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水上的名字
央視國際 2003年05月30日 14:35
作者 方政 蔡怡波
“一五六,
一五七,
馬蘭花開二十一,
過小橋,
過小溪,
外婆對我笑瞇瞇……”
江湖遍佈的南方,小橋流水人家或小巷丁香油紙傘,都是值得我們懷念一輩子的。經歷了東西南北水,走過了長短曲直路,至為眷戀的,還是家鄉的橋。哦,那些素馨花和風信子的春天,那些青鳥和蟋蟀的夏天,我們無數次打那小橋走過。
還記得入署時節,橋枕著水波,我們枕著青石橋欄,水面上每朵水花的榮枯,都在心裏留下了一個個解不開的水鄉情結。橋是我們人生之書中的一段過渡句。
猶記得十年前的那個雨季,瀟瀟雨絲落在煙波浩淼的甌江上,斜風細雨中歸來的一粒舟子正是我的祖父。驟雨初歇,是誰挽來弧光絢爛的彩虹,飛架甌江南北?祖父指著天邊的彩虹對我説:“孩子,彩虹是天上的橋,橋是人間的彩虹呀!”
祖父做夢也沒想到,公元1998年,一座長達七公里的大橋從南方的浩浩江流上騰空而起,正如那彩虹橫臥甌江!水天相隔處,一條橫空出世的鋼鐵臂膀似乎要將整個甌江提升起來。它那橫貫長空氣勢,只有群山的波濤中綿延萬里的長城足與媲美。濤聲,車聲、天籟之聲,匯入波長水遠,溫州人夢想成真的飛揚樂章,在碩大的豎琴上迎風高奏;橋燈、車燈、天上星星交相輝映,編織成人間嶄新的美景。
如果説,記憶中的小橋是一首節奏舒緩的古典小詩,那麼,溫州大橋就是一篇激情飛揚的現代樂章。當一匹匹鋼鐵的寶馬在大橋上高速奔馳,那速度就像刺客的劍躡人而來。劍刃的邊緣,是磨利的長風、急促的心跳和向後飛逝的風景。這時,我才發現我們已進入一個崇拜速度的時代。
我要對老祖父説:“來,讓我扶您‘上馬’,到彩虹的那邊去。”
橋的那邊是什麼?還是橋,至長,至遠……
“一五六,
一五七,
馬蘭花開二十一;
過大橋,
坐飛機,
溫州未來更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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