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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2004家庭教育備忘》:“父親之愛”(編導:劉帆)

央視國際 (2005年03月18日 10:21)

  主持人:各位好,歡迎各位收看《當代教育》。當我們回顧2004年的家庭教育的時候,我們經常會看到各種各樣關於父愛的尷尬,確實很多家庭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當好一個父親,如何做爸爸,今天在我們節目的一開始,我們就介紹大家認識這樣一位父親,好,現在我們就請出片中的這位父親,作家鄧剛先生,歡迎您鄧剛先生,您好,請坐。我想問問鄧剛先生,您覺得您自己是一個另類的父親嗎?

  鄧剛:我是一個不像父親的父親,為什麼這樣説呢?我曾經寫一篇文章要想當一個好父親,首先你不要覺得你是父親,我覺得一個父親真正要是能和孩子達到一種和諧,他應該是孩子的哥哥,母親是孩子的姐姐,這是最佳的關係。

  主持人:我不知道您平時真的就沒有跟女兒出現過那種像我們傳統意義上的,那種嚴父的那種形象嗎?

  鄧剛:也許現在是每一個家庭都一個孩子,所以父親都變了,坦率地説,在女兒面前不僅僅是仁慈,甚至委曲求全,我很願意和別人辯論,任何人和我辯論,在辯論當中,我覺得我錯了,我也咬牙和他辯論下去,絕不服輸,我只有和女兒在一起,如果發生點衝突,我就覺得我對,她錯了,我也服輸,這點使我感到,可能現在的父親感情化了,我就也一樣了,尤其到現在,我有時候一想到我的女兒在遙遠的國外,我眼淚就含在眼圈裏了,感到一種淡淡的憂傷。

  主持人:可能跟鄧剛先生不大一樣的是,大多數的父親都希望自己是一個嚴父的形象,回顧2004年當中,我們來看看接下來的這段片子,正是因為父親的嚴厲,造成了父親和子女之間的衝突,我們來看一下。看了這段短片,我不知道您身為父親,您直接的感受是什麼?

  鄧剛:我首先沒有這個父親這麼嚴厲,這麼理智,如果沒有她父親對她這種嚴厲,不會有她後面事業的成功和對父親的感動。

  主持人:您從感覺上還是贊成這個父親的這種做法,就是中國有句老話叫棍棒之下出孝子。

  鄧剛:這種嚴厲是理智的嚴厲,可能説到這兒,我們也要説到這個父愛的嚴厲,是不是應該講究一種方式,如果方式不當的話,可能會導致一些不良的後果,我長的樣子挺嚴厲的,但我不嚴厲,男人都有這麼一種性格,就是男人看起來很兇狠,內心裏軟弱,那種善良有時候超過女人,她父親剛才説著都想哭了,確實男人最容易感動,但是最容易粗暴,他不像女人一樣,很溫柔地過來,很溫柔地過去,父親的這種嚴厲的方式,背後隱藏著良苦用心,他希望計劃自己女兒的未來。

  主持人:您有過這種苦心嗎?

  鄧剛:對,説到這裡,就是我不太願意像這些父親那麼計劃自己的孩子怎麼樣,我希望一個父親應該幫助他的孩子怎麼樣克服困難,怎麼樣應對困難,怎麼樣在這個世界上面對不公平,面對委屈,勇敢地活下去,我只希望父親能做到這一點,我從來沒有計劃我的女兒,説將來你能怎麼樣怎麼樣,你能怎麼樣你就怎麼樣,你願意怎麼樣,我就支持你怎麼樣,父親對女兒和對兒子的前程,我應該説有責任感,要説得在理,就是你把你的心情和他説了,再二,絕不可再三再四,這是我個人的經驗,我覺得再三再四,喋喋不休,可能産生不好的後果,其實為人父母,每個人都有一個良好的心願,希望自己的兒子女兒將來能過上幸福的生活,但是每個人對幸福的理解可能各不相同,於是他採取的教育方式也是不一樣的。

  主持人:那您對您女兒,您想像您女兒過的這種幸福生活是什麼樣的?

  鄧剛:這個不是以職位高低、學識高低而能獲得幸福,人對幸福的理解不一樣,所以我對女兒幸福的理解,不是她考到什麼,或者是幹了什麼大的事業,而是她生活得非常幸福,她每天晚上和我開心大笑,我今天吃什麼,我從她那種談笑當中看到,她活得很自由自在,我就非常地滿意,我覺得她很幸福,我這個父親希望孩子活得有意思,而不是活得有意義,這個有意思跟有意義有什麼區別嗎?我為什麼能當一個作家,就是我覺得我從小到大生活得非常有意思,可能這種意思將來漸漸就能變成意義,就是我覺得發揮她的天性,讓她去玩樂吧,讓她去喜歡什麼,願意怎麼生活,那麼到了一定的年齡,你就慢慢地幫助她。

  主持人:有一些專家覺得一個家庭當中,父親的角色有義務讓自己的子女知道什麼是失敗,什麼是挫折,您對這種説法贊同嗎?

  鄧剛:我覺得可能生命本身有各自的質量,各種各樣的教育方式不一樣,可能也會得出相同的結果,女兒的自尊心太強了,這時我就想,怎麼樣用一種方法刺激女兒,讓她能抵擋住自尊心的傷害。

  主持人:那您是具體怎麼做的呢?給我們舉一個例子。

  鄧剛:比如説有一個蘋果放在桌子上,這個蘋果非常好吃,大家都想吃,我就把它藏起來,然後我就説,這是你給偷吃了,她堅決不承認,我就堅決説就是你偷吃了,我就這樣的

  誣陷她,我讓她大哭特哭,誣陷幾次以後,她就比較理智,我覺得將來她就會變成我説過的二皮臉,人有一點二皮臉不要緊,就是她能應付社會上的不公平,所以説她現在叫我練得成了三皮臉了,她現在什麼都能應付得了,她出國到國外學習,受到很多的傷害,她從來沒有像別的女孩子那樣承受不了,感到憂鬱,她沒有這個,非常樂觀,可能這點是我對她的一個幫助,我幫助不是具體的什麼思想意義,而是對性格的一些鍛鍊。

  主持人:我們接下來再給您看一組片子,這個父親曾經對自己的兒子也是有人生計劃的,我們在片中認識了那個可愛的孩子賁賁,同時也認識了他的父親叫洪軍華先生,那洪先生跟您對教育孩子的方式不太一致。

  鄧剛:一般的父母對孩子都是感情過重,人不管在什麼時候,只要動情,無論在愛情上動情,在母子上動情,在各方面動情的時候,你的智商就接近於零,這種過分地愛,就導致了一種殘酷,但是我認為,賁賁這個父親洪先生,我很佩服他什麼,首先是他和全天下的父親有一個不同的是什麼,他不是説希望兒子幹什麼,我希望兒子當演員,我希望兒子當畫家,他首先是發現兒子,兒子有什麼能力,我認為中國的家長都缺少對兒子的發現,總是希望、計劃,怎麼怎麼地設計設計,不想你兒子長個小麻稈腿,你希望他將來去踢足球能行嗎?對不對,兒子那嗓子像牛叫一樣,你希望當歌唱家能行嗎?發現和觀察後一定要積極去培養,而且在培養的過程中又賦予他一種儘管兇狠但是很有感情,從孩子所有的説話當中,我看出來,父親對孩子心靈上沒造成傷害。

  主持人:那接下來我就給您引見這位賁賁的父親,太好了,像您説的,可能是充滿感情的,但是同時也有點可怕的,這位洪軍華先生,好, 歡迎您洪先生。

  鄧剛:你就是那位可怕的父親?您想讓賁賁成為一個運動員。

  洪先生:但是這個想法並不是賁賁的想法,賁賁並不想那樣做,他覺得太累了,那並不是他真正童年想要的這種幸福生活,如果他真的哪一天就是突然想到,看那個電視裏邊啊,他拿到了世界冠軍,原來我跟他在一起玩過,為什麼我拿不到呢,那時候他更多的後悔的時候,他就會想,也許是父親,開始沒有給他更多的努力。

  鄧剛:從這點我們能理解洪先生這種良苦用心,其實我覺得有的時候,孩子真的是否能夠成為世界冠軍,或者一個優秀的運動員並不重要,可能更重要的是孩子是否能夠一直幸福地這樣生活,這就是一個幸福觀的問題了,就是我剛才説了,不見得你是一個大經理,董事長,你是一個什麼大款,你就幸福,幸福觀很複雜,孩子有了自己這種能力,父親又給他這種幫助,他能走到多遠,能非常快地走到多遠,這就可以了,他敢講這一句話,我就感覺他在那一點上他找到了幸福,布達拉宮我來了,有多少孩子能夠講布達拉宮我來了,因為他是花了兩個月的時間,那種艱辛,他是拿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有時候我會設計一些比較困難的東西給他,因為我永遠陪他,陪不到他的終點,我就是給他這種讓他自己去找到自己應該幹什麼,只有找到了自己應該幹什麼,他才會去努力做那件事。

  主持人:做了這麼多年的父親,那現在您來總結一下,您覺得作為一個父親來講,應該給女兒,給自己子女的是什麼東西?

  鄧剛:就是一個父親能把自己真實的思想情況,就是非常真實地過渡到女兒的心理,我覺得這是父親最重要的,我們的孩子和我們的父母,為什麼産生這麼多的矛盾,就是不通電(不交流),就是不交流,交流,父母教育在後,幫助在後,培養在後,關鍵是首先你得明白,你的女兒,你的兒子在説什麼,他的心裏在想什麼,所以你如果對女兒老是擺出一副父親的面孔,你就沒有真實感,我覺得父親對女兒最重要的就是説,他的行為更多的不是教育,

  不是言論,而是他的行為使女兒非常感動,使女兒覺得,她在你身上學了不少東西,説一個隱私,我的女兒找了一個男朋友,那個男朋友有一天到我家來了,我在屋裏坐著,門一開進來一個男孩,我打眼一望,分明是二十年前的我走進來了,從這個形象就看出,我做父親是成功的,她連找的男朋友都覺得必須跟她父親一樣,我感到非常幸福,再就是説這個母親,更多的是給孩子生活上的支持和情感,比如説吃穿住這些生活的支持,父親更多的應該給他社會上的支持,走上人生的支持,也許真的得等到我們長大成人的時候,才能夠漸漸理解父愛的深沉。

  主持人:我們衷心地希望,通過我們這期節目,能夠讓更多的孩子讀懂父親,同時也希望更多的父親理解孩子,感謝各位收看我們今天的節目,讓我們下期節目再見。

責編:英子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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