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縈阿詩瑪

央視國際 2003年06月23日 16:13

　　作者 楊振昆 胡志剛

　　我對長湖的嚮往，不知是始於何時。也許是從早年聽到她的許多傳説故事開始的；也許是年輕時看那詩一般的電影《阿詩瑪》萌生的眷戀之情。但不管怎樣，多少年來，關於長湖的夢總是帶著神秘而浪漫的色彩縈繞在我的身旁。長湖似乎是有生命的，她的每朵浪花，每塊石頭都會講述神奇動人的故事。

　　關於長湖的起源，彝家是這樣傳説的：天神古茲不佩服彝家的摔跤英雄努斯瑪，便來和他比賽。摔跤開始了，他們粗重的喘氣使沙飛石走，天昏地暗；雙腳蹬踏地面，響聲如雷，使山谷為之震動。但是，三次比賽都以古茲天神失敗告終。第一次，他被努斯瑪摔倒跌坐在地上，留下一個深塘，以後便形成了圓湖。第二次，他被斜摔在地，砸塌的地方成了月湖。第三次，他被努斯瑪高高舉起，摔出老遠，橫身落下，便砸成了長湖。這傳説記載著撒尼人民敢與天神搏鬥的自豪與驕傲。

　　長湖的水紋曾錄下阿黑與阿詩瑪真摯動人的情歌，長湖的湖面曾攝下阿黑與阿詩瑪相親相愛的倩影……長湖在我的心裏，就像一面魔鏡，會幻化出五顏六色神奇的光彩；長湖在我的心裏貯滿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聖潔的深情。

　　長湖離昆明僅一百三十二公里，離石林縣城只十五公里。人們常習慣於在別人腳印填滿的地方，添上自己的腳印；人們蜂擁到石林，去看變成石頭的阿詩瑪，卻忘記她所熱愛的生她養她的故地。

　　多少年後，當我真正來到長湖邊時，我仿佛是來尋找一個早年的夢境，仿佛是走進一個夢想中的天地。

　　好靜呵，周圍是出奇的恬靜：沒有村寨、沒有人影、沒有塵煙、沒有喧囂。三百米寬、三公里長的潔靜透明的湖面霧氣蒸騰，甚至看不到一點波浪，聽不到一點水聲。湖的四週，松林環繞，林中鳥鳴時高時低、時遠時近，不時響起，叫得婉轉，叫得動聽。走在松林和落葉鋪成的小路上，腳下響起細碎的沙沙聲。林邊土路上，似有牛車走過，牛鈴聲在湖面上久久地回蕩，叮咚叮咚的響聲，像搖著我走入夢境。

　　這就是阿詩瑪生活過的地方，這水、這村、這山仿佛都藏著一個神秘的故事。湖邊怪石奇岩，參差錯落，隱沒于綠草紅花之間，有的像仙翁醉臥，有的如渴牛伏飲，有的似群童嬉戲。四週起伏的山巒中，尤以磨盤山形狀獨特怪異，它拔地而起，形似磨盤，保護著這潔白無瑕的秀湖。在天光雲影共徘徊的湖面上，磨盤山峻峭的倒影時隱時現，平添了幾分秀色。一脈山巒像一位身姿優美的少女，安詳地躺在守護神腳邊。這就是阿詩瑪吧？哦，我放輕了腳步，生怕打擾了她的夢境。

　　久居喧騰煩擾的城市，突然地來到這湖邊獨處，身心的勞頓都似乎滌靜，頓生一種超凡脫俗，羽化成仙之感。我甚至確信阿詩瑪就在這山水之間，我想找尋，我想呼喚，阿詩瑪，你在哪？也許她在湖邊風拂水搖的蘆葦花中，不然，在陽光照射下，怎麼竟會閃射出如銀似金夢幻般的光彩；也許她在水中晃眼的虹彩裏，不然，那隨著漣漪漾動的霞光，怎會這般迷人美麗。我似乎找到了我早年的夢境，那不是一個潔白無瑕，恬靜安適，沒有被打擾，沒有被玷污的夢嗎？

　　好靜呵，長湖這出奇的靜，輕霧般迷漫在我的四週，把我融化了。我多想有更多的人能來分享這夢幻般的時刻，來滌蕩那塵濁填滿的心胸。但我又怕，怕不安份的人們打破這甜美靜謐的夢境，驚擾了阿詩瑪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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