不太可能有太大的變化。第二個原因，《歐盟憲法條約》是經過歐盟的一些政治家長時間的努力，花了很多的時間、精力達成的，如果再舉行一次投票，那麼到底是投什麼呢？是投現在的《歐盟憲法條約》，還是投所謂的“第二方案”，況且“第二方案”他們也否認了，説在最近一段時間內，不可能就《歐盟憲法條約》重新談判，這一點包括前歐盟制憲委員會主席，法國前總統德斯坦也説，不可能再對《歐盟憲法條約》重新舉行一輪新的談判，包括歐盟其他的一些國家，他們也認為應該將《歐盟憲法條約》批准程序進行下去，結果以後再討論，是否在法國或者其他也可能跟《歐盟憲法條約》説“不”的國家重開第二輪談判，現在近期有可能一個選擇就是6月16號舉行的歐盟首腦峰會上，我想各個國家的首腦將討論如何來應對，法國對《歐盟憲法條約》説“不”所産生的危機。

　　主持人：

　　好的，謝謝李賓。剛才是李賓從法國給我們介紹目前法國的最新情況。剛才他説到，在半個小時以後，新舊總理將有一個交接儀式，可能雙方也會有一些表態，今天可能在我們這個節目裏，是沒有時間播出這部分內容，但是在今天隨後的新聞裏，請大家關注有關法國的最新發展。剛才我們也談到了，其實這次《歐盟憲法條約》在法國遭到否決，可能和法國人對國內經濟發展的不滿有關係，所以有説法認為法國人到底否決的是《歐盟憲法條約》還是否決已經執政十年的希拉克？我不知道兩位專家對此是怎麼看的？

　　曲星：

　　應該是兩種原因都有。因為作為歐盟憲法，他很多內容就是對現存一些狀態的改變，這種改變涉及的利益可能就不一樣，所以一些人的利益就要受到影響，我們舉一個例子，同樣半杯水，有的人看到的是半滿的，而有的人看到是半空的，如果説國內經濟狀況比較好，經濟狀況比較好，大家心態比較好的話，更多的人可能會以更樂觀的態度來看待。目前法國的經濟狀況並不是太好，12％的失業率。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更多的人看到的法國經濟的這杯水是半空的。所以我們説，對法國人來説，他既是對歐盟本身條約的某些內容的不滿，更是對法國目前的政府執政的一些不滿意現象的一種表述。

　　主持人：

　　所以到了這個地步上，其實剛才你也説到了，其實拉法蘭的辭職也是舍卒保車，或者説舍卒保帥，關鍵是現在這個帥能不能的保的住，因為希拉克好像在公決之前也説了，他絕對不會辭職的，那麼接下來他還有兩年的任期，您覺得能夠保的住希拉克嗎？

　　阮宗澤：

　　現在看到法國整個政壇引起震動，這些震動就是法國的一些極右的，特別像勒龐這些人，他是強烈的要求，他説希拉克應該辭職。但是其他人的講話還是比較謹慎，因為希拉克從來沒有表示過他會不會辭職，而且在口風非常緊的這種情況下，我覺得他不會輕易走出這一步，而且現在他挑的總理人選——德維爾潘過去當過他的外交部長，德維爾潘是希拉克的一個忠實的信徒，非常堅定的執行希拉克的政策，像他面臨的兩個問題，一個是德維爾潘沒有作為政治家的經驗，沒有參加過大選的經驗，而且他是一個職業外交官，他51歲，也就是説他今後的政策會怎麼樣？是不是會比前總統的政策更高明，更受到大家的擁護，這是一個問題。另外一個問題，剛才我説到的，應該説德維爾潘雖然享有很高的威望，但是缺乏治理內部經濟這方面的經驗，應該看主要還取決於希拉克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怎樣引導法國政府，而且希拉克現在已經表示，在距離下一次大選這一段期間，應該是跟大家一起看到新的希望。

　　主持人：

　　但是大家可能也很關注德維爾潘上來以後，法國政治和經濟方面的走向，法國的前總理羅卡爾日前説了一句話，他説法國人是出工最晚、收工最早、假期最多，但是對政府還是不滿意。好像對政府的不滿是法國人的一個傳統，所以目前這種壓力會不會使得德維爾潘上來以後，法國趨於更加保守化？

　　曲星：

　　實際上這是法國政局中很難解決的矛盾，法國人因為經濟發展相對水平比較高，所以社會保障和福利非常不錯，比如説人除了勞動以外，還應該有享受生活的餘地，所以法國很多勞動保護、福利制度，在歐洲應該説是走在前端的，可是勞務的保護、福利的制度越完善，就意味著法國民眾休息的時間最長，勞動時間最短，休假最多，那麼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你的經濟競爭力相同的情況下，你的經濟競爭力是最低的。那麼這樣的情況下，別人的勞動時間比較長，休息時間比較短，然後你休息時間長的話，別人經濟的競爭力就會超過你，所以這樣情況下，為了使法國的競爭力有最大的改善，必須讓法國人更多的勞動，少休息一點，所以就産生了矛盾，這個矛盾可能是任何一屆政府很難解決的，在歐洲一體化發展的過程中，法國人置身其外實際上也是不太可能的事。

　　阮宗澤：

　　在對《歐盟憲法條約》説“不”的過程當中，現在最新出了一個研究報告講到，其中46％的人他們為什麼要反對？第一個原因就是有關於自己的就業情況，就是失業，而這個失業是怎麼造成的？一定意義上要歸功於現在法國相當寬厚的社會保障體制，法國的社會保障體制是1945年開始建立的，而在近幾年，法國社會保障的開支已經達到國內生産總值的30％，這對政府來説已經是一個相當大的包袱，而由於社保比較健全，實際上讓大家工作的積極性受到了一定地損害，所以這也是一個兩難。

　　主持人：

　　而且這種高福利體制也很長時間了，法國人也已經習慣了。

　　曲星：

　　只能升不能降。

　　主持人：

　　所以前一段時間有一家報紙媒體也説到，一個熟知中國文化的法國朋友，他自己怎麼評價法國人？他説“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筷子罵娘”。

　　曲星：

　　這是法國人的一個特點。他覺得作為政治家，作為政府，你所面臨的就是要解決問題，老百姓的壓力應該由政府承擔，老百姓不會替政府分擔壓力，而是要對政府施加壓力，政府才能更好的工作，國家才能前進，很多人有這樣一個心態。

　　主持人：

　　所以我們説現在到底拉法蘭的辭職和《歐盟憲法條約》被否決，哪一個是受害者？其實是互有因果。我們説《歐盟憲法條約》遭否決，我們已經分析了很多的原因，其實《歐盟憲法條約》遭到否決以後，全世界的各大媒體都非常關注，他們主要關注的是否決以後所帶來的影響是什麼？我們也一起來瀏覽一下世界媒體對這次公投失敗的關注。

　　解説：

　　路透社：條約遭否決把歐盟推向了10多年最嚴重的政治危機，開創了一個不確定、反省甚至可能是停滯的階段，否決使條約得以實施的前景暗淡。

　　美聯社：法國投票者們對條約説“不”的方式打擊了法國總統希拉克和歐洲大陸的政治 精英們，他們給歐洲一體化的進軍投下了懷疑。條約是否死亡還部分取決於本週三荷蘭人對條約的表態。

　　法新社：法國投票者整體地拒絕了歐盟的第一部憲法條約，這無疑是給了總統希拉克一個沉重的耳光，這對歐洲大陸建立緊密聯盟的雄心來説可能是致命的後退。

　　埃菲社：這次的全民公投是法國選民對希拉克的懲罰，對“自由歐洲”的懲罰。公投的失敗使法國政治和歐盟都將面臨空前的嚴重危機。

　　德新社：投票第一次標明歐洲聯盟的創始國之一拒絕了歐盟的條約，歐盟憲法陷入了不確定的未來。公決結果使希拉克遭到了羞辱性的失敗。公決結果實際上意味著總理拉法蘭將在不久後下臺。

　　《紐約時報》：法國投票者給了歐盟《歐盟憲法條約》決定性打擊，在經歷了將國家一分為二的痛苦的戰役後，投票者展示了他們懲罰法國和歐洲領導人的決心。

　　《泰晤士報》：法國投票者共同拒絕了《歐盟憲法條約》，傳達了藐視自己政治體制的信息，撕碎了歐洲緊密融合的計劃。

　　英國《每日郵報》：這對布萊爾來説是一場危機，而法國人將死亡之吻送給了歐盟這個超級國家。

　　《金融時報》：法國的否定態度讓歐盟憲法陷入毀滅。

　　主持人：

　　其實這些媒體相對來説還算客氣的，還有更加尖銳的。比如説像《衛報》有一篇文章標題叫“法國拒絕《歐盟憲法條約》就像心臟對身體説‘不’”。《每日郵報》也説，法國人把死亡之吻送給了歐盟。這樣的詞，我們剛才也在其他的媒體關注上也看到了，後果有那麼嚴重嗎？

　　曲星：

　　應該説後果有那麼嚴重的，因為法國的“不”，可能在歐洲其他國家産生多米諾骨牌的效應，比如説明天要舉行的荷蘭表決，荷蘭本來根據公民表決的比例，65％的人本身就傾向於否決他，而法國的否決，荷蘭很可能出現這種局面，緊接著英國很可能出現這種局面，因為英國本來對歐盟的建設有很多疑問，所以這兩個國家實際上否決的人口就達到了將近八千萬人口，如果這三個國家一否決的話，目前的憲法就沒有辦法實施了。

　　主持人：

　　英國、法國、荷蘭，這三國的人口加起來就超過一個億了，歐洲整個是4億5千多萬人口，所以如果是這樣的的話，這三個國家否決的話，那這部憲法的實施肯定會受到極大的阻力。

　　曲星：

　　如果是法國不否決，光是英國和荷蘭這樣本來就是很懷疑的國家，他們的否決還不足以使憲法無法實施，但是法國否決了以後，實際上他們倆任何一個，特別是英國，一否決，可能這部憲法就很難實施了。

　　主持人：

　　所以這個後果還是很嚴重的。如果説出現了這種情況，在英國和荷蘭，當然否決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如果荷蘭和英國也相繼否決了，那歐洲憲法滯後的命運是什麼呢？

　　阮宗澤：

　　荷蘭明天很快會見到結果，而且估計否決可能性還是很大，英國的態度是比較微妙的，英國並沒有説要進行公決，而且我覺得英國更多的是以法國公決失敗為理由，正好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本來就覺得這是一個地雷，所以我要去趟的話，可能也被炸的粉身碎骨。

　　主持人：

　　如果法國的公決失敗的話，我們英國就不舉行公決了。

　　阮宗澤：

　　英國現在官方的立場並沒有這麼明確地講，我們看到他們的政治家已經放出風來説英國根本沒有必要舉行公投了，我覺得英國在法國沒解決這好這個問題之前，他是不會決定的。

　　主持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大家對歐盟憲法的前途就覺得很悲觀了，李賓也介紹説，現在歐洲人在討論的是，有沒有B方案出來的可能性，法國的前總統德斯坦，據説還有一個B方案。

　　曲星：

　　從目前大家透露出來的消息説，這些負責的官員説，現在沒有B方案，其實有B方案，把B方案拿出來讓法國人重新表決，操作起來可能也是非常困難的，為什麼非常困難呢？因為其他國家現在已經通過的十個國家，他們表決的是A方案，如果拿出一個B方案出來，那麼這個B方案還在這些國家還需不需要表決，這將又是一個很大的爭論的命題，所以理論上，現在拿出一個B方案，讓法國按照B方案來進行表決，這種可能性不太大，另外還有一個國家又否決了是不是要拿一個C方案由他來表決呢？所以如果這樣下去的話，可能是比較難的。當然最終問題怎麼解決，可能要看6月份召開的歐盟首腦會議，看看能不能找出一個妥協的辦法。

　　主持人：

　　正因為大家都知道歐盟憲法在法國遭到否決的後果是很嚴重的，所以各國的領導人知道這個消息以後，紛紛表示非常的遺憾，我們也一起來聽一聽，在法國否決歐盟憲法以後，歐洲的各位領導人是怎麼説的。

　　希拉克（法國總統）：

　　法國通過民主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意願，你們中的大部分人都反對《歐盟憲法條約》，這完全是你們的權利。我知道你們的決定，但是不要犯錯誤，法國的決定將不可避免地會給法國在歐洲維護自己的利益帶來問題。

　　巴羅佐（歐盟委員會主席）：

　　我們完全尊重這次民民主投票所表達的民意，他們在激烈的辯論之後表達了自己的心聲，法國政府特別需要對法國全民公決的結果進行深刻反思，我們需要給他們一定的時間。

　　斯特勞（英國外交大臣）：

　　（法國的）結果給我們提出了許多深刻的問題，包括未來歐洲的發展方向，世界其他國家對我們的挑戰，歐盟是否有能力回應這些挑戰，以及歐盟是否有能力響應本國人民的要求。

　　解説：

　　此外，歐盟負責外交政策的高級代表索拉納説，歐盟需要她的人民，但是我們每個人也需要她，歐盟首先是一項充滿希望的事業。歐盟輪值主席國盧森堡首相容克説，儘管《歐盟憲法條約》在法國遭遇失敗，但是《歐盟憲法條約》的條款是不可能重新協商的，整個批准程序將在歐盟其他國家繼續。德國總理施羅德認為，法國人否決《歐盟憲法條約》無疑是一種倒退。荷蘭首相巴爾克嫩德説，他對法國的公決結果表示失望，但是法國民眾的意見應該得到尊重。他還呼籲荷蘭選民在是否接受歐盟憲法的問題上做出自己的決定。西班牙首相薩帕特羅説，法國的公決結果不是好消息，但也不構成災難。批准《歐盟憲法條約》的進程還將繼續下去。

　　主持人：

　　剛才我們看到的是歐洲各國領導人在法國否決《歐盟憲法條約》以後的所談的一些話，接下來我們來連線一下中央電視臺駐歐盟總部布魯塞爾的記者王銀樁，請他給我們介紹一下相關的情況。王銀樁，您好。

　　王銀樁（中央電視臺記者）：

　　您好，主持人。

　　主持人：

　　我們知道針對法國公決的結果，6月16號，可能在歐盟首腦峰會上會有一些具體的應對，所以媒體也稱作這次峰會可能是一次危機峰會，那你估計這一次的峰會將怎麼樣來應對這一次否決所帶來的危機呢？

　　王銀樁：

　　是這樣的，6月16號至17號，歐盟25國的領導人將在布魯塞爾舉行為期兩天的首腦會議，在這次會議上，主要的議題就是商議《歐盟憲法條約》的進程問題。在會議之前，歐盟領導人，包括歐盟委員會主席巴羅佐，歐盟輪值主席國盧森堡首相容克，包括歐盟理事會秘書長索拉納都表示，歐盟會像過去一樣找到辦法，克服困難，在一體化的道路上繼續前進，可能在這次首腦會議上，他們會進一步探討怎麼樣來説服其他沒有進行投票表決的一些國家來繼續推進《歐盟憲法條約》的通過，所以從歐盟領導人這個角度來看，他們是非常希望能夠通過這部憲法，因為如果歐盟沒有這部憲法就不能夠有效的工作，也就無法實現它的目標，所以在這次會議上，估計他們會緊緊圍繞著這個《歐盟憲法條約》來進行廣泛的討論，最後會議上可能會拿出一個折中的方案，或者怎麼樣繼續進下去的方案。

　　主持人：

　　謝謝王銀樁來自歐盟總部布魯塞爾的報道。剛才我們的記者王銀樁也説到了，這一次的峰會可能也要商量找到解決危機的一個辦法，但是目前來看，會有什麼樣的辦法？如果説真的出現這種情況，英國、法國和荷蘭都否決了，已經超過五分之一的人口否決了《歐盟憲法條約》，那《歐盟憲法條約》面臨會是什麼樣的命運，有沒有辦法勸説這些國家重新投票呢？

　　阮宗澤：

　　要重新投票也必須得經過談判，就是對憲法可能進行比較大的修改。過去在歷史上曾經有過，比如説1992年丹麥否決了“馬斯特裏赫特條約”，當時也是經過一些特殊的安排，那麼第二次投票，它才能通過。對法國來講，因為它是歐洲的核心國家，而且是支柱性的國家，所以對它來講，這個可能性更大。有一點非常是對的，歐盟半個世紀以來的一體化進程總是在風風雨雨當中前進，過去法國也經過了好幾次危機，其實在過去有兩次危機就是由法國人引起的，在1954年的時候，第一場危機，那時候是因為法國國民議會否決了當時所提出來，建立歐洲防禦集團的條約。第二個危機就是很有名的“空椅”危機，也就是1965年時期的“空椅”危機，那麼當時它就一步步渡過這些危機，最後向前發展，但這次不一樣，和前兩次的做法不一樣在哪兒？前兩次都是實際上法國政府出面説“不”，這一次是公眾出來説“不”，而這次恰恰是法國政府和精英人物，他是特別希望通過去，但是公眾否決了。

　　曲星：

　　從目前《歐盟憲法條約》裏面安排的最後要出現的特殊問題以後，進行特殊處理的方案來看，他主要是為一些小國安排的，五分之一的人口不推行的話，怎麼辦？

　　主持人：

　　他沒有想到法國會否決。

　　曲星：

　　沒有想到問題會出在法國，因為很難設想如果沒有法國，歐盟怎麼運行，也很難設想，如果法國不在，歐盟隊伍還怎麼發展，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因為沒有想到這樣的情況會出現，所以在6月16號的歐盟首腦會議上，能夠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案，可能還真是需要這些政治家的智慧。

　　主持人：

　　甚至有些人説，能不能倣造英國“不加入歐元區”的這種特殊形式，能不能説法國不加入《歐盟憲法條約》，但是憲法條約照常生效，不知道這種可能性有沒有？

　　阮宗澤：

　　這種可能性其實是很小的。但是就是説《歐盟憲法條約》雖然沒有通過，可能已經判了死刑，但是不是説歐盟的一體化進程就停滯不前了，實際上現在歐盟還是會按照現在的體制，也就是臨時條約所規定的內容繼續向前發展，但是《歐盟憲法條約》今後的前途確實存在一個大問題。

　　主持人：

　　非常感謝兩位嘉賓來到演播室，能夠和我們一起關注《歐盟憲法條約》的命運。當然我們知道歐盟在歷史上曾經遭受了很多這樣那樣的波折，但是最後都走過來了。所以我們也期望這一次能夠找到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

　　感謝觀眾朋友們收看本期的《今日關注》，再見！

　　製片人 王躍華

　　策劃 張舒揚

　　編輯 索鏈 李萍

　　主持人 魯健

　　監製 馬勇

責編：朱亞菲 　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