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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死者家庭:在絕望中等待

央視國際 2003年08月25日 22:47

  李貴珍,一位普通的農民,10年前從河南老家來到黑龍江齊齊哈爾以收廢品為生,8月4日,因不慎接觸到侵華日軍遺棄的毒劑而傷重入院,當時李貴珍全身95%的皮膚深2度燒傷。四天前,與死神抗爭了18天的李貴珍因多處器官功能衰竭而死亡,年僅33歲。生活貧困的他生前留下了惟一的一張彩色照片,這張已經斑駁的照片上依稀留下他生前健康、鮮活的影子。而如今,這一切都成了他家人永遠的記憶……

  作為“84”毒氣傷人事件中第一位死亡的受害者,李貴珍的家庭目前是怎樣一個狀況?他們能否能得到日本政府的賠償呢?記者在齊齊哈爾找到了他的住處。

  在齊齊哈爾一處叫新躍衚同的地方,有兩間低矮的房就是李貴珍生前在齊齊哈爾暫時居住的地方,李貴珍去世後,他的家人就住在這裡,一直沒有離開。

  李貴珍生前租住的房子陰暗窄小,屋子裏有幾個李貴珍從河南趕來的親戚,李貴珍的愛人則在這臥床不起,旁邊的人告訴我們,她幾乎三天沒有清醒過來,李貴珍父親的眼睛已經幾乎看不清楚東西了。

  李貴珍舅舅楊志松:“從李貴珍出了事,二十天來他愛人吃了4碗麵條,你説這4碗麵條頂啥用?一直她都不吃飯。”

  李貴珍舅舅李長健:“現在生活都不能保證了,我們現在困在這裡,也沒有錢了。錢天天來回坐車來回弄都沒有,沒有吃飯錢了。我們幾個人昨天花掉了30多塊。”

  拍攝時候,李長健拿出了李貴珍的身份證,這是我們第一次看到李貴珍正常生活中的模樣。


李貴珍的父親

  看見照片,李貴珍的父親忍不住哭了起來,記者實在不忍心採訪老人。我們注意到,除了李貴珍的妻子和父親,還有兩個孩子也在這裡,一個六歲多,一個2歲半。對於所發生的一切,她們全無所知。我們甚至不敢問一句:你知道爸爸去哪了嗎?

  齊齊哈爾203醫院燒傷科主任黃毅:“在他開始病情不是特別重的時候,他關心最多的是他的兩個孩子。那時候他還能説話,我們堵住氣管。他還能短暫説幾句話,最關心的是他的孩子現在在什麼地方,最想表達就是對生的渴望,他對子女家屬的眷戀。”

  李貴珍不僅僅是個好父親,還是個好兒子和好哥哥。作為家裏孩子的老大,他為了維持家裏的生活,至今還欠着兩萬多元的鉅款。李貴珍在中毒之前還和弟弟商量攢一些錢還一些家庭欠賬。

  記者:“欠別人的一共欠多少,知道嗎?”

  李貴珍舅舅:“兩萬六七千元錢吧。”

  李貴珍弟弟:“現在肯定結婚沒錢,家裏借了一萬多塊,都是哥哥和父母幫我借的。”

  就是這樣一個欠着鉅款的家庭,就是這樣剛剛喪失頂梁柱的家庭,在李貴珍死亡之後,他們做出了一個出乎大多數人意料的決定,捐獻遺體做醫學研究。

  記者:“當時怎麼商量的要把這個遺體捐獻給醫院?”

  李貴珍父親李國雄:“捐獻給醫院,省得咱們中國人再受害。”

  楊志松:“中國人的公民還是一直為中國人服務,捐獻遺體為啥?為國家以後有好處。”

  一直到記者今天上午離開齊齊哈爾的時候,李貴珍的妻子依然還在虛脫狀態。與此同時,李貴珍留在河南老家的老母親至今還不知道他兒子已經死亡的消息。我們的另一路記者也趕到了李貴珍的老家——河南省上蔡縣進行了採訪。

  徒步走過3公里長的泥巴路,記者來到了李貴珍的老家:河南省上蔡縣和店鄉李集村,還沒有走進他家的大門,一陣陣老人的哭聲就傳進了記者的耳朵。這位悲痛的老人就是李貴珍現年57歲的老母親楊翠。“我那可憐的孩子,苦命的孩子……”

  採訪中,這裡的鄉親告訴記者,自從知道兒子被毒氣毒傷的事情之後,楊大娘就整天這樣哭着念叨兒子的好處,誰也勸不開。

  鄉親:“她天天哭,不吃飯。俺沒辦法照顧她,就給她挂針(輸液)。”

  在現場,記者看到:李貴珍家沒有圍墻,只有3間破舊的瓦房,像樣的擺設也只有這個破沙發和這臺只能收一個臺的12寸黑白電視機。其餘的除了這幾袋糧食、這臺已經銹蝕的破電扇和這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擺的老挂鐘外,幾乎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村文書告訴記者,像他家這個條件,在他們村可以算得上是最窮的人家之一。“沒想到日本鬼子50多年前留下的毒品,要毒死俺的小孩。”

  在現場,記者看到,連日的悲傷已使腿有殘疾的楊大娘身體極度虛弱,稍微坐一會兒,她就不得不再躺在床上。採訪中,好心的鄉親告訴記者,因害怕楊大娘有個三長兩短,直到現在大家都還沒有把李貴珍死亡的消息告訴給她老人家。“告訴她,他母親會死去的,很痛苦啊。”

  在現場,記者看到,為防備楊大娘從電視上聽到李貴珍死亡的消息,村裏還特地派人把她家的電視天線給掐掉了。為了安慰她,現在大家都騙她説,李貴珍的傷情正在日見好轉。

  “別哭了,嫂子。小孩這就看好了,皮膚基本上長平了,再好了他就回來了。”

  這是一個美麗的謊言,也是一個殘酷的謊言,也就是説:除了楊大娘自己以外,目前全村人都知道李貴珍死亡的消息。在現場,記者看到:在鄉親們的勸慰下,楊大娘的心情已經開始漸趨平靜,躺在床上,她告訴記者,她現在什麼都不要,只要孩子能好好地回家,她説哪怕孩子落個殘廢,但只要活着,就比什麼都好。“誰知道現在治成啥樣了。”

  採訪中,記者了解到:李貴珍所在的上蔡縣是國家級的貧困縣,他所在的李集村又是他們這個縣最窮的行政村之一,人均只有1畝2分地,年收入不足600元錢,完全靠天吃飯,交通也不好,都是泥巴路,只能靠步行。在全村近800名青壯年中,據統計有500多人在外地務工,其中近80人在齊齊哈爾靠撿破爛為生,李貴珍就是其中的一員。為了照顧這個家,早在10年前,他就到齊齊哈爾收起了破爛。今年身體不好的楊大娘又得了一場大病,為治病,這個原本貧窮的家又欠下了2萬多元的外債。

  鄉親:“他娘得病了嘛,花了2萬多元。他跟他父親母親説,你不要愁,俺弟兄倆好好地給你看病。”

  為了早日還清這筆債務,今年一開春,李貴珍便又和妻子、弟弟來到了齊齊哈爾,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卻遭此厄運。面對家中李貴珍這張唯一的彩色照片,楊大娘整天以淚洗面。採訪中,記者了解到,李貴珍今年33歲,共有姐弟三人,7年前,姐姐不幸病死,現在他又留下這一對兒女棄爹媽而去。白髮人送黑髮人,採訪中,鄉親們都説楊大娘的命可真苦。

  “太可憐了,出去打工沒想到會出這種事。你想想要不是日本放這樣的毒氣,咋會有傷亡呢?”


李貴珍的母親

  採訪中,記者了解到,由於信息閉塞,李貴珍的父母是13日才從一位從齊齊哈爾打工回來的鄰居那裏聽説了這件事,而這距離事情的發生已經整整過去了9天。當時,楊大娘馬上就昏了過去,面對這一噩耗,李貴珍的父親李國松心急如焚,可是此時他連去看望兒子的路費都拿不起,直到18日他才在別人的幫助下踏上了北去齊齊哈爾的火車,而這距離事情的發生已經過了整整14天。現在他家裏只剩下了楊大娘和她的二兒媳兩個人。看著極度悲傷的婆婆,二兒媳的壓力也很大。“家裏就我自己,她身體又不好。要知道了李貴珍死了,我自己沒法弄。”

  目前,上蔡縣委、縣政府已多次派人到李貴珍家慰問,並送去了2000元的慰問金,和店鄉的幹部們也自發為其捐款1312元,採訪中,和店鄉鄉長雷鳴表示一定會盡全力照顧好他的家庭,一定會盡全力解決好他家的生活困難,堅決支持李貴珍的家人依法向日本方面討回公道。

  記者:“你現在最大的希望是什麼?”

  李貴珍母親:“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看著國家咋處理這個事兒。”

  像李貴珍的母親一樣,這次齊齊哈爾毒氣事件的受害者大多數來自貧困農村,由於文化條件、信息渠道等方面的限制,他們甚至還不知道該向誰索賠?該如何索賠?他們這個時候更多的是把希望寄託在政府身上。

  今年5月16日是李貴珍的33歲生日,而導致他死亡的毒氣彈正是當年侵華日軍516部隊遺留下來的。這個數字上的巧合,更增加了齊齊哈爾毒氣事件的悲劇色彩。目前中國政府正在和日本就事件賠償問題進行磋商。而李貴珍的家人現在所能做的只能是等待。但即使是等待,對於他們來説也是很困難的。

  我們前後兩次來到李貴珍的小屋,每次看到他們吃的都是方便麵,立櫃真的舅舅告訴記者,捐獻遺體後,他們在等着最後的手續然後回家,但是,已經沒有回家的路費了。

  楊志松:“現在生活都困難,沒吃的。我們一幫人借了幾百元錢,現在就剩下二三十元錢。下點方便麵,買兩個饅頭啃啃,生活都要維持不住,現在困在這了。”

  李貴珍的愛人已經4天沒吃什麼東西了,記者在第一次採訪後留下了500元錢,他們才背着她去小醫院挂了吊瓶。但是當我們第二次來到小屋的時候,她仍然不能説話。

  記者:“日本醫生來了,你們見過嗎?”

  李國雄:“沒有。”

  記者:“他們提出來要見你們嗎?”

  李國雄:“沒有。”

  據了解,由於目前所有芥子氣中毒者的索賠事項由政府出面協調,但是,這顯然在很短時期內難以解決。李貴珍的家人在齊齊哈爾只能是勉強的在維持生活。我們注意到,李貴珍的家屬對索賠幾乎沒有任何具體的概念,他們在捐獻了李貴珍的遺體後甚至沒有索取遺體捐獻協議和死亡通知書。

  在李貴珍家,記者遇到兩個提供法律援助的律師,律師告訴記者,雖然國家正在協調索賠,但是中毒者和他們的家屬仍然缺乏保護自己權益的意識。

  北京盛係律師集團律師張博:“注意收集和保存相關證據,證據這方面,應該説醫療費這塊因為有203醫院來做工作,問題不是很大。”

  記者:“那麼下一步就是什麼問題?”

  “比如説,有些人回到原籍了發生一些交通費用,有的可能説身體沒有完全康復,需要一個繼續治療的費用。那麼這些票據的保存,對於目前已經出院的情況來説,非常重要。如果説缺失這方面的證據,很可能將來在事件的解決過程當中是不利的。”

  記者在齊齊哈爾203醫院對病情最重的五個人進行了採訪,這位名叫王成的中毒者只有21歲,是病情僅次於李貴珍的患者,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中毒者對於如何保護自己的權益沒有什麼概念。

  中毒者王成:“應該給一個滿意的答覆。”

  記者:“滿意的答覆指什麼?”

  王成:“這我就不知道了。”

  記者:“如果要求索賠的話,你覺得多少錢合適?”

  王成:“那我也不知道。”

  記者:“你自己索賠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王成:“對。”

  究竟整個事件的協調進程到了什麼程度呢,我們電話採訪了齊齊哈爾市政府顧問郭海洲。

  記者:“現在已經有很多人已經出院了,出院以後,將來整個政府索賠的進程怎麼通知他們?”

  郭海洲:“都聯絡了。我們正常地交涉有結果,我們就告訴他們,該補償的就補償。”

  記者:“現在你估計,這個進程到了什麼階段,主要在做什麼工作?”

  郭海洲:“現在根據外交部的指示,還是通過國家協調外交方式來進行。”

  記者:“這種情況下,齊齊哈爾市政府能做的工作可能就是借點錢或者等待上面的消息?”

  郭海洲:“對 。現在咱們這邊沒什麼辦法,責任不在咱們這。咱們醫療費都是給墊了,然後他自己有一些費用,也都給他們支付一點,剩下的就沒辦法了。”

  記者:“現在像李貴珍這樣的情況,可能齊齊哈爾市政府最終還是會先拿出一筆錢來來讓他們解決?”

  郭海洲:“這點錢他們自己有親戚朋友,他們自己先想辦法吧。”

  連線:中央臺駐日本記者孫寶印


中毒的腳

  導致李貴珍死亡的芥子氣屬於糜爛性致死性毒劑,被稱為毒氣之王。一旦中毒,即使經過治療,也會給皮膚、眼睛、呼吸道以及人體免疫系統留下很多後遺症。目前,這次毒氣事件的受害者已經增加到43人,除了李貴珍死亡外,其他5位重傷員都已脫離生命危險。不過專家估計,他們終生都將難以擺脫病痛的折磨。那麼,日本方面對此事件有什麼最新反映呢?記者聯絡了我臺駐日本記者孫寶印。

  “在李貴珍死後,日本政府最新的反應是怎樣的呢?”

  孫寶印:“21日李貴珍去世後,22日日本政府官方長官以及外務省發言人就做出了比較快的反應。他們表示,對李貴珍的去世表示誠摯的哀悼,並且説為了避免類似的事件再次發生,他們將加快處理留在中國的化學武器。”

  記者:“我記得在8.4事件發生之後,當時日本媒體的反應是非常冷淡的。現在針對李貴珍的死,日本媒體有什麼反應呢?”

  孫寶印:“可以説在這個問題上,日本的媒體各有各的情況。有的媒體做了比較充分的報道,還發表了社論。有的媒體幾乎是無視這樣一個重大的新聞。比如説《朝日新聞》它報道的比較多,並且在24日發表了一篇社論。社論的題目是《誠懇的對待化學武器的傷害事件》,裏面提到日方估計留在中國的化學武器是70萬枚,而中方經過檢查是200萬枚,而目前為止經過日方回收處理的僅僅只是3萬5千枚,那麼今後還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做。他們認為這樣一個處理化學武器的速度,應該是更加加快,否則這類傷害事件是無法避免的。”

  連線:新華社東京分社記者樂紹延

  看來, 日本媒體與前幾天我們所看到的冷漠態度已經有所改變,那麼,日本政府在賠償方面有沒有採取最新的行動?新華社東京分社記者樂紹延告訴記者:“現在中日政府之間正在就毒氣事件進行談判,結果如何還很難説。但是日本媒體認為,由於這些事件的特殊性,日本政府可能會在不違背原則的前提下,予以慰問費的名義進行實質性的賠償。而且日本媒體還猜測,賠償可能會分兩步走,首先支付受害人的醫療費、住院費等實際醫療支出的費用,估計這部分賠償會較快的實施,但是對受害者的損失以及精神賠償,因為這個問題比較複雜可能要花較長的時間。”

  在齊齊哈爾日軍遺留毒氣傷人事件中受害的大多數是工地的民工,他們的經濟條件都與李貴珍家的狀況相似。面對很多現實問題,他們多數表示願意依靠政府通過外交途徑儘快解決,而不希望走上漫漫無期的跨國訴訟之路。病患的折磨讓他們更關心的是什麼時候可以拿到日方賠付的醫療費。

  就在李貴珍因芥子氣中毒死亡後12個小時,日本外務省發表聲明,日本政府向在齊齊哈爾市發生的日軍遺棄毒劑中毒事件中身亡的死者家屬表示慰問。日本政府認為,為了防止今後再次發生此類事件,應當儘快處理處於危險狀態的遺棄化學武器,按照《禁止化學武器條約》規定的銷毀義務妥當處理這個問題,並將誠實地繼續同中國方面密切合作。同一天,我國外交部副部長王毅也緊急約見了日本駐華大使,再次向日方提出嚴正交涉。王毅表示,日本政府對李貴珍身亡一事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中國人民感情和生命的尊嚴應該而且必須得到維護。中方強烈要求日本政府切實履行《禁止化學武器公約》的規定和雙方達成的協議,以負責任的態度,早日剷除這一毒瘤。針對受害者以及當地所受的損失,中方強烈要求日方儘快以實際行動切實承擔應負的責任,向受害者及中國人民做出必要的交待。

  專訪:中國社會科學院日本研究所政治研究室主任高虹

  那麼,李貴珍的死亡是否會加快對日索賠的進度?記者還專訪了中國社會科學院日本研究所政治研究室主任高虹。

  記者:“李貴珍是因為8月4日日本毒氣事件死亡的第一位中國老百姓,人命關天。你覺得這個對索賠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高虹:“人的生命的喪失是無法挽回的,所以這個事情由於李貴珍去世問題而嚴重性大大增加了。這次因為這個事件性質非常惡劣,雙方媒體和公眾了解程度也比較高,所以輿論壓力也比較大。日本政府會比其他事件更為積極的來認真對待。”

  記者:“之前你説過,這個索賠的路可能會很漫長。那麼這個不幸的事件發生以後,這個索賠的路會不會縮短?”

  高虹:“也很難這樣講,賠償問題它可能有兩種渠道;一個是不經過法律的裁決,雙方政府和受害者之間經過協商做一種賠償;還有一個就是司法,在前一種方式裏也有一個援引,前面的處理方式的問題如果今後再發生類似的事件也要也要援引這個處理方式,以仍然是一個很艱苦的交涉談判過程。”

  記者:“那會不會有這種擔心,如果這次索賠失敗了的話,日本可能在今後處理這一類的索賠事件的時候,會參照這次的做法,從而使我們今後的索賠的路更艱難呢?

  高虹:“如果日本政府明智的話,它無法也毫無道理斷然否決它的責任。因為事實非常清楚,完全是日軍遺留的化學毒氣造成的。那麼今天的日本政府從政治上和道義上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想賴過去是很不容易的。所以我猜測,它更多的可能性會做一些實質性的賠償,但是它使用補償補助這樣的説法。”

  記者:“我們在齊齊哈爾也了解到這樣一個情況,這些受傷害的人已經陸續出院了。但是他們面臨着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就是除了精神上和肉體上的這種傷害,他們的經濟上也存在非常大的困難,李貴珍的家屬現在在齊齊哈爾連返程的路費都沒有。那麼在他們得到最後的賠償之前,誰來幫助這些人呢?”

  高虹:“比方説你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治療要三個月。三個月以後結賬,但是你肇事方必須先墊付入院費、押金呀。是不是應該由肇事方先來墊付,日方如果不能儘快的談下一個賠償的數額或者一個協議,那麼至少是應該馬上撥款救急的,責任還是在他們那裏。”(《經濟半小時》記者:王朝陽 張志禹 盧小波 熊曼琳 王高歌)

(編輯:水晶石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